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中。
許冬坐在椅子上,手裡握着槍。趙山則像狗一樣的趴在地上。他時不時擡頭看許冬一眼,生怕這個可怕的黑衣人突然就一槍結果了自己。
對於許冬剛剛問的那些事,趙山毫無保留的說了,他不敢摻假,萬一有的事許冬之前就知道呢?
趙山心裡很清楚,如果秦家知道自己說了這麼多機密,肯定會弄死他。順帶滅了他滿門。這可不是空話。因爲趙山在秦家待這麼多年,秦家一直都是這麼做的。
可又能如何?
如果趙山不將這些告訴許冬,許冬能饒得了他嗎?
再就是直到現在,趙山都沒弄明白許冬是什麼人,他也不敢去問,因爲知道得越多,死得也越快。他只想這個黑衣人問完話後就離開。
但問題是,黑衣人該問的都問了,還是沒走。
“你對漢江很熟?”這時,許冬經過考慮,再一次開口了。
他想向趙山打聽一個人。
“熟,特別熟,我在漢江待了二十年,漢江幾乎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趙山趕緊回道。自從許冬當着他的面連殺兩人後,他的內心就崩潰了。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沉穩。
“聽說過陳清越嗎?”許冬說出這個名字時,有些緊張。原本,他曾答應女孩不會過問她的事,可現在終究是忍不住問了。
同時,他也希望陳清越此時就在漢江。
“認識,我認識。”趙山果斷的回道:“她是漢江陳家的大小姐。”
“她現在在漢江嗎?”許冬見趙山知道陳清越,當即忍住心裡的激動問道。
“不在,聽說兩個月前出國了。”趙山想了想繼續道:“而且前段時間,陳家出現大變故,她也沒有回去。”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別隱瞞。”許冬冷冷問道。他雖然跟陳清越一起待了那麼久,但對女孩的家庭情況一無所知。不過他記得楊獻偉說過,陳清越殺了男朋友,殺了後母跟妹妹。
這些事,許冬感覺肯定有原因。
因爲陳清越絕不是那種狠毒的女孩子。
“陳小姐雖然是陳家的大小姐,但地位在陳家並不高,因爲她的母親是陳永泉當年結婚前認識的一個小戶人家的女兒,後來陳永泉結婚後,便拋棄了這個女人,但對方已經懷孕了,再後來,我聽人說,這個女人生下陳清越不久後就得病死了,當時陳永泉估計內心過意不去,便將陳清越帶回了陳家。”趙山口才甚是不錯,說起來頭頭是道。他繼續道:“不過陳永泉的原配一直都看不慣陳清越,前些日子據說還逼着對方嫁給一個殘疾,我估計陳清越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出國的。”
“如果陳清越被人綁架,你覺得誰的嫌疑最大?”許冬問道。
“自然是宮雪燕。”趙山頓了頓道:“這個人就是陳清越的那個後母。”
“陳永泉身體一直不好,如果他哪天死了,陳清越肯定會繼承一部分的遺產。”趙山說道:“這些年陳永泉對陳清越還是很好的,應該是愧對她的母親,如此他要是寫遺囑,肯定會分財產給陳清越。但宮雪燕絕對不會同意的,所以我覺得陳清越要是被人綁架,十有**是宮雪燕動的手。”
“你剛纔說陳家出了變故,是怎麼一回事?”許冬心裡隱隱有了個猜測。
“就是陳清越出國不久後,她那個後母宮雪燕跟女兒出了車禍,而且當場死亡,接着陳清越的父親也受不了打擊去世了。”趙山說到這偷偷看了許冬一眼,他不明白爲什麼許冬如此在意陳清越,難不成對方暗戀陳清越。
“陳家在漢江還有人嗎?”許冬考慮片刻問道。
“沒有了,前段日子陳家二爺把陳氏集團賣了,然後便不知所蹤了。”趙山老實回道。
“陳家二爺?”許冬說道:“陳清越的二叔?”
“不,是陳永泉的二叔,也就是陳清越的二爺爺。”趙山回道:“這個老人家據說當年很是厲害,只是近年來一直待在家裡沒出來過。”
“他手底下有沒有傭兵?”許冬想到了一個可能。他希望是真的。
“傭兵?”趙山聞言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華夏世家在國外有傭兵的只有金陵白家,荊州謝家。”
“白家算個屁。”許冬一聽到趙山提起白家就來火。要不是看着楊獻偉已經死了,他早就去金陵找白家的麻煩了。
不過以後見到白家人,他也不會客氣。
若不是這些人,他根本就不會失去陳清越。
“對對對,白家算個屁。”趙山見許冬絲毫不講白家放在眼裡,甚是驚詫,同時也是一陣害怕。
心想這黑衣人到底什麼來頭,居然連金陵白家都不鳥。
“那個,大哥,該說的我都說了,您看能不能放我一條生路,您放心,我絕對不會透露任何你的消息。”趙山說的是實話,因爲黑衣人真的太可怕了。其他不論,就說對方可以憑空出現這個門道,那不是想殺誰就殺誰?
“知道陳家的地址嗎?”雖然不確定陳清越在不在漢江,但許冬還是想去看看。
趙山當即說了個地址。
“陳家二爺估計已經把那別墅賣了。”他說完又補了這一句。
“你會游泳嗎?”許冬忽然問。
趙山下意識的搖頭,然後臉色一邊,畏懼的看着許冬道:“你想幹嘛?你問的我都說了,你還想幹嘛?”
“我問你話不代表會放過你。”許冬冷冷道:“我只知道你爲了救人不惜去挖一個小女孩的心臟。”
“這些事,你覺得有人性嗎?”已經知曉事情經過的許冬覺得秦家太狠毒了。
“我也沒辦法,都是家主的吩咐,你要殺人,你殺他去呀。”趙山已經嚇傻了,什麼話都敢說。
“秦其昌會死,你也會死。”許冬打算回頭去漢江找陳清越的時候順帶弄死這個秦家的家主。畢竟對方一天不死,便有可能害死其他人。
趙山還要說些什麼,許冬已經抓住了他的胳膊,然後瞬移出去。
下一秒,許冬跟趙山出現在江面上。
撲通一聲。
趙山掉進了水裡。
他是真的不會游泳。
剛想喊救命,江水便涌進了嘴巴里。
這個秦家的大管家掙扎沒多久,便沉進了江中。
站在船頂的許冬看着這一切,沒有任何愧疚,不知何時,他的心越來越狠。
當然,這種心狠是面對該死之人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