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武警定睛看去,從校園內迎面走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政委譚秋明。
“誰鳴的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譚秋明神色具厲的走向高個武警身旁。
“譚政委,我鳴的槍。”高個武警慌張的看向譚秋明,“這,這小子不聽勸告,惡意闖崗,還打傷我們的人。”
“喂,你可別冤枉好人。”陸飛不滿的撇撇嘴,“我打傷誰了?我打傷你了嘛?”
“你打傷了我們兩個崗哨。”高個武警,心虛的指着站定在陸飛身後的兩個武警。
“既然這樣,那隻能用事實說話了。”陸飛嘻嘻一笑,走向兩個武警,跟着手指輕輕的朝着兩個武警的後背一拍,“你們兩個倒是說說,我到底有沒有打你們?”
陸飛的手指拍過,兩個武警頓覺周身一輕,張口難辨的嘴巴,跟着也能動了。兩個武警大喜過望,站在原地,轉了好幾圈,這纔對視一眼,驚恐的嘟囔到,“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又能動了?”
“立正!”譚秋明一聲厲吼,兩個武警條件反射的雙腿一併,登時站定在原處。
“向右轉!”
“啪!”兩個武警轉身並腳,莊嚴威武。
“你們兩個以軍人的軍魂來告訴我,這個少年到底有沒有毆打你們?”譚秋明說完,目光嚴厲的瞪了陸飛一眼。在他的隊伍裡,絕不能允許一個外人的侮辱,如果兩個士兵指正陸飛有罪,譚秋明必定不會讓陸飛好過。
兩個武警對視一眼,心底糾結萬分,如果舉證陸飛毆打兩人,雖然能博得隊長的歡心,趁機教訓下陸飛,可這卻嚴重違背了兩人入伍所承諾的軍魂誓言,兩人會因此愧疚一輩子。
畢竟陸飛未曾動過兩人分毫,於情於理都不能誣陷陸飛。可如果不指正陸飛毆打兩人,那豈不是太便宜陸飛了?畢竟他這麼囂張跋扈,還是讓兩人心中不爽。
“說!”從譚秋明口中雖然蹦出的只有這一個字,可這一個字,爆發出來的力量卻足以撼天動地。
兩個武警心虛的低下頭,將自己的目光從高個武警滿懷期許的目光中挪開。跟着一咬牙,“啪!”的一下,兩人齊刷刷的敬了一個軍禮。
跟着昂首挺胸,問心無愧的大吼一聲,“報告長官,這個少年沒有毆打我們倆任何一個人。”
譚秋明微微的轉過頭,狠瞪了一眼身旁的高個武警。高個武警一陣心虛,慌亂中趕忙低下頭。
“你爲何要闖崗?你不知道藝苑風景線演唱會舉辦期間是戒嚴的嗎?”譚秋明面無表情,冷漠而又不失威嚴的反問道。
“我知道啊。”陸飛輕鬆的回到,“我又不是來闖崗的,我是來看演唱會的。”
“你來看演唱會,帶門票了嗎?沒有門票來看演唱會,那就是闖崗!”譚秋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說明了闖崗和觀看演唱會的區別,免得陸飛邏輯混亂的胡攪蠻纏。
“帶了啊。”陸飛不滿的撇撇嘴,“不帶門票,我早就不用在這裡跟你們廢話了。”
“那你把門票拿出來看看。”這次輪到譚秋明有些糊塗了,既然帶了門票,爲何還要闖崗?既然帶了門票,那還有什麼可爭執的呢?放行就是了。
“給。”陸飛的手抽出口袋,跟着兩指之間夾着的門票登時朝着譚秋明飛了過來。
譚秋明眼疾手快,一伸手,頓覺一股力道從門票中竄出,直逼肩膀,這股由門票傳導的力道奇大無比,譚秋明愣是憋足一口氣,使勁全身力氣,才抵住衝擊,沒被逼退。
“哇塞,譚政委可真是好臂力。”陸飛嘻嘻一笑,本想着甩出一成力道就足以跟譚秋明開個小玩笑,沒想到,他和這些草包還真有些不同,深藏不露呀。
“謝謝誇獎!”譚秋明古怪的看了陸飛一眼。眼前的少年,絕非像他的容貌一般人畜無害。試想一下,僅僅憑藉輕薄如紙的門票,就能當作武器,拒人於百步之外,這種人,怎麼可能會是普通人?這種強大到讓人後怕的臂力,又豈非普通人能擁有?
譚秋明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門票,跟着臉上閃現出一絲古怪的神色,只是瞬間這股不易察覺的驚變,又被譚秋明完全撫平。
“這門票沒有問題,你爲何故意爲難他,不放行?”譚秋明扭頭看向身旁的高個武警,語氣裡滿是責備和不滿。
“政委,這小子已經過了檢票時間,按規定不能放行。”高個武警密切的注視着譚秋明的表情,心有餘悸的回道。
“那你好好跟人家解釋不就行了?幹嘛非要鬧到大動干戈?”譚秋明對高個武警的解釋,非常不滿。
“可他不聽勸,非要闖崗,還襲警。”
“你還有臉說襲警?剛剛兩個崗哨不都說了,完全沒有的事。”譚秋明不滿的瞪了一眼高個武警,“你就只會推卸責任,凡事都沒有一點擔當。你告訴我,你配當這個隊長嗎?”
譚秋明的態度和立場,讓高個武警傻眼了,再一仔細琢磨譚秋明的話,高個武警神色慌張起來,“政委,我錯了。我承認,我做事方式不對,我願意接受處罰。”
“早點這個態度不就好了。”譚秋明語重心長的說到,“有些事要堅持原則,有些事也要懂得適時通融。只要他的身份沒問題,晚來一點,爲什麼就不能讓他進去?”
“對,對。政委說的對。”高個武警小雞啄米的連連點頭。
“你想一下,秦川舉辦藝苑風景線,這是多大的好事?你知道拿到一張門票有多容易?很多人是擠破頭,還不一定能來觀看。你就這麼態度強硬的把遲到的少年拒之門外,惹得他不高興不說,你還差點浪費掉了一張珍貴的門票。你說,這樣堅持原則還有意義嗎?”譚秋明說完,笑嘻嘻的把門票遞到陸飛的手中,“趕緊去吧,演唱會恐怕已經開始了。”
“謝謝!”陸飛撓撓頭,一時有些不知所措,譚秋明和別人還真有點不一樣,一下子這麼客氣,搞的陸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快去吧。”譚秋明微笑着點點頭。
陸飛嘻嘻一笑,轉身小跑着走開了。心裡還在不住的犯着嘀咕,一會演唱會開始了,就沒法找兩個老婆了。
看着陸飛遠去,譚秋明才深呼一口氣,嬉笑的表情登時凝固住,轉而憤怒的看向高個武警,“你幹什麼吃的?你這個隊長到底還想不想幹了?”
譚秋明此話一出,高個武警就感覺到有些不對。他驚恐的看向陸飛離去的方向,小聲的試探着問,“政委,難道他有來頭?”
“不論他有沒有來頭,你這種態度都要不得。”譚秋明不滿的瞪了高個武警一眼,“你要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非有人摘了你隊長的帽子。”
“姐夫!”高個武警驚恐的看向譚秋明,“我知道錯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胡鬧!”譚秋明斜睨的四下看了看,跟着狠狠的踢了高個武警一腳,“跟我來。”
“姐夫,到底怎麼回事?”待走到僻靜處,高個武警還是忍不住好奇又問了出來。
“誰是你姐夫了,記住我是你政委。”譚秋明一瞪眼,嚇得高個武警腿一哆嗦。
“你怎麼就這麼不長記性?”譚秋明狠狠的擰了擰高個武警的耳朵,“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人前不要喊我姐夫,你怎麼就不長一點記性?你再這麼沒腦子,就是別人不摘了你的帽子,我也會摘了你隊長的帽子。”
“姐夫,哦,不對,政委,我記住了。”高個武警不住的揉着耳朵,唯唯諾諾的回道。
“記住我說的話,要與人爲善。”譚秋明看着高個武警,無奈的嘆了口氣。
“政委,你還沒告訴我,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你怎麼對他那麼客氣?”高個武警心底堅信,陸飛絕對不像自己看到的那麼簡單,要不然譚秋明也絕對不會生這麼大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