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剛剛及身,龍翔已經清清楚楚的感應到了那其中蘊藏的純正的修真之力。
龍翔心中一震!
那些修真者真的幫助倭人這種不共戴天的大仇人對付自己,僅僅是因爲自己毀滅了一個倭人的城市麼?
他們的血性那裡去了?
龍翔眉頭一皺,心情突然變得糟糕起來,身上金光一閃,那龐大的力量已經被消解,反彈回去。
龍翔身形往前一飄,轉身開來,只見身後四五個修真者正在驚慌的向後退去,空中,幾柄飛劍,幾件法寶正迅猛的朝原來的主人飛去,速度比原主人手中使出來時還要快上好幾倍。那些修真者們腳步踉踉蹌蹌,已然受了傷!
見空眉頭一皺,口宣佛號,僧袍的大袖一揮,那些法寶飛劍的來勢頓時消解,“噹噹噹”的一陣聲響,掉落在地,那幾個人這才鬆了口氣,趕緊收回自己的飛劍法寶,退到見空等修爲較高者之後。
龍翔此時胸中一口鬱怒之氣難以平息,也懶得給對方什麼好臉色了,不待見空說話,已經惡狠狠道:“老賊禿,你們暗中偷襲,究竟想幹什麼?”
倭人那老頭跟年輕人臉上頓時顯出喜色,龍翔將一切看在眼中,微微一驚,當下勉力控制住自己的怒氣,免得讓這些倭人得了漁人之利。也不等答話,冷哼一聲,縱身就想離開。
不料他想息事寧人,對方卻不肯給他這個機會,眼前人影一晃,見空已經攔在自己身前,口宣佛號道:“這位施主且慢,施主在這裡濫施屠殺,是否還欠了一個說法?”
龍翔心中大是不耐煩,偏偏他們到底同爲神州人,自己不能向他們出手,當下眉頭一皺道:“在下殺的是倭人,怎麼能算濫施屠殺?難道倭人都不該殺麼?”
見空神色一整,還沒說話,那倭人中的年輕人已經一把衝了過來,戟指指着龍翔,居然揚聲用神州語說道:“胡說八道!難道日本人就不是人麼?這裡的人與你無怨無仇,你殺了他們不算,連輪迴的機會都不給他們!你簡直十惡不赦!”
“什麼?”
見空臉上現出煞氣來。
修真者看管生死,對這個並不在乎,但是魂魄的存亡,卻是修真者十分關注的事情,因此一個人活着的時候無論被水怎麼折磨他們都不在乎,而一個魂魄被折磨,就犯了修真者的大忌。
見空自詡爲衛道之士,如何能夠容忍這種情況的發生?當下沉聲道:“施主,他所言可是事實?”
龍翔淡淡道:“事實又如何,非事實又如何?”
他也明白這個忌諱,但是又不肯虛言掩飾,於是也只好這樣模棱兩可的回答。不過他心中,卻對那個倭人恨到了極點,心道錯開今日,一定不能讓他繼續存在這個世界上!想到這裡,龍翔目中寒光一閃,朝倭人掃了一眼。
那年輕人被他這一眼掃過來,心中陡然一寒,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口中卻不依不饒:“大師請看,他事到如今還如此張狂,簡直就不把大師放在眼裡,可見他究竟是怎樣的人了!大師佛法高深,一定能爲我等主持這個公道!”
見空白眉一軒,已經對龍翔印象壞到了極點,神識再朝四周掃視出去,沒有發現任何一個魂魄,倒是有些許靈體粒子的波動還殘存着,可見這裡曾經有大量靈體存在過,但是現在那些靈體已經離開或者消失了。
見空精修佛法,對靈體特別敏感,一見便知這裡的靈體肯定不是自主離開的,多半是某些邪魔外道用那些邪術將靈體收走。他倒沒想到龍翔乾脆就將這些靈體徹底給毀掉了。心中已經隱隱有了判斷。
正思忖間,神識在院落中一掃,卻感應到了一股陰冷氣息若隱若現,這很明顯是那種專門收集煉化靈體的至邪之氣的專有氣息,頓時肯定了自己的判斷,當下口宣佛號,朗聲道:“施主,這位小施主既然指正你有如此行爲,爲示施主的清白,還請施主不要抵抗,任老衲帶回山門,調查清楚之後,如果施主確實無罪,老衲自會將施主釋放,同時向施主賠禮道歉。”
龍翔聞聞思忖,念頭一轉,道:“也好,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在下就跟隨大師走一趟吧!”
年輕倭人臉上一急,忙道:“大師千萬不要相信他,此人極端兇殘,我擔心大師輕信於他,讓他逃脫懲罰事小,就怕他逃了出去,再變本加厲殘害生靈,那可就是一種莫大的罪過了!”
這年輕倭人果然陰毒,他知道以見空這種慈悲爲懷的人,等閒決不傷人性命,如果龍翔真的任他帶回,就算他認定龍翔乃是邪惡之輩,也不會殺掉龍翔,頂多將龍翔關起來,渡化龍翔,萬一龍翔裝作改邪歸正騙過見空放了他,那麼日後難保龍翔不找上門來。方纔一番大戰,他對龍翔已經深深畏懼,乾脆落井下石。
本來龍翔的確有就這樣讓見空帶走的意思,但是這年輕倭人輕輕一句話,就絕了他的這個念頭。這倭人明白見空慈悲爲懷,直接讓見空殺掉龍翔絕無可能,但是如果用日後可能被龍翔殘害的生靈來說服見空,卻大有可能讓見空就此殺掉龍翔,以絕後患!
見空聞言,略一沉思,果然道:“施主,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衲雖然相信施主沒有做下那樣的事情來,卻也難保萬一。爲了那些無辜生靈着想,施主可否讓老衲封住施主的元神,等一切調查清楚了,老衲再爲施主解封如何?”
見空果然用心良苦,雖然說要消滅龍翔這個“魔頭”,但是他一開始就沒打算傷害龍翔性命,頂多就是將龍翔禁錮起來,以一己之力渡化龍翔,免得他再度危害而已。同時他也明白龍翔既然殺傷了那麼多人,對方勢必要來報仇,那時龍翔豈不是又要造下殺孽了?不如讓自己制住龍翔,這樣報仇的人來了龍翔就無法出手,而對方向龍翔下手,自己也有把我保住龍翔的性命。他這一番思量,的確可以說是兩全其美。
那年輕倭人聽說見空要制住龍翔元神,心中暗暗得意,無論龍翔是否接受這個要求,對他們都相當有利。如果龍翔接受,那麼被封住元神的龍翔,還不是任他們宰割?要從一個迂腐愚蠢的老和尚手中殺人,他們有幾百種手段可以成功。而龍翔不接受的話,這些支那的修真者必然要與他起衝突,到時候兩敗俱傷,無論誰贏了,都達到了削弱支那人力量的目的。而且一番大戰之後的衆人,還能有多大本事?到時候還不是他們案板上的肉,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這年輕倭人想得倒美,但是龍翔何等人物?他這番做作瞞得過見空,卻瞞不過龍翔,心中早就暗暗記下這年輕倭人的面容氣息,準備日後再來收拾他,同時心中也暗暗警戒自己,就算落荒而逃,也絕對不能讓這該死的倭人的奸謀得逞!
不過他當然也不敢真的讓見空將自己元神封住,畢竟他雖然對自己的修爲很有信心,但是被制住元神自己是否仍然有能力解開,卻不敢冒險,自然也不可能答應,當下道:“大師既然不信,那麼在下也無話可說,請大師將路讓開,在下要離開了!”
見空輕輕嘆息,道:“施主既然執迷不悟,老衲也只好得罪了!”雙手長袖一拂,就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