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野一個人坐在那裡神思不止。任憑苗家兄弟在一邊看伍月和土豆的比賽,喊的是如何的熱血沸騰,他也猶如無人一樣,目光盯着大屏幕,卻一動不動。
伍月和土豆的激戰,也是異常的精彩。不過精彩是精彩,臺上的兩人卻都知道,雙方根本沒有搏命,卻是在相互演示各自的技巧,這個和孫吳、趙凝的探討不同,那兩位的探討是要測出對方底限實力。這兩位的討教,近乎於傳授對方招式,相互把自己的本事都演練一番,有些表演的性質。
所以這樣打,也是伍月和土豆商量好的,當然是男士先提出來的。土豆知道自己和伍月多半自己輸,就算能贏也是慘勝,不如節省力氣,兩人相互請教一番。到最後自己認輸就是了,伍月看得出土豆語出至誠,也就答應了他的要求,就有了這一場,觀衆看的爽,他們兩人又可以切磋,有能打的不費力,何樂而不爲。
“沒什麼看頭,走吧。”包廂裡的鄭昊說了一句,就起身向外走去。那位精瘦的漢子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出去。
同一時刻,郭大叔捅了捅莫覓覓的腰眼,說:“MIMI,你看。”
“看着呢,伍月和土豆打的真漂亮,想不到對付巴西柔術,還可以這樣……”莫覓覓頭也不回,眼睛始終看着屏幕直播。
“不是,那誰出來了……”郭大叔壓低聲音說,這可是一反常態的,原本他一向嗓門極大。
“什麼,誰誰啊……”莫覓覓沒好氣的問了一句,不過立即反應了過來,登時轉過頭,說:“哪兒哪兒……”
郭大叔一個大巴掌就把他的嘴巴給捂住了,做兩個噤聲的手勢:“輕點,輕點。”
還好這兩傢伙單獨坐一邊,否則讓米南他們看見,一定會笑他們兩人反過來了,輪到郭大叔勸人輕聲了。
莫覓覓被郭大叔一捂住,纔算真正從精彩的比賽中回過神來,想起之前大夥討論的怎麼對付鄭昊的事情,他和郭大叔兩人自告奮勇負責探查鄭昊的行蹤,早先就見到鄭昊和他的那位家僕式的人進了包廂,這會郭大叔說他們出來了,那一定是出了包廂了,於是拉開郭大叔的大巴掌,扭頭過去看,鄭昊和精瘦漢子無比清晰的出現前不遠處的包廂樓梯下,他們面對的方向是體育館的大門,顯然正準備出去。
“跟不跟?”郭大叔問了句。
“廢話,當然跟着,你從右邊側門出去,我從左邊出去。”莫覓覓說“咱們認識他一定知道了,但是他並不知道咱們是預謀好了一起出去的。”
郭大叔“嗯”了一聲,一臉正義的大步走向了右邊側門,莫覓覓一直等到郭大叔出了視線範圍之外,邁出了體育館,才起身向左邊側門而去。
孫吳此刻正思索着趙凝的飛馬踏燕,倒是有些忘記了這件事,米南也蘇小菜兩人在看比賽,也沒有注意到莫覓覓他們的行動。就是金錢最愛到處亂看,在莫覓覓的背影最後一秒還留在場館內的時候,他瞧見了,心中猜到莫覓覓去幹什麼,於是也跟了出去。
五分鐘之後,伍月和土豆的比賽結束,土豆做了個假意捱揍的情形,輸掉了一點,兩人算是打了場默契拳。這樣的比賽全體人民都很滿意,看不懂的當然看得高興,打的華麗漂亮,看得懂的也可以從兩人的拳法中找到一些感悟,應證自己的拳術,收穫也挺多的。
上午的比賽就這樣結束了,江牧野還是沒有想出什麼可以自創的合擊的辦法,想的腦袋很痛,乾脆趁着無人注意,鑽進了畫境。
一股清新的空氣鑽進的身體裡,讓江牧野爲之一爽,爽過之後,卻沒有再去想合擊之法,原因當然是更重要的問題出現了,他肚子開始餓得咕咕直叫,於是乎抓魚、烤魚、吃魚,忙忙碌碌幾個小時過去,飯飽了人也舒坦了,乾脆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整個過程咕咕都在睡覺,一點沒有理會江牧野的存在,和咕咕相處了這麼久,江牧野已經有了新的認識,咕咕的睡覺雖然看起來夠爛,但好似那是她進化的唯一方式,吃的多睡的久,到了一定的時候她纔會蛻變,就好像第一次的蛻變,雖然身體還是那麼胖,可是背上的翅膀多長出了一對。江牧野一直期待着咕咕的再次蛻變,可是第二次的結界破開了,咕咕並沒有變化,不過人的語言倒是學會了不少,勉強可以直接對話了,總算不用那個冷麪的墨綠再冒出來了。
正睡着,感覺到鼻子一陣癢癢,忍不住揮了揮手,卻引來哞的一聲怪叫,跟着就聽見咣噹一聲,隨後就是稀里嘩啦的聲音,江牧野嚇了一跳,從夢中一下醒了過來,擡眼一看,一頭羊大小的東西或者說是怪獸正靠在牆角盯着他看,而院子裡的鋤頭,還有掛在牆壁上的竹簍一類的東西都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
最爲神奇的是,個小怪獸看江牧野的眼神充滿了怯意,如果在外面的世界看到一隻動物流露出完全人性化的眼神,江牧野會非常吃驚,不過現在是在畫內,又有咕咕和墨綠的出現。江牧野雖然驚訝,但也沒有愕然,他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你是誰,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說的還是很客氣的,雖然對方明顯在害怕自己,可這裡是畫境,什麼都可能出現,萬一是個比地蛤蟆和火犀牛還要勇猛的主兒,眼下咕咕還在呼呼大睡的情況下,江牧野一個人可對付不了。所以他一邊問一邊觀察,同時又抓了個小石頭朝咕咕那邊甩了過去,不偏不倚剛好砸在咕咕的肚皮上。
咕咕卻似乎根本沒有察覺一樣,嘰嘰的囈語了幾聲,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陽光下這小東西的嘴角還流着亮晶晶的液體,也不知道夢見什麼好吃的了,睡覺流口水。
“哞,我叫雷豹,我,我是來……”怪獸小心翼翼的說着話,看得出來這東西還是很害怕,這個時候江牧野猛然想起來了,他看過兩次這個傢伙,一次是某次吃完烤魚被這傢伙的古怪叫聲吸引到茅屋後的半山上了,只看到這傢伙的背影,當時追上去,這傢伙就跑,停下來對方也停下。
第二次是破除結界的時候,看到過一眼,不過當時沒有功夫去管。怎麼這東西現在又跑來了。
“你要做什麼?”江牧野有點好笑的問了句,“這東西能夠說人話,似乎比咕咕還要強,只是他的神情忸怩,羞怯,偏偏又叫一個雷豹的名字,實在有點搞笑。”
“我,我……”這傢伙我了半天沒說出來。江牧野就問:“你不像豹子,爲什麼叫雷豹,不叫雷羊、雷牛、雷馬?”
“不是豹子,是暴風的暴……”這一次雷暴說話總算清楚了,一次說完一個整句子。
聽到這個名字,江牧野更覺得好笑了,他基本上覺得這東西並沒有什麼傷害力,就邁步走了上來,可是才走了兩步,雷暴就不停的搖頭,說:“別,別過來,我怕你……”
“怕我,還來找我,找我做什麼?”江牧野好奇的問了一句,又向前走了一步。誰知道這傢伙咩了一聲,又哞了一聲,還馬鳴了一聲,三聲過後,整個身體騰空而且,越過了小院的籬笆牆,直接飛奔而逃,那樣子絕對是害怕到極點,讓江牧野感覺匪夷所思。
“嘰嘰,看什麼……”咕咕清亮的聲音這個時候傳了過來。
“咕咕,那東西是什麼,你看見了嗎?”江牧野見咕咕醒了,趕忙問,他覺得咕咕應該比自己知道的多的多。
“什麼東西,沒有,我要吃,吃菜……”咕咕幾個短句一說,又改成嘰嘰的叫聲,趴在才種出不久的菜田上,大聲的吭哧着啃起來。
“喵的,你還真是一頭豬啊,吃了睡睡了吃。”江牧野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咕咕似乎不滿意了,擡起圓圓的腦袋,一臉委屈的看着江牧野,那樣子似乎就要哭了。
“至於嘛,又哭?”江牧野走了過來,要摸摸咕咕的腦袋。
“你不能罵咕咕……”咕咕把頭撇開。
“我哪罵你了。”江牧野說。
“別以爲我不知道,在人裡面,豬是罵人的話。”咕咕氣呼呼的嘟着嘴,眼淚就要滑落。
“誰告訴你的……”
“墨綠……”
江牧野無語一會,只好趕緊說:“我那不是順口一說嘛,實在抱歉,我道歉好了,你別哭了。”
“那下次給我帶西瓜來種,我現在可以吃了,以前小還不能吃。”
“好,下次一定帶。”江牧野欣然答應。
才一答應就見咕咕的表情立即變成了滿意,跟着整個圓腦袋又趴到地裡開始大吃了。江牧野就納悶了,忍不住說:“你怎麼說哭就哭,說笑就笑啊。”
“你笨啊,我以前還隨時哭着給你引魚來呢,這是我天生的。”咕咕頭也不擡,含糊的邊吃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