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顯昏暗的農家小村,乾淨得天空此時火燒火燎,紅得如她的頭髮,美不勝收。
幾個孩子安靜地吃着袋子裡剩下的糖果,男孩子蹲下身玩着地上的泥土或是小蟲子,女孩子結成伴地坐在石頭上聊着天,時不時偷偷瞥一兩眼蘇少顏,討論着她的長相和他們的不同。
“姐姐你是外國人嗎?爲什麼你會說普通話?”
“外國人就不會說普通話嗎?”她語氣清風雲淡,有些漫不經心,“我只是混血,不算外國人。”
她說完有些詫異自己會和孩子解釋這些,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所以便也不怎麼在意了。
翻出手機,電量只剩了30%,看了一眼時間,都已經快7點了。
她等了有一會兒,身邊的孩子也很有耐心,陪着她等。
終於隨着一些雜亂的聲音,去找村長的那個高個男孩帶着幾個大人過來。
幾人見到了蘇少顏孜然一身的樣子不像是拆遷大隊的,便放心了。
“姑娘,你找我?”一箇中老年的男子走來。
“您是村長,見到您很高興。”蘇少顏朝他點了點頭,一開口便極有禮貌,給人很好的印象。
“你一看就不是本地人,看着車子一聲泥的,路上辛苦了吧。”
“不會。”蘇少顏臉上掛着淡淡地微笑,但眉眼間仍看得出舟車勞頓的疲倦。
“先不問你是幹嘛的,就衝我們好客的性子,必須請你先吃頓飯。”隨着村長這麼一說,其他人便應和幾聲:“是啊,肚子餓了吧,到我們那吃點東西先吧。”
她朝幾人感恩的點點頭,“真是麻煩你們了。”
“怎麼會呢,來來來,都去我家坐坐吧。”一個大姐大方地朝大夥招手,“回去了孩子們。”
幾人熙熙攘攘地走着,蘇少顏走在村長旁邊,聽着他對這個村子的介紹。
原來,這個村子是解放後,幾個被遺忘的村民在這裡住下,後來便世代紮根在這了。
裡面也有學校,聽說第一所學校還是在上山下鄉運動時的大學生建的,後來的老師便是城裡派來的支教。
到了那個大姐家,幾人熟練地從她家裡拿出幾張矮桌子拼湊到一塊,幾個孩子也習慣性地拿出了小矮凳。
桌椅都擺在屋門前的院子裡,院子很大,除了蟬鳴,除了人聲,還夾雜着雞犬的叫聲。
或許是蘇少顏沒有用嫌棄地眼神看着周圍,村民們便對她更有好感,主動朝她問話:
“大姑娘你是哪的人?”一個婦女問到。
“尚城。”
“那可遠了,整整隔了兩座城呢,路上開車可辛苦了吧,等會多吃點我們這的土雞,可養人了。”她說着親暱地牽起蘇少顏的手,捏了捏手裡沒有幾兩肉的手掌,“你們城裡人就是愛餓着,瘦得跟骨頭似的。”
“您見過其他人?”蘇少顏問到。
“是啊,我們大家都見過的,前兩年就有個城裡來的大姑娘,歲數比你大些,就到了我們這住上了幾天,不過啊,她瘦得可沒你好看,姑娘你看着像電視裡的那些外國女孩,眼睛還是藍的,真漂亮。”
“我媽媽是英國人。您剛剛說,兩年前的比我年長些的大姑娘也來過,那她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