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南當然又一次語塞了,只好鬱悶的抓起一個雞腿非常彪悍的撕咬着,極其沒有淑女風範,也顧不得蔣芸就在一邊驚訝的看着。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江牧野說:“看看,怎麼樣,許少根本就在附近遊蕩了,這麼快就到了,看來這傢伙果真不敢見老師您。”
莫覓覓要起身開門,江牧野卻主動肩負起從小屋到院門這段路程的任務,開門迎接許少進屋,一進來許少看也沒看就嚷嚷着說,餓死了,給我留着點飯菜沒,我在外面等了一晚上了,小菜今天唱的真不錯,我在後面坐着都聽了。
“你怎麼不早點來,都吃完了。”江牧野一攤手說:“你又不是不認路……”
許少呵呵一笑,說:“這個,那個,還不是那首歌還沒練好,怕遇見蔣芸……”話說到這裡,才發現坐着的人裡多了一個面孔,正是他一天到晚想着的蔣芸,頓時愣住了,尷尬的撓了撓頭,說:“蔣,蔣老師,呵呵,你也在啊,呵呵,呵呵……”就這麼呵呵個沒完了。
蔣芸反而被許少這個樣子逗樂了,一邊笑一邊搖頭,說:“許少,你真練了?練到什麼程度啊?”
她原本只是要爲難一下許少,雖然她對許少的印象沒有那麼壞了,但是也不代表她就要和許少戀愛,從根本上來說,許少的形象完全不符合她心裡的白馬王子,這其實也是蔣芸成爲剩女的原因之一。這回看到許少還真的去練歌了,除了許少那爲難的樣子特別搞笑之外,她也有些驚訝,就算是她,那樣突然的情況下聽兩遍新歌也不可能記得住,最多能夠哼出一部分來,不完整的也要自己補足,而補足之後的旋律和原曲子的差別,只有天才知道了。許少這人完全不像是學音樂的,能記得幾個調調就不錯了,還有那些歌詞,也不大可能記住,所以蔣芸才笑着這麼一問,看看許少是不是真的去練歌了。
“許少,唱一個,是男人就唱一個……”江牧野第一個起鬨,莫覓覓也笑嘻嘻的跟着,米南是吃一塹長一智,在一旁也不插話了,老老實實的看着,許少這位大少爺能不能唱出來,蘇小菜知道江牧野不會讓朋友爲難的,所以做好了吃驚的準備,準備等許少一鳴驚人。
許少撓了撓腦袋,說:“那我就唱了,蔣芸,我真的唱了……”蔣芸點點頭,說:“當然,其他的拋開不說,你答應了我的,現在比賽結束了,你要兌現諾言,結果不重要,關鍵在過程嘛……”
蔣芸聽見許少徵求自己的意見,則是越發的好奇了,更是想聽聽許少到底能唱到什麼程度,於是乎忍不住就跟着督促許少發聲。
許少抖了抖肥脣,清了清嗓子,在衆目睽睽之下,開始了演唱,他的聲音屬於男中音範疇,配合校園歌曲的味道,還真唱出了一點校園風,這裡面第一次聽這首歌的包括莫覓覓、蘇小菜和米南,一是歌本來就很好,二是許少沒日沒夜的練,唱的也算可以了。加上就算其中錯了幾個音節,他們只是普通聽衆,壓根也聽不出來,所以幾個傢伙都聽得愣住了。
全場唯獨江牧野一個人笑嘻嘻的似乎早就聽過一般,蔣芸也在那裡發愣,不過她的愣除了和蘇小菜他們一樣的欣賞之外,更多的是驚訝,這首歌放在她自己唱,當然能夠演繹的更好,如果加上鋼琴的話,比許少此刻的清唱版本可要好上幾倍,可是她不敢相信的是,許少短短几天就做到了,在偶然間聽了兩遍的歌曲,一共就錯了四個地方,都是音節和音準的問題,歌詞完全正確。
許少越唱越目中無人,實際上唱歌要的就是這樣的感覺,這才能完全發揮出來,直到一曲唱完,才發現在場各人的神情,他也不知道唱的如何,於是很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想笑就笑出來吧,反正我也不大會唱歌,能唱成這樣,已經很盡力了。”
“許少,真沒想到,你竟然唱的這麼好,這歌寫的也很棒,感覺非常棒。”米南第一個開口稱讚,接着是莫覓覓,然後是蘇小菜,最後是江牧野,各個都說許少唱的很棒。
直到許少看向蔣芸的時候,蔣芸才反應過來,然後用力點了點頭,說:“確實很不錯,我想不到,你就算記憶能力很強,能夠把詞都記住,可是隻聽了兩遍,旋律也記的這麼好,有點不敢想象啊,你以前聽過這首歌?”
許少就像吃了搖頭丸似的連忙搖頭,說:“那天是第一次聽,蔣芸你真的覺得我唱的不錯嗎?”
蔣芸用力嗯了一聲,就和吃了點頭丸似的,點了點頭,隨後一下子意識到了什麼,臉色猛然一紅,有些慌亂的說:“不是,不是,有四個音節還是唱錯了……”
“啊……”許少的眼裡猛然間浮現出失落,那種失落直入人心,誰都感覺的出許少的所想。蔣芸也不知道爲什麼,看到許少的這副神情,心裡似乎被什麼敲打了一下,情不自禁的說:“不過,不過你已經很難得了,所以你和我約定的事情,我答應會考慮,從第一步慢慢開始……”
“我靠,許少,你成功了……”這件事江牧野全程參與,自然興奮的不得了,蔣芸這話一出,他就上前和許少狠狠的擊了一掌。
米南看到這個,立即說:“等會,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好像你們計劃好了似的。”
江牧野就說:“怎麼可能,這事是蔣芸老師親自出給許少的考驗,我們就是再下功夫,也不可能不努力就讓許少學會一首新歌吧,再說了,蔣芸老師的這首歌的確許少就聽過兩次,這是蔣老師親自證實的……”
江牧野的一番話,誰聽了都覺得有道理,只是他和許少剛纔那一次擊掌,又的確好像陰謀得逞的樣子,所以讓人百思不得其解,蔣芸雖然知道江牧野也聽過,但那只有一次,而且是更偶然的情況下聽的,如果這也能記住全部,那江牧野就是全世界範圍內的音樂天才了,不過目前看來,這傢伙一點也不像音樂天才。
“別太高興,我沒說答應你呢,天很晚了,我先回去了。”蔣芸就住在學校教工宿舍裡,所以從這裡回去不是很遠。說完話,她就起身,有些冷漠的想門外走去。在衆人看得有些莫名的時候,在許少的笑容幾乎要僵住再轉爲哭喪着臉的時候,蔣芸忽然轉過頭來說:“我沒說答應,但是我說了從第一步開始啊,許少,你不送送我嗎?”
一句話,許少樂得就和個小孩似的,抖着肥脣憨笑着跑過去,說:“送,送,一定送……”兩人就這麼在春天的月光下,邁出了小院,漸漸遠去。
這個時候莫覓覓忽然冒出一句:“老大,天這麼晚了,人家害怕,你不送送我嗎?”
這話一出,頓時嘔翻一片,連蘇小菜也受不了的掩着臉蛋,用異樣的眼光看着莫覓覓,又掃了掃江牧野。莫覓覓兩忙尷尬的笑了兩聲,說:“我知道錯了,我這就走……”說完三兩步跑出了院子,不過又聽見他隨着奔跑越來越遠的聲音,傳了過來:“你真的不送送我嗎,老大……”
米南跟上一句:“是啊,猥瑣男,沒有聽見春夜的呼喚麼,去吧,去送送他。”
江牧野看了米南一眼,出人意料的說了句:“真的嗎,你真的讓我去。”
“當然……”米南有些愕然:“我又不需要你,我有小菜了……”說着小媚眼一拋,對着蘇小菜笑了笑,蘇小菜向後一退,說:“春夜狂躁傳染的可真快。”
米南啊啊啊的,又沒話說了,誰知道江牧野沒有接話打擊她,說了句:“那好,你們在這裡我走了……”於是詭異的笑了一下,轉身就出了院子。
米南很奇怪的看了看江牧野的背影,對蘇小菜說了句:“他怎麼了,難道真的莫覓覓勾引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蘇小菜就在一邊直樂,好一會才說:“他逃跑的原因是這個……”跟着小嘴巴衝着一桌子的殘羹冷炙努了努。米南又一次啊聲連天了,接着拉着小菜的手說:“我知道你最善良了,你陪我一起刷碗吧。”
蘇小菜掙開米南的手,朝裡屋外跑了,留下一句,啊呀我明天還要上課,課本在宿舍,我今天就不住這裡了,你自己決定趕走他的,你要自己負責哦。
米南手指頭指着蘇小菜的背影,都說不出話來了,等蘇小菜跑遠了,才說,你們會走,我也走,可是剛邁出小院,就發現自己無處可去,宿舍裡那位胖婦女一見着自己就讓自己幫忙介紹男朋友,上回拍胸脯隨口答應,沒想到後患無窮,多虧學校安排他們去了墨都體育館訓練,才得以逃脫,這大半夜的都沒車了,不可能回訓練館了,只能呆在這裡。
看着滿桌子的盤碟,米南只好一邊恨恨的叨嘮着,一邊開始收拾,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才把所有的都洗好,放好,這個時候江牧野才笑嘻嘻的出現了,一副領導的架勢:“不錯,不錯,小暴龍,有進步,開始學會幹活了,這樣以後才嫁的出去嘛……”
“真沒風度,一個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弱女子。”米南橫了江牧野一眼,真的露出一副弱女子的表情,如果是不知道她的,江牧野認爲多半會被米南這楚楚可憐的樣子迷惑掉。於是忍不住說:“米南,想不到你有時候還挺好看的,好看的像個狐狸精,扮起大家閨秀來,別有一番風味。”
“真的嗎?”米南有點驚訝的看着江牧野,很明顯臉蛋上露着一些開心:“你什麼時候學會拐着彎讚美人了,不過我聽着很舒服,以後多說點這樣的好話啊。”
江牧野心裡咯噔一下,說:“原來這話是讚美的啊,純熟無心之舉,多多見諒,我還以爲狐狸精是罵人的呢。”
米南還要開口,江牧野揮手打斷,說:“行了,明天去體育館的車費、還有中午飯我都請了,就算感謝你剛纔幫我洗碗的功勞。”
米南本想爆發的,結果聽見江牧野這麼一說,立即換了一個語氣說:“這還差不多,這樣纔像個人嘛……”
“既然像人了,那今天晚上咱們共度良宵如何……”江牧野嘿嘿的笑着,在米南看來十分的淫賤。
米南向後猛退一步,臉色陡然間紅了起來,沒好氣的說:“你想什麼呢,小心我告訴小菜啊。”
“暈……”江牧野看到米南這個樣子,立即明白了,說:“你送給我我還不要呢,我意思是,要和你一起打遊戲,尚武,最近戰網裡活泛的人可真多,高手層出不窮,上回去了戰網八級區,就遇見一個差點對付不了的高手,今天爭取把一個號直接練到能進入八級的,到時候想和高手切磋就隨時了。”
米南頓時尷尬起來,她知道自己想岔了,嘟起嘴巴,說:“切,我也不稀罕你。要打遊戲是不是,今天老孃和你對打,看誰厲害。”米南的筆記本已經放到江牧野住的地方了,本來是要帶去體育館的,誰知道那邊訓練機率嚴格,必須保證睡眠,主要防止實戰技擊學生受傷,所以身體必須要養好,不准許帶筆記本進入,每個省的帶隊老師都有三名,每天都會查房斷電,所以沒辦法,米南只好又帶回來了。
於是乎,兩人開始挑燈夜戰,米南也是憋了好久沒玩了,之前又經過江牧野的大餐的食補,兩人精神好的很,一直到早上六點,米南和江牧野都殺進了戰網的八級水平的區,不過這隨時都會因爲戰績不佳被淘汰,米南上來還是靠江牧野幫忙讓她勝了幾局勉強進來的,以後能不能保住,還要看她自己了。
到了上午八點,江牧野請米南吃了包子,接着到了校外,等到公交過來,江牧野直接上去了,米南就說,不是你請客嗎?江牧野嘿嘿一笑,說:“當然,路費我包,上來啊。”
米南就知道自己又上當了,這傢伙真吝嗇,不是打的,而是坐公交,不過還好這條線路人不多,這裡又是始發站,很快就有了位置。
兩人悠閒的坐下,米南也不理會江牧野,車行了六七站,座位早就滿了,人也一大堆。到第八站的時候,上來一個老太太,結果周圍一個沒有讓座的,江牧野和米南坐的比較遠,在米南猶豫的要喊的時候,江牧野先嚷了一句,“老人家,這裡有位置,我過來扶你啊……”
米南還要說話,就看見江牧野已經起身向前了。心說想不到猥瑣男還挺仁義的,也是,如果他不好,小菜也不會選他了。
江牧野這個時候正從人羣中穿梭而過,他一向對局部肌肉控制力超強,即便如此擁擠,等到他過去的時候,人們才察覺,速度太快,鑽空子能力好,所以沒有遭受多少怨言,跟着扶老人回來就麻煩了很多,這老太太手腳都不大靈光,喊了很多句勞駕讓一讓,才把老太太攙到後排。
江牧野心裡也納悶,走這麼久,路過這麼多位置,愣是沒人起身。等到了位置,發現米南正和一個小青年手握着手,親密接觸着,那小青年就站在江牧野的座位前。
正納悶呢,發現那小青年的臉蛋已經通紅了,跟着就是啊呀一聲,痛的直接向下坐……米南哼了一聲,說:“猥瑣男,你的位置我保住了。”
江牧野這才明白,原來剛纔自己上前扶人的時候,這傢伙想搶位置。自己大喊一聲就是要告訴周圍的站課,這是讓給老人家的,想不到還有人臉皮如此之厚,他向米南點了點頭,扶着老人家坐下。
過了幾站,下車轉車,江牧野和米南再次遇見事了,前面一個扒手正掏人包呢。江牧野努了努嘴,小聲說:“怎麼樣,小暴龍,這就是做公交的好處,以前不會功夫,倒是沒機會,現在會了功夫,怎麼着也要噹噹英雄。”
江牧野說着話,米南已經大喊一聲,去抓小偷的手臂了,可是人家手快,直接縮了回去,還很不服氣的教訓米南,說米南冤枉人,甚至還有點調戲的味道。那位被掏的顯然不敢多話,也沒有幫米南作證,反正沒掏成,他向前挪動了一段距離,也就不管了。
整個車人多的很,後面出事,前面都不一定聽的見,這一下米南深陷幾個賊的包圍之中,她個頭又不大,位置又小,不好動手,顯得可憐兮兮。
江牧野嘩啦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嘴裡喊着讓一讓啊,讓一讓,跟着直接一把推開了包圍米南的其中一位,隨後一腳向前一邁,踩在了那位掏包的傢伙的腳背上,這一下下去,用了三成的力氣,撼樹之力的三成,雖然沒踩斷骨頭,也直接踩出了一聲殺豬般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