燥熱的火焰猶如一條長龍朝許冬跟霍君楠而來。
噴火犀牛這一次的噴火量達到了最高峰。
同樣,距離也達到了巔峰。
人死之前尚能迴光返照,狠搏一把,噴火犀牛亦然。
它噴出最後一口火焰後,便氣絕身亡。
許冬看着直逼近前的烈火,一把將霍君楠拉到身後,然後自己轉過身,將背對着烈火。
好在,烈火併沒有全部燒過來。
但火焰的前鋒還是碰到了許冬的背部。
一時間,許冬只覺無比疼痛。
身上的衣服一瞬間就被燒沒了。
單獨留下一件軟甲。
這件軟甲還是瀛洲時,何維華所贈,不僅防刀槍,也防火。
不然的話,許冬的燒傷程度要更加劇烈了。
霍君楠看着努力將自己攬在懷裡的許冬,感動不已,淚水自然的涌出。
除了逝去的丈夫外,從未有人對她這麼好過。
許冬臉上滿是汗水,同樣,臉上充滿了痛苦。
霍君楠看在眼裡,心裡甚痛。
然後,她耳邊傳來一陣轟隆的聲音。
同時,無數塵土迷住了她的眼睛。
她怎麼也沒想到,噴火犀牛的火焰如此可怕,居然融化了通道周圍的岩石,然後上層的泥土傾瀉下來,堵住了通道。
不過令人慶幸的是,她跟許冬所在的地方沒有被泥蓋住。
只是周圍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烈火消失後,許冬身上的疼苦減小不少,但他知道自己的背部肯定燒焦了。
緩了兩口氣,許冬發現附近的氧氣很少。
這樣下去,早會窒息。
想了想,他說道:“你讓一下。”
“你要幹嘛?”霍君楠擔憂道:“你別亂動。”她擔心許冬亂動會讓傷勢更加嚴重。
“我把門推開。”許冬心想但願門後有條生路吧。
他將雙手放在石門上,然後用盡全身氣力,使勁朝前退去。
“咔咔咔。”
石門被推開了,一道亮光出現在縫隙中。
許冬頓時激動無比,然後用盡剩下的力氣將門全部推開。
但自己卻終於堅持不下了,一頭栽倒在地。
……
“啪。”
一個裝滿水的玻璃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沒事吧?”
躺在沙發生正看新聞的司晴雪問楊韻。
“不知道怎麼了,心裡突然慌得很。”楊韻跟司晴雪剛剛吃過午飯,然後回教師宿舍休息。
她中午多吃了幾塊鹹魚,便倒了杯開水涼着。
然後跟司晴雪一起看新聞。
新聞裡還在播西雍青果山地震的事。
一線記者說,那些劃下山體裂縫的遊客還沒有找到。
“估計凶多吉少。”司晴雪心想若是自己,在那地底下興許還能活下去,可那些普通遊客,估計熬不過去。
楊韻覺得這一切挺悲慘的。
她在網上看到,一個母親在地震發生時把女兒拋到了同伴手裡,然後自己掉進了山地縫隙中。
母愛如此偉大。
母愛從來偉大。
楊韻嘆了口氣,然後走到桌子邊準備喝水。
可不知爲何,她心裡忽然沒由來的一慌,好像是突然間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一樣。
然後手裡的水杯便掉在了地上。
“是不是許冬出事了?”女孩想彎腰撿起碎片,被司晴雪擋住了:“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我打個電話給許冬。”楊韻回房間拿了手機,然後撥通許冬的電話。
語音提示,不在服務區。
“沒打通吧。”司晴雪站在門口問。
楊韻點了點頭。
“你不是說他去了國外嗎?怎麼能打通呢?”司晴雪頓了頓道:“放心吧,他那麼厲害,沒事的。”
“以後不讓他出國了。”楊韻皺了皺眉頭。
許冬原本跟他說,回臨州有事,結果過了一天又說要去國外。
“男人嘛,事業爲重。”司晴雪微笑道:“你要是捨不得他,就把他綁在身邊。”
“也不是這麼說。”楊韻道:“覺得還是聚少離多。”
司晴雪道:“等他事業穩定就好了。”
“我不希望他有那麼大的事業。”楊韻道:“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
“你真好。”司晴雪認真說道。
楊韻被對方真誠的眼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然後微笑道:“你也挺好的,要不趕緊找一個男票去,我看那個董老師就挺不錯的。”
“看不上。”司晴雪直接道:“我還是希望那種高大威猛的。”
“那你只能去體育大學看看了。”楊韻幽幽道。
她正要繼續說下去,手機響了。
“我媽。”楊韻將手機屏幕對着司晴雪道。
“你媽不會真來燕京了吧?”司晴雪知道楊韻昨天跟父母說了決定讀博的事情,但楊父,楊母並未同意,而且楊母還說立馬來燕京找女兒談談。
“不知道。”楊韻說完接通了電話。
“在你樓下,下來接我們。”電話中傳來黎清的聲音。
司晴雪趕緊跑到陽臺上。
果然,楊立恆跟黎清倆人就在樓下。
“哎。”楊韻嘆了口氣,然後朝樓下走去。
司晴雪也跟過去了。
……
臨州。
人民醫院。
阮凝藍被人衆星拱月般的圍在走廊上。
一個娃娃臉女醫生道:“阮主任,晚上可要請吃飯咯。”
“是的,阮主任,晚上最低也得塞納河畔。”一個男醫生笑道。
“阮姐,你可是我們醫院最年輕的的科室主任啊,晚上一定請我們吃頓好的。”一個小護士笑眯眯的說着。
“沒問題,晚上肯定請,地點呢,你們自己選,別太過分就行了。”阮凝藍微笑道。
她正跟同事們客套着,一個護士跑了過來。
“阮主任,程院長請你過去一下。”護士客氣的說道。
“那我先去了。”阮凝藍指了指科室的下屬們:“記得,認真巡房。”
她說完朝電梯門走去。
不遠處一個揹着黑色小包的中年人則再次看了阮凝藍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沒人注意到,這中年人手裡握着個很小的攝像頭。
中年人沿着樓梯下樓,樓道里很安靜,現如今,很少有人走樓梯了。
多累啊。
但就在他將要抵達一樓時,一隻戴着手套的大手捂在了他的嘴鼻上。
中年人右手立馬朝後肘去。
他有把握一招就讓偷襲自己的人失去戰鬥力。
可他失算了。
因爲偷襲他的人不是一般人。
或者說,不是一般的偷襲者。
中年人倒地時,看到了一張臉。
他依稀記得,這個人之前在阮凝藍小區外面見到過。
對方,好像是賣涼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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