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伸手還算敏捷,三下五除二,跑到了門前。一躍,進入了屋內。
密密麻麻的長蛇在門檻外噝噝的吐着蛇蕊,片刻,又轉身閃回了洞內。
驚魂未定的冷月輕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不住的喘着粗氣。當回頭看到陸飛端坐在太師椅上,悠閒的品着茶時,頓時怒上心頭。
“神經病,你是不是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冷月怒目而視。
“警花老婆,我可是警告過你,你偏不聽。我也沒辦法啊。”陸飛嘻嘻笑道。
“你……”冷月氣的說不出話來。尤其自己這麼狼狽的跑回來,更讓她感覺沒面子。
“冷警官,你別激動。”葉知秋趕忙安慰道。
冷月無語的看了一眼葉知秋,能不激動嗎?剛剛差點成了羣蛇宴,還好自己跑的快,要不然可真是哭都沒地方了。
“神經病,難道你就想在這裡待一輩子?”冷月咬牙激將道。
“要不然呢?”陸飛嘻嘻一笑,“這件房子的主人絕非一般人,既然他有心留咱們,咱們何必再折騰。”
“你願意在這裡等死,我可不願意。”冷月輕哼一聲,目光環向四周,在思量着找一件趁手的武器。
“冷警官,你可千萬別折騰了。剛剛你也看到了,那蛇可是成千上萬條,弄不好要丟了性命的。”葉知秋擔憂的勸解道:“我們先呆在這裡,靜觀其變。”
冷月目光微沉,如果從冷靜的角度來說的話,她完全贊同葉知秋的說話。可心裡卻又總是咽不下這口氣,總感覺這麼待下來,陸飛以後就多了嘲笑自己的理由。
冷月是一個極其要強的人,她可不願意這麼輕易的就認輸。可看了一圈,除了幾個杯子,幾把太師椅,她還真是沒有合適的武器。
“警花老婆,你就安分一會吧。”陸飛嬉笑着拿起桌前的一杯茶水,走到冷月身旁,“你現在出去,那無異於送死。”
“送死我樂意,管你屁事。”冷月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老婆,死並不可怕。可面目猙獰的死就可怕多了。”陸飛壞壞一笑,“你現在這麼走出去,一旦被毒蛇咬了,那死相多慘啊。全身都會浮腫,發烏。多慘啊。”
冷月恨意迥然的看向陸飛,這要換個人,她肯定立馬就揍他了。只可惜這個人是陸飛,冷月自制不敵,只能乾瞪眼。
“哦。對了。”葉知秋略有不解,“爲什麼蛇只是到了門口,就不敢再進來了?”
“老婆,你是醫生,難道想不出來爲什麼嗎?”陸飛笑嘻嘻的回道。
葉知秋一怔,緊跟着走向門邊,緩緩的將鼻子貼了上去。登時臉上寫滿了驚奇,“南武木裡有硫磺的味道。”
“沒錯。”陸飛嘻嘻一笑,“建造房子的南武木在搭建的時候,用硫磺水泡過,這樣以來。硫磺就會入木,蛇本身也害怕南武木的香味,再加上沁入木中的硫磺,自然就不敢靠近了。”
“原來如此。南武木的香味遮住了硫磺味,以人類的嗅覺,很難聞得到。”葉知秋恍然大悟,“蛇是冷血動物,根本就沒法馴服。可用這種方法,就巧妙的多了。”
“那我們現在豈不是成了籠中鳥?完全沒了自由?”冷月臉色一陣陰霾,看樣子想走,還真是沒門了。
“陸飛,你聞到了沒?南武木的香味越來越濃了。”葉知秋眉頭微皺,心裡隱隱的有些不安。
陸飛眉頭微皺,慌忙看向門外。眼神猛的閃現過一絲異色。
“怎麼回事?”看着陸飛的神色,冷月心裡一緊,慌忙追問道。
陸飛只是朝着桌前一掃,“趕緊把茶水撒到袖子上,用袖子遮住口鼻。”
冷月錯愕看向陸飛,“神經病,到底怎麼回事?你瘋了嗎?”
“想活命的話,就別問這麼多。”陸飛端起一杯茶,隨手倒在了自己的襯衣前,跟着一攬,溼潤的襯衣立刻就罩住了口鼻。
冷月和葉知秋對視一眼,極不情願的弄溼衣袖,捂住了口鼻。
正在這個時候,室內的溫度已經越來越高,烤的南武木香氣更加濃郁起來。院落一角,光着杆子的一排花骨朵,像是一把把雨傘,全都緩緩的撐開了。
好豔,好漂亮的一朵花。比火紅的玫瑰,還要嬌豔一百倍。比芳香的鬱金香,還要香上一千倍。
“別說話,捂緊口鼻。”還未等冷月開口,陸飛又冷冷的叮囑道。
冷月猛的一下閉上了嘴巴,只是狠狠的瞪了陸飛一眼。
花朵雖然美麗,卻也是稍縱即逝。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花瓣已經開始緩緩枯萎起來。片刻功夫,花朵已經凋零在地上。
陸飛緩緩的鬆開了捂住的口鼻,臉上閃過一抹不屑的笑意。
冷月兇狠的瞪向陸飛,“神經病,這到底怎麼回事?”
“剛剛開的那朵花,你知道叫什麼嗎?羅曼羅蘭,魔靈花。”陸飛輕哼一聲,“這種花生活在尼羅河流域,沒有花瓣,只有碧玉無暇的光桿。所有的養分、光合作用,全有由秸稈來完成。這種花一般很難開花,一旦開花嬌豔欲滴。花朵的香氣卻具有極強的毒性,能夠殺死前來採花的動物。很多人剛到尼羅河的時候,經常能見到一朵朵魔靈花下,躺着各種各樣的小動物,剛開始很多人都弄不明白這到底怎麼回事。直到後來,才漸漸解開這個謎團。這也通常被稱爲非洲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由來。”
“可這種花朵怎麼就突然開花了?”葉知秋不解的反問道。
“我剛剛說過了,這種魔靈花很難開花。可它有一個溫度的沸點,一旦到了溫度達到四十一點五度的時候,他就會瞬間開花。釋放毒氣。”陸飛淡然回道。
冷月一驚,慌忙擡頭看向四周,臉上寫滿了震驚之色。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冷月若有所悟,“這個玻璃蓋不僅能遮蔽信號,它更是一個溫室大棚。隨時調節院落的溫度,控制魔靈花開花。”
“警花老婆,觀察的夠仔細嘛。”陸飛嘻嘻一笑。
“可這又跟羅剎茶有什麼關係?”葉知秋迷糊的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