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飛在郊外買了一棟莊園,將沈輝的工坊也搬進了莊園。
他僱了一批人並增設三條產線,工匠們也不知道自己在造什麼,而他每天都是不是練功就是瞎跑,要麼就去看人修驢蹄子。
蕭多海和小摩托在城裡搞情報,田小北和秦沫既當監工又採購。
可一連五天也沒有主NPC來訪,彷彿他們想遠離就能好好生活,可以做一個真正的古代老百姓。
“媽蛋!該主動出擊了,至少得把隱藏任務做了……”
程一飛正吃着中飯就罵了起來,他讓千山雪和小喇叭去寒玉苑,尋找隱藏任務中的天家醜聞錄,但兩人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收穫。
“說你要結婚了唄,名正言順的回去送請帖……”
田小北和秦沫坐在他對面吃飯,田小北把她的嫁衣都準備好了,但秦沫既沒答應把妹妹嫁給他,自個也是跟他一直若即若離的。
“皮卡丘!出大事了……”
一匹快馬突然衝進了大院子裡,只看一身便裝的沈輝飛身下馬,摘掉斗笠火速跑進來關上了門。
“皇上死了!早上在宮裡上吊了……”
沈輝跑到桌前抄起一壺茶就灌,兩女頓時把眼珠子給瞪得滾圓,程一飛更是猛地起身震驚道:
“開什麼玩笑,大BOSS怎麼可能上吊,不會是假死吧?”
“我親眼瞧見了,但他是死後才被吊起來,皇后母子嫌疑最大……”
沈輝說道:“太上皇的死訊也公佈了,說他被造謠含冤而死,皇帝有口難辯就陪他去了,皇后又給老三老六發了詔書,不僅讓他倆回宮奔喪,連造反的郭家也升了官!”
“嘖嘖~兩位皇子打着勤王旗號,這下師出無名了……”
程一飛佩服道:“還是老孃們技高一籌啊,既平息了輿論又安撫了反賊,大兒子也順利繼承皇位了!”
“皇后要一切從簡,停靈十日,全國服喪二十日……”
沈輝又說道:“皇后把永淳給放了,可沒說她到底有沒有罪,千山雪也傳來了消息,他所在的恆山武場門主,白劍聖就是副舵主之一,但另一個是……禁軍張統領!”
“什麼?老張是副舵主……”
程一飛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張統領不僅是永淳的心腹之一,還是他入局第一個認識的高官,沒想到卻是永淳身邊的大臥底。
“我的媽呀!張統領前天剛來玩過,他能當地下黨了……”
田小北驚恐道:“怪不得皇后一直不來找你,感情是有張統領在給她彙報消息啊,也難怪皇帝都被她殺了,她這手段也太嚇人了吧!”
“這不廢了嘛……”
程一飛鬱悶道:“皇宮內外成了鐵板一塊,皇后的把柄全都沒用了,我的內線外線也通通廢了,還他孃的怎麼玩啊以後!”
“我倒不這麼覺得,老二、老三和老六回來就是死……”
沈輝低聲道:“三兄弟很可能聯手造反,永淳肯定會幫她親二哥,而太子當了皇帝也是個傀儡,所以有一個最好的造反藉口……除妖后,清君側!”
“果然是四大NPC啊,全都排上用場了……”
……
京城在一夜之間全部掛白,青樓、戲園、酒館通通關門歇業,二十日內不許宰殺牲畜和婚嫁,百姓也不準穿顏色鮮亮的衣服。
不管太上皇有沒有玷污過公主,死了倆皇帝也就沒人再敢議論。
大早上程一飛就騎着馬進了城,他不僅一身白衣還扎着白布帶,畢竟皇上到死都沒有下旨悔婚,明面上他依舊是一位雙料駙馬。
“快瞧!徐駙馬回來弔唁了,這女婿當的真沒話說……”
百姓們紛紛涌到街頭夾道圍觀,街面上就沒幾人不識程一飛的,但他除了帶了一架豪華馬車外,還有兩架用絲綢當雨布的驢車。
“駙馬爺!您可算回來了……”
幾位商賈忽然攔住了去路,急聲道:“咱們傾家蕩產找您買的股本,但朝廷非說是您把銀子都捲走了,您可不能讓咱們血本無歸啊!”
“早猜到會有人潑我髒水,幸虧本少爺早有準備……”
程一飛從馬袋中掏出幾個銀盤,還有幾副銀碗筷遞給了商賈們,但他們掂了掂就發現輕的不像話,至少比正常的銀碗輕了三四倍。
“駙馬爺!這不是銀子吧,爲何如此輕盈啊……”
幾個人驚疑不定的來回翻看,街邊的銀匠也聞聲跑來觀摩,他們自然沒有見識過電解鋁,這也就是沈輝所說的鍊金術。
“這叫雷火銀,天雷煉出來的秘銀,人世間只此一份……”
程一飛在馬上傲然的一撮手,雙掌瞬間拉出一道藍色電弧,噼啪一聲打在店鋪的銅招牌上,頓時引的吃瓜羣衆們一陣驚呼。
“各位看官,瞧瞧後邊是什麼……”
程一飛又傲氣凜然的往身後一指,兩輛驢車上的絲綢立即被人掀開,沒想到車上竟拉滿了各種鋁製品,從鋁碗鋁盤到鋁鐲子都一應俱全。
“哇~~~”
吃瓜羣衆們紛紛跑過去伸頭圍觀,商賈們更是如同嗅到血腥的屍人,急切的抄起鋁製品敲打或上嘴咬。
“輕!實在是輕……”
一位老掌櫃誇讚道:“如此厚料又如此輕盈,真乃鬼斧神工也,駙馬爺!此雷火銀價值幾何啊?”
“不知道哇!雷火乃避邪之物,你們不能拿它當凡物賣啊……”
程一飛攤手說道:“你們是相信我才投資的銀礦,我自然不能讓你們血本無歸,待我請幾道天雷下來,教你們如何雷火煉銀,再由你們商量着定價,我對錢……不感興趣!”
“我我我等,也也也配用天雷嗎……”
老掌櫃激動的說話都結巴了,程一飛又神秘兮兮的招招手,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座大院子,三棟聯排瓦房都改成了作坊。
“看熱鬧的都回去吧,銀礦的股東都進來……”
程一飛跳下駿馬走進了作坊,寬大的廠房剛搬來一堆東西,除了沈輝改裝的蒸汽發電機,還有一堆蓄電池和鍊鋁設備。
“諸位老闆!馬上要請來雷公電母了,請淨手焚香叩拜……”
田小北和秦沫也雙雙下了馬車,此時不少股東都聞訊趕過來了,三十多人一聽當場就能見神仙,激動的跟着她倆排隊洗手請香。
“徐駙馬要請神仙啦,快把我爹擡過來……”
“咱們就在外頭叩首,多少也能沾點光啊……”
“不要擠啊,神仙在天上又不在屋裡……”
廠房外面又被圍的水泄不通了,誰都不想錯過見神仙的好機會,甚至有人託關係要進來拜神的。
短短半個來小時,廠房裡愣是跪下了兩百多號人。
琳琅滿目的貢品堆放在機器前,外面的人也烏泱泱的四處下跪,不是護院攔着連牆都要擠塌了。
“準備好了,道爺要請雷公電母顯靈了……”
程一飛站在前方開始裝神弄鬼,不過隨着他迅速的掐訣加走步,一股寒風頓時席捲了廠房內外。
“雷公電母在上,請受小人一拜……”
數萬民衆忙不迭的高喊着叩拜,等三叩首結束就聽咔的一聲響,田小北在配電房猛然合上電閘,三盞弧光燈一下子閃亮了全場。
“天老爺!太陽星君也來啦……”
大順百姓哪見過這麼亮的電燈,還以爲房樑上掛了三個小太陽,數萬人一塊砰砰砰的猛磕響頭,連地面都被他們震的咚咚作響。
“不要亂喊!電母娘娘沒空,那是她兒子霹靂三太子……”
程一飛示意田小北把燈關掉,拍手笑道:“你們運氣不錯,霹靂三太子年幼急着玩,順手就把雷種降下來了,現在就請一位德高望重之人,來爲大家開啓雷種吧!”
“陳老!如此殊榮,非您莫屬啊……”
衆人激動的推選出一位長者,小老頭也興奮的渾身直哆嗦,按照程一飛的要求走到供桌前,用兩根指頭捏住了一把小閘刀。
“諸位!雷種跟糧食種子一樣,有了雷種就能散播雷電之力……”
程一飛指着半空中的兩根粗銅絲,說道:“電力的妙用非常多,可以說它就是一種仙術,熔鐵鍊金,千里傳音,甚至御空飛行都成,好了陳老,開雷種……請天雷!”
“噼啪~~”
一道電弧猛然在半空中乍現,而陳老也隨着指揮一開一關,電弧就噼裡啪啦的不斷閃滅,讓廠房內外的人驚呼個不停。
“成啦!三太子把雷種給咱們啦,天佑我大順啊……”
小老頭又激動的跪在地上磕頭,外面的歡呼聲也是一浪接一浪,跟什麼物理和電力原理比起來,他們更相信電力是神仙的種子。
“嗯哼~諸位股東請跟我進來……”
程一飛招招手走進了茶水房,三十多位股東趕忙跟了進去,各個都激動不已的搓着雙手。
“還有沒來的,到時互相傳個話……”
程一飛神秘的說道:“雷種請下來了,以後凡人也能煉銀了,但你們不是想知道成本嗎,煉一兩雷火銀的成本……五百文!”
“多少?才、才五百文……”
一羣奸商把眼珠子瞪的滾圓,其實程一飛已經誇大五倍了,京畿地區就有一座鋁土礦山,人挖馬拉加燒煤也沒多少錢。
“我師父可以點石成金,我道行不夠只能點土成銀……”
程一飛苦笑道:“我打算開一家雷火煉銀廠,以成本價賣給在場的諸位,對外的統一售價是銀子二換一,直到你們把投資款賺回來爲止,批發價再提到銀子一換一!”
“駙馬爺!您這是暴殄天物啊……”
馬上就有人急聲說道:“此乃仙物啊,普通的銀兩哪能比較,怎麼也得跟金子同價吧?”
“金子也不能驅邪,二兩金子換一兩雷火銀纔對……”
“瞧你那點出息,物以稀爲貴,五換一……”
“五換一太黑了吧,三換一比較適中……”
……
皇宮!乾寧宮……
兩口金絲楠的大棺材停在殿中,從皇子女到妃嬪皆是一身喪服,永淳和太子也都跪在一邊守孝,唯獨老十九跟丟了魂似的滿臉憔悴。
“正午了,輪換着去用膳吧……”
披麻戴孝的皇后被宮女攙扶着,表情麻木的走進了後殿的暖閣,而廠公也弓着腰從外面跟了進來。
“回來啦,去了夠久的……”
皇后端起茶碗輕吹了一口,冷聲道:“徐達飛絕非善類,他敢回來就一定來者不善,他把滿街的人弄過去請神,怕不是……想賴賬吧?”
“娘娘!他真請來了電母的兒子,霹靂三太子……”
廠公咋舌道:“數萬百姓親眼見證,屋中出現了三個小太陽,還降下雷種讓凡人用電,老奴也擠進去瞧了一眼,三歲孩童都能控雷啦,他還用天雷煉了兩大車雷火銀!”
皇后吃驚道:“什麼雷火銀,孩……孩童也能召喚天雷啦?”
“很小的天雷,雷種存在大鐵匣子裡……”
廠公從袖中取出一副鋁碗筷,遞過去說道:“這便是雷火銀了,雷火練就可以趨吉避凶,還比尋常的銀子輕盈數倍,三兩金才能換一兩,老奴加價也只搶到一副碗筷!”
“咦?這……”
皇后捧着碗震驚道:“這也太輕了些吧,跟足銀的色澤也無異呀,他到底是如何煉出來的,以前從未聽他提起過啊?”
“凡事留一手,那是他的秉性……”
廠公俯身說道:“老奴的人是他的股東,說他用的是點土成銀術,壓根就花不了幾個錢,他一個月能點上萬斤,還辦了一家雷火煉銀廠!”
“哼~小牲口!果然留了一手狠的,本小姐必須讓他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