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小冬放在桌子的兩條煙,岑前不由大是莞爾:“你這煙是從鐵公雞那兒順來的吧?”
鐵公雞?林小冬也不由大是莞爾,想不到在岑前的嘴裡,姬豔林居然是隻鐵公雞。
岑前失笑道:“這隻鐵公雞可不是一般的鐵,尤其是這煙,次摳摳摸摸地纔給了我兩條。”
林小冬也笑道:“那這回我可賺大發了。”
“你也算借花獻佛了。”岑前有一陣子沒見着林小冬了,不過沒見着不代表不關注,對於林小冬在滄州大興土木搞千佛園,他很是期待,而林小冬也沒有讓他失望,千佛園現在搞得有聲有色,雖然距離雛形還差了不少,但建設這種事不可能一蹴而,短短的時間內能有如此建樹,已經很不簡單了。
“聽說滄州準備舊城改造,建設新區?”岑前似是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林小冬道:“彙報這項工作是我的目的之一。”
林小冬將這事詳細地彙報了一下。
董學信跟岑前商量過這事,對於市裡的自發動作,只要不偏離發展方向,省裡是不會橫加干涉的,只是林小冬在滄州任職,岑前很是關注,所以林小冬彙報的時候,他聽的很仔細,一直等林小冬彙報完了,才道:“有利的地方我不說了,我支持這項工作,不過其有些問題,你是要注意的,最重要的是不能出現腐敗問題,這一點務必要當心,即便是不進你的口袋,你也要負領導責任的。”
林小冬道:“這一點我也考慮到了。”
岑前點了點頭,忽然道:“聽說現在滄州的班子很和諧?”
林小冬自然明白岑前問這話的目的在哪裡,笑了笑道:“看來叔叔都知道了,是的,我跟立的關係很近。”
岑前凝視着林小冬半晌才笑了笑:“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
“叔,其實想要了解對手,最好的方法是接近對手。”林小冬坦誠道,“不過接觸之下,立與我想像的不大一樣,不過這改變不了對手的本質,只是事論事,事業與鬥爭是並存的,事業要擺在第一位,否則着了相了。工作而言,我們的配合很默契,至於其他方面,且行且觀。”
岑前道:“年輕人行事,我是看不懂了。王家要跟家聯姻,立反而不同意,這是讓人較意外的,可聽說偏偏是你還在撮合他們,這都幾個意思?”
林小冬沒有解釋,反而道:“叔,其實有的時候,對手也會成爲朋友的,立不同意,是因爲他的理念與家族的理念起了衝突,他是家年輕的政治核心,這一點沒有錯,但是他不認同家族的一些手段,尤其反感政治聯姻這一套,賠自己的一輩子,只是爲了那個飄渺的理想,不現實。而我撮合他們,只是從朋友的角度和私人情感的角度出發,沒有複雜的考慮。”
岑前沉默了半晌,才釋然一笑:“如果能夠扭轉局面,爭取對手,倒也不失爲一個手段。好吧,第二件事是什麼?”
林小冬沉聲道:“還是跟滄州有關。”
林小冬所說的是滄州的人事關係。
滄州近些年來的人事調整雖然不大,但是很頻繁,而其以這一次的調整爲最,一下子將一二把手全都換掉了,那麼接下來的便是一系列的調整。
“叔,人事變動對工作的影響不可謂不大,所以我想請求您一次調整到位。”
岑前摸着下巴道:“你要幾個?”
“叔,您誤會了,我不是來拉幫結派的。”林小冬解釋道,“我跟立之間有協議,所以一切都從工作的角度出發,事實,只要一二把手之間不爾虞我詐,下面的人也翻不起太大的浪來。”
岑前呆了一呆:“你還真是顛覆了我的人事觀了,你剛剛在鐵公雞那裡是爲了什麼?”
“重要的崗位還是要抓在手裡的。”林小冬坦然道,“爲的是公安局常務副局長的位置。”
岑前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一次調整到位沒有問題,不過有些位置可能不會那麼順利。”
林小冬笑了笑道:“誰做老鼠屎,肯定會成爲全滄州的敵人。”
“那你得做好思想準備了。”岑前模棱兩可地撂下了這麼一句,便不多說,反而是道,“聽說你在滄州買了房子。”
林小冬道:“彩兒過來讀書,離學校住得遠了,不太方便,只能割肉買房了。”
“這麼說,你是打算在滄州常住了?”岑前反問道。
“這個說不準,反正短時間內不會離開,我想,將來即便離開了,也離不開安東。”林小冬隨即開了句玩笑,“實在不行,我當是投資了。”
岑前笑着虛點了林小冬一下,林小冬又道:“澤棟現在怎麼樣?前些日子我跟他通了電話,聽他的意思,在他的帶領下,政協起到的作用不小啊。”
岑前搖了搖頭:“你是一個變數,澤棟現在也跟你一樣,行事我都看不懂,我讓他韜光養晦,他不聽我的,反而刷起了存在感。”
林小冬呵呵一笑:“存在感是要刷的,不刷怎麼體現出個人能力來?他的事情我聽說了一些,反響不錯,省裡的領導對他有一個新的認識,雖然褒貶不一,但總默默無聞要好得多,只要鄂江沒有大的動作,最多明年,澤棟應該能動一動了。”
“小冬,看着你們兄弟姐妹能夠同心協力,即便是將來達不到老爺子的期許,也沒有什麼遺憾的了。”岑前感慨道,“你做的非常好,以前的岑家有着太多的隔閡,是你一手改變了這個局面。”
林小冬笑着道:“叔,我是貧苦出身,很珍惜家庭感情,沒有什麼一個團結和諧的家庭更重要。”
“小處看大啊。”岑前的目光裡充滿了欣賞之意,“現在啊,我最期待的是能夠看到你帶領着這一代人將岑家走向輝煌。”
“叔,這個壓力有點大了。”林小冬謙虛道,“時勢造英雄,不過有一點您可以放心,岑家即便迎不來輝煌,也不會受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