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二里亭應該不遠了。”冷月側身看了看右手邊一個不算大的茅草屋。上次他來二里亭調查取證的時候,見過這個茅草屋,二里亭的位置,距離茅草屋不過五百米。
果然,沒走幾步。一個尖尖的亭子頂端就若隱若現出來。冷月的步子緩緩的放了下來,她的腰也開始收了起來。整個身子成了彎曲的貓狀。
陸飛倒是好,壓根就沒有任何掩飾,依舊大步朝着二里亭走去。
“陸飛,蹲下!”冷月小聲的朝着身前的陸飛喊道。
“警花老婆,你不用這麼小心。二里亭沒人。”陸飛無所謂的回道。
“你給我蹲下。”冷月一個箭步衝到陸飛身旁,硬是將陸飛的身子按下了一小截,“你以爲你眼睛是夜視儀啊?這麼遠的距離,他們隨便躲到什麼地方,你都能看見?”
“是啊。”陸飛肯定的點點頭,“我的眼睛可比夜視儀好用多了。”
“吹牛!”冷月往二里亭看了看,眼前出了模糊的輪廓,她依舊看不清楚任何東西,“不論怎樣,你都給我蹲下來。”
“警花老婆,你這麼蹲着不累嗎?”陸飛不滿的撇撇嘴,“人都已經死了,你還蹲給誰看啊。”
“什麼?你說什麼?”冷月連連重複了兩句。
“我說他們都已經死了,頭都掛在亭子上呢。”陸飛說着將手朝前方指了指。
冷月把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眼前能看到的依舊是漆黑一片。
“神經病,你別亂說。”冷月心裡忍不住有些緊張起來。
“我沒亂說,你看,他們倆的眼睛還正對着我們呢。脖子底下還在滴着血呢。”
“神經病,你再說我可要掐你了。”冷月把手指放在了陸飛的胳膊上。她那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幹警察這麼多年,什麼事情沒見過。冷月還真沒害怕過,可現在不一樣了,漆黑的環境,若隱若現的山峰,甚至夾雜着不知名的怪叫聲,再加上陸飛那變態的描述。以往看過的恐怖片全都過電影般的在冷月的腦海中浮現。
“警花老婆,我實話實說,你怎麼還掐我啊。”陸飛不滿的撇撇嘴,“一會你自己看到了,你就清楚了。”
“還說。”冷月的手指狠狠的擰在了陸飛的肉上。
“哎呀,疼!”陸飛失聲叫了起來,“你這是謀殺親夫。”
“噓,噓!”冷月連連制止道。
又朝前走了百十米,二里亭和冷月的距離已經不足十米。在二里亭那尖尖的屋檐下,還真掛着兩個圓圓的東西。冷月心裡一咯噔,這該不會真的是陸飛所說的腦袋吧?冷月狠狠的吞嚥了一口口水,又心虛的朝前邁了幾步。
那兩個橢圓的輪廓越來越清晰,冷月的心撲通撲通已經跳到了喉嚨口。
爲了能夠看的更清楚,冷月硬着頭皮往前又走了過去。
十米、九米、八米!
橢圓的輪廓越來越清晰,冷月甚至能看到有一滴滴的模糊液體,正從橢圓的底端往下有節奏的滴落着。
五米、四米、三米!
“咔嚓!”閃光燈一閃,那兩個瞪大的眼睛猛地一亮,慘白慘白的麪皮猶如烙鐵深深的落在了冷月的腦海中。
“啊!”冷月瞳孔猛地收縮一下,失聲尖叫起來。
冷月剛要掉頭跑掉,身子卻又一怔,定在了哪裡。她雙腿顫抖,足足站了有十秒鐘。這才轉過頭來,“神經病,我要殺了你!”
“喂,喂,警花老婆,有話好好說。”陸飛連忙往後退了兩步,冷月閃了一個空。
“神經病,我剛剛過去的時候,你爲什麼要開閃光燈?”冷月咆哮的吼道。似要把內心的恐懼和害怕全都呼喊殆盡。
“警花老婆,你誤會我了。”陸飛委屈的撇嘴道:“我是怕你看不清,這纔開了閃光燈。”
“神經病,你腦子有問題啊?”冷月瞪着通紅的雙眼,抓狂的吼道:“怕我看不清,你開手電筒,你爲什麼要開閃光燈?”
“我想順便拍個照片,幫警花老婆你採集證據啊。”陸飛無奈的撇撇嘴,“哪知道好心沒好報。”
“你,你……”冷月只覺得腦袋陣陣生痛,如果不是情況特殊,任務特殊,她真想一巴掌抽死陸飛。
“神經病,你又要幹什麼?”冷月瞪大眼,渾身不住顫抖。
“哦,沒什麼。我把他們兩個頭摘下來,讓你帶回去啊。”陸飛扭過頭,淡然的笑道。
“神經病,你趕緊給我滾過來。”冷月頭皮一陣發麻,“證據我明天會讓刑偵過來採集。”
“我們順便帶回去,不是一樣嘛。”陸飛笑嘻嘻的反問道。
“你,你這樣會破壞證據的。”冷月心虛的回道。
“哦,這樣啊。”陸飛撇了撇嘴,“那明天讓刑偵來取吧。”
冷月喘着粗氣,好一會才冷靜下來,“看來這又是一個陷阱,不知道詩詩怎麼樣了?”
“我給小姨子打個電話問下不就知道了。”陸飛嘻嘻一笑,照着柳詩詩的手機就撥了過去。
“叮咚,叮咚!”柳詩詩手機特有的鈴聲竟然在荒山野嶺中響了起來。
冷月順着響聲扭過頭,看着山下的位置,在不遠處,手機屏幕一亮一亮的跳動着。
“詩詩,我不是不讓你上來嗎?你怎麼又來了?”冷月責怨的朝着山下走了過去。
“慢着!”陸飛冷不丁的聲音響起來,“他不是小姨子!”
冷月步伐猛地停了下來,她恐慌的看向山下手機響動的位置,在那抹淡白色的光芒映照下,冷月看到了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冷月腿一軟,慌忙往後退了好幾步,“你是誰?你把詩詩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呢?”一個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緊跟着他手中那抹淡白色的光芒形成一個拋物線,落到了山澗裡。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綁架詩詩?”冷月儘量使自己冷靜下來。
“因爲我不知道你身後那個小夥子的實力。我只有綁架了柳詩詩,才能安全的幹掉你們啊。”沙啞的男聲再度響起,那個慘白的臉,卻已經移到了冷月不足三米的近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