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隊長一驚,聽聲音完全不像是陸飛的。難道,難道是?
還沒等李隊長從陸飛身上收回目光,卻見兩個站在臺階之上的武警,身子一軟,立刻從臺階上滾落下來。
待到兩個武警滾落到身前,李隊長登時傻眼了。兩個武警捂着腿彎,疼得齜牙咧嘴,鮮血早已染紅了腳下的地毯。
“這……”趙德發恐慌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整個人呆若木雞。
活了這麼大,趙德發也算是有過見識的。可像這麼詭異的事情,他還真是第一次遇到,以至於連城府極深,一向淡定的趙德發,臉上也顯現出震驚之色。
王鳴身子一軟,差點沒跌坐在上。雖然陸飛這子彈沒有射到他身上,卻狠狠的射到了他的心裡。使他陷入了不堪的痛苦回憶。
很多年前,他在國外執行一項特殊的任務。在即將接近對方的大本營之後,被對方發現了。憑藉着武器優勢,他們很快壓制住了想要逃串的敵人。可就在他們準備收網的時候,恐怖的一幕發生了。
那是一場,至今想起來都會膽寒的事情。一個戴着頭盔,身材矮小的男人出現了。隊友們立刻朝着他開槍射擊,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他的奔跑宛如山間的叢林猛獸,速度快的驚人。
一排梭子打過去,打碎了花花草草,卻硬是沒有打中他。
就在隊友紛紛錯愕的時候,他如同一陣風,陡然從他們的身後出現了。與此同時,身經百鍊的戰友,本能的舉槍朝着他射了過去。令人膽寒的一幕出現了,他陡然轉動了手中的不大盾牌,打出去的子彈瞬間改變方向朝着他們襲來。
當時隊友全都嚇傻了,子彈改變方向後,速度比以前更快了。以至於他們連躲都沒來得及躲,只聽見耳邊子彈的呼嘯聲,跟着就暈了過去。
等到他憔悴的醒過來的時候,隊友們已經全都死了。他碰巧讓一個經過的當地人救了起來,輾轉聯繫到了軍部。後被軍部秘密接回治療。
王鳴清楚的記得,當他在重症監護裡見到大隊長的時候,第一句就是,兄弟們都死了!緊跟着就無比痛苦的問起了那個戴着頭盔,躲過子彈的矮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隊長的回話,讓王鳴無法接受。他告訴王鳴,心理醫生說了,由於戰鬥過於激烈。在隊友損失慘重的情況下,王鳴由心裡過激產生了臆想。臆想也就是俗稱的精神病。
也就是那次戰鬥之後,王鳴因爲心理問題,徹底沒法執行任務了。只能申請退役,回來後,爲了生計,這纔來三里屯別墅了做了一名保安隊長。
可是王鳴堅信自己的那些畫面不是臆想出來的。那些兄弟慘死的細節,至今依舊是他的夢寐。每每深夜,總是在噩夢中驚醒。他太渴望知道,那個戴着頭盔,奔跑如飛的殺手,到底是怎麼回事了?那次執行的任務,尋找的禮盒,到底是什麼了。
這些問題折磨了王鳴好幾年,漸漸的王鳴甚至有些開始想要放棄了。
可王鳴萬萬沒想到,就在他以爲到了絕境時,卻應徵了一句古詩,車到山前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這個日思夜寐的畫面,今天竟然在這裡再次遭遇了。這麼個身材健碩的少年,竟然也能憑藉着盾牌去擋子彈。
王鳴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他在心底發誓,無論如何,也要跟陸飛打聽清楚,或許這個機緣巧合,能解開多年前兄弟死亡的原因。
“王鳴。”劉力使勁用胳膊搗了搗走神的王鳴,朝着信步走來的陸飛使了一個眼神,小聲嘟囔一句,“不行咱們就跑啊。可千萬別跟這幫傻眼一塊在這送死。”
“你,你別過來。”李隊長很吞了一口口水,朝着身後的幾個武警一揮手,身後武警立刻將槍舉過了肩膀。可那擡槍的手,分明都在不住的顫抖。
“你說不過來,我就不過來。豈不是太沒面子了。”陸飛輕哼疑一聲,又往前走了好幾步,整個人距離李隊長已經不足三米了。
李隊長的雙腿忍不住有些顫抖,這麼近的距離,如果再打不中陸飛,那自己可就有危險了。
李隊長悄悄的往後退了半步,微微側過頭,小聲的朝着身旁的一個武警安排道:“趕緊出去,打電話找支援。”
“嗯。”年紀小的武警,內心大喜,往後退了兩步,沒命的朝着門外跑去。
其餘的幾個武警,心裡既豔羨,又不滿。畢竟誰也不想在這裡等死,如果一會李隊長再激怒到陸飛,幹起來了。陸飛再跟別的犯人一樣,殺紅了眼,他們很有可能要跟着陪葬了。
“本來不想解決你們的,可你們就如同一隻只煩人的蒼蠅。老是在我耳邊嗡嗡的直響,我就忍不住了,想要用蚊拍拍死你們。”陸飛撇撇嘴,揚了揚手中的盾牌。
趙德發一陣驚恐,一個普通的盾牌,落到陸飛手中威力卻相當嚇人。他能用它擋子彈,保不準,他還真能用它像拍蒼蠅一樣,把幾人全都拍死。
“你,你敢!”李隊長這次說話,顯然少了先前的底氣。雖然身後還有幾桿槍在支撐着,可不知道爲什麼,李隊長還是覺得腿有些軟。
“我有什麼不敢的。”陸飛嘻嘻一笑,拎起盾牌,又朝着李隊長走了過去。
“神經病,你別再給我惹麻煩了。”冷月心裡一緊,慌忙朝着陸飛大喊道。天哪,陸飛越鬧越大,他要是真的幹掉了李隊長。恐怕她想解釋,也解釋不清楚了。
“明明是他們先找的我們麻煩。”陸飛不滿的撇撇嘴,“我就想好好問趙德發兩句話,怎麼就成了我在找他們麻煩了呢。”
“問,問話用綁架嗎?”趙德發聲音略微有些顫抖,不滿的瞪向陸飛。
“喂,你講點道理行不行。”陸飛不滿的看向趙德發,“從始至終,綁架可都是你們說的。我可沒有說過,也沒有做過。”
趙德發臉色一沉,陸飛說的倒是實話。可他就是心裡不爽,畢竟,在秦川,還沒有人敢以這種方式跟他談話,陸飛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