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神色冷漠的看向眼鏡警官,“齊隊,你都已經是一個辦案的老警員了,怎麼做事還這麼衝動?這只是人家公司內部正常的資金流動,你有證據證明人家要捲款潛逃了嗎?”
“可他拿這三千萬去豪賭了,這也是違法。”眼鏡警察狗急跳牆。
“你說我賭了,你有證據嗎?”陸飛嘲弄的嘻嘻一笑。
“大家都聽着呢。大家都可以當作證人。”眼鏡警察越說心越虛,因爲他心裡清楚,這種事情,別說只是嘴巴說說,就是真的到了抓賭現場,記錄儀沒有記錄下豪賭情景和鉅額賭資,也無可奈何。
“齊隊,你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冷月不滿看向眼鏡警察,“空虛來風的事情是證據嗎?”
眼鏡警官低着頭,牙齒咬的咯吱直響,“可他毆打警員,襲警,這總算是事實了吧?”
冷月埋怨的瞪了陸飛一眼,“襲警沒錯,可這也跟你們工作不當有關係。”
秦嘯天緊張的看向眼鏡警察,心裡有些沒底。雖然事先已經跟黃局打過招呼,可萬萬沒想到,半路冒出個冷月,還一直爲陸飛辯護,這讓事情變得非常棘手。
秦嘯天神色緊張的看向眼鏡警官,心裡不住祈禱着他能態度強硬起來。
“冷隊長,我承認我工作不當,可襲警這件事,絕不能妥協,這關乎我們警察的尊嚴。”爲了不辜負黃局的委託,眼鏡警官寧願得罪冷月。官大一級壓死人,畢竟冷月和黃局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冷月猶豫的看了一眼陸飛,這傢伙就是一頭羈傲不遜的野生奧特曼。如果任由齊隊把他帶到警局,還不一定會發生什麼事呢。
現在秦川暗流涌動,陸飛或許能夠幫到自己,冷月自然不想讓他再去警局折騰。
“齊隊,你的意思是非要把陸飛帶走了?”冷月語氣強硬的問道。
“沒錯。”眼鏡警官一咬牙,“這件事的對錯,咱們到警局自有公論。”
眼鏡警察不傻,他想着把陸飛整進警局,後面的事情,順理成章,黃局自然也就解決了。說不定,黃局一高興,就把他這個經偵副職扶正了呢。
“你稍等下。”冷月輕哼一聲,掏出手機,走到一旁,照着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片刻功夫,冷月又拿着手機從角落裡走了回來。
“齊隊,接個電話。”冷月淡然一笑。
眼鏡警官心裡一緊,“喂,請問你是?”
“我是柳志成,我說你是不是吃飽撐的?”電話那邊傳來柳志成發怒的吼聲,“秦川假幣案的流轉渠道,你查清楚了嗎?天一汽車租賃詐騙的上訪你解決了嗎?”
“局長,這……”眼鏡警官臉都嚇青了。
“這什麼這?你是不是嫌秦川還不夠亂啊?還想給我整出點事來?人家公司的正常運作,管你屁事,你瞎操什麼心?”柳志成不耐煩的回道:“你要想幹這個隊長,就給我整出點有意義的事,不想幹立馬滾蛋,別給我說那麼多廢話。”
“局長,我……”
“嘟嘟!”還沒等眼鏡警官解釋,電話那邊就傳來了掛機聲。
眼鏡警官嘴脣不住哆嗦,就連腿都有些軟。他恐慌的看了一眼陸飛,“對,對不起,剛剛都是我辦案太粗魯,我跟你道歉。”
秦嘯天身子猛地一僵,這劇情轉換的太過突然了。眼鏡警官竟然當衆跟陸飛道歉?
秦冷也傻眼了,雖然不知道眼鏡警官接的這個電話是誰打的,但她能確定一點,那就是打電話的這個人,能量一定很大。
呆在一旁,一直抱着看戲心態的孫浩辰和王友龍也都忍不住冒出一頭冷汗。萬萬沒想到陸飛這傢伙,後臺這麼強硬,就一個電話,剛剛還囂張跋扈的經偵副隊長,竟然親自道歉。
還好,還好,剛剛沒有招惹陸飛,否則死定了。想到這,王友龍和孫浩辰又忍不住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經偵副隊長都道歉了,剛剛捱揍的兩個警察也不免一陣心虛,“對不起啊。”
陸飛不屑的看了一眼眼鏡警官,又笑嘻嘻的看向他身旁的兩個小警員,“剛剛揍你們了,不好意思啊。”
兩個警員一怔,尷尬的笑着撓了撓頭,他們萬萬沒想到陸飛竟然會不鳥隊長,反倒跟他們道歉。
眼鏡警察臉上升騰起一股豬血般的顏色,他謙虛的看向冷月,“冷隊長,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去吧。”冷月輕哼一聲,“下次再做事的時候,可千萬別再這麼衝動了。”
“是,是。”眼鏡警察說完,趕忙灰溜溜的溜走了。他必須儘快趕去警局,讓黃副局跟柳局長說說,免得柳志成一高興真的就把自己踢開了。
“秦總,你這麼急急忙忙的找我,有什麼事?”一個三十歲戴着眼鏡的中年人從走廊快步跑了過來,“我這剛下飛機,就立刻趕過來了。不晚吧?”
“不晚,不晚,一定都不晚。”秦嘯天瞪着眼,氣鼓鼓的看向陸飛,“你以爲有警察給你撐腰,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嘛。”
“沒有警察給我撐腰,你也拿我沒辦法。”陸飛不屑的撇嘴回道。
“孫律師,這傢伙趁着管理潤品的空檔,侵吞挪用公司財務,這種人能留在公司嗎?”秦嘯天氣憤不已的吼道:“你把老頭子留下的合同公佈出來,我就不信,老頭子這麼精明的一個人,會沒有留下條約治理他。”
孫律師一陣苦笑,搖了搖頭,“老爺子留下的這份保密條約,我還真不能公佈。只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別說他挪用公款了,就是他把這個潤品商場賣了,也沒有任何問題。”
“什麼?”秦嘯天渾身一顫,“老頭子怎麼可能會留下這麼愚蠢的合同。”
“你是不是在忽悠我們呢?你該不會是讓這小子收買了吧?”秦龍不滿的走上前去,要不是冷月在現場,他真想痛揍孫律師一頓。
“合同上確實是這麼約定的。”孫律師淡然一笑,“秦先生,還有別的事嗎?如果沒有,我要趕回律師事務所了,哪裡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
秦嘯天緊緊的盯着陸飛,嘴脣的肌肉不住的抽搐着。孫律師的話,他自然相信。因爲孫律師不單單是秦向天的個人律師顧問,還是秦向天的忘年之交。他曾試圖賄賂孫律師,獲得合同內容,但很遺憾,失敗了。
秦嘯天怎麼也想不明白,秦向天怎麼會鬼迷心竅,和一個外人訂立什麼狗屁合約?還准許他挪用潤品商城的財務。
秦嘯天又狠狠的瞪了一眼陸飛,“咱們走着瞧!”
“爸,爸,難道我們就這麼走了嗎?”看着秦嘯天離去的背影,秦龍不住的喊道。
“算你小子走運。”秦磊輕哼一聲,也跟在秦海身後離去了。
餘下的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灰溜溜的溜走了。
剛剛還熱鬧非凡的辦公室,瞬間冷清了下來。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神經病,你陪我去趟警局吧。”冷月淡淡的說道。
“冷警官,既然事情都已經解決了,幹嘛還要去警局?”秦冷心虛的反問道。
“我有個案子需要陸飛協助調查。”冷月輕描淡寫的回道。
“什麼案子?”秦冷小聲的詢問道。
“這個是機密,你就不要打聽了。”冷月淡然一笑,“反正跟陸飛沒什麼關係。”
“哦。”秦冷放心的回了一句。
看着兩人離去,秦冷如釋重負的坐回了座位上,那顆緊繃的神情放鬆下來,頭就略微的有些痛。
“警花老婆,你請我幫忙,不請我吃飯嗎?我早飯都還沒吃呢。”陸飛坐在副駕駛上,笑嘻嘻的反問道。
“等你先幫我解決了這個問題再說。”冷月輕哼一聲,將一張複印件遞到了陸飛手中。
“咦,老婆,這不是陳二狗黑匣子裡的地圖嗎?難道這件事和陳二狗有關?”陸飛疑惑的反問道。
“沒錯。”冷月說話難掩興奮,“我想我找陳二狗地圖上所繪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