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小米粥,關昊的肚子還真“咕咕”地叫了起來。??.??頭天晚上喝了一肚子酒,又吐出來,胃裡早就空了,喝了一碗溫度正好的小米粥,關昊覺得胃裡舒服多了。
關昊這纔想起問道:“哪兒來的小米?”他不記得自己預備了小米。
劉濤說是他今天回家帶來的。說到這裡,他低下了頭,說道:“關市長,今天的午飯對不起,我的確是有意的,請您別生氣。”
關昊笑了,說:“小劉,你跟我一段就瞭解我的品性了,我最煩的就是打消耗戰,浪費時間。如果連我周圍的人跟我繞圈子,你想想我還有心思幹別的嗎?以後注意,跟我有什麼說什麼,不必繞來繞去,太累,你繞着累,我看着也累,再動腦筋琢磨就更累。”
劉濤的臉紅了,他點着頭說道:“是的,以後我會注意的,還請您多教導多批評。”
關昊意味深長地說道:“小劉,我理解你的用意,你有這個心思確切的說有這個責任意識很難得,這是一個幹部應該具備的最起碼的良知。明珠湖個別湖泊被污染的事我知道一些,也到了該解決的時候了。但什麼事都有個過程。你想,有的污染企業都存在快20年了,是咱們一聲令下就能關停的事嗎?顯然不是,再說咱們讓他關停他就能一下子就關停嗎?這個問題要專題研究,明天你約一下武媚局長,我先了解一下情況。”
劉濤點點頭。他有些激動,沒想到的是這個問題早就裝入市長腦中了,要知道他剛上任沒幾天呀?果然不一般。
關昊重新回到臥室時,已經沒了睡意。想着這幾天的工作經歷,腦子裡反覆思考的是湖污染、新能源、教育補貼、溫泉城,這其中只有一件事能夠讓他快樂的憧憬,那就是“中國電谷。”
他預感到,如果真能達到預期的目的,不僅是對錦安來說,就是對全國、對全世界都是一個貢獻。
他看看錶,已經後半夜了,他忽然想去昨晚忘了跟那個女人通話了,他來到錦安後,他們約定每晚聯繫一次,或通話或發信息。而這種情況每次都是他主動,因爲她無法掌握他什麼時候方便。
想到這裡,拿起手機,這才發現已經有她一條未讀信息:下班了嗎?他仔細看了下時間,是九點多發來的。九點多了還問下沒下班,典型的沒話找話說。他笑了,想給她回覆一條,又收起了電話,還是等天亮再說吧,這會兒肯定要吵醒她。
喝了一碗劉濤熱的小米粥,關昊的胃熨帖極了,閉上眼,安穩的睡了幾個小時。
夏霽菡這一夜可睡的不太好,她反覆糾結着晚上田埴和她說的話。
晚上,夏霽菡正在煮方便麪,剛剛煮了第一遍,再要煮第二遍的時候,就傳來了敲門聲,夏霽菡開開門,看見身穿工作服甚至還帶着胸牌的田埴站在門口。她猶豫了一下,沒有讓他進來的意思,就說:“有事嗎?”
哪知田埴伸手把她往旁邊一擋,就側身擠了進來,站在屋中央,看了一眼她煮的方便麪,又故意往四周打量了一番,冷着臉說:“你該改善生活了吧?”
她沒聽懂他話的含義,接着繼續煮她的方便麪。
見她不言聲,田埴很是氣惱,他一把奪過小鋼鍋,說道:“我在跟你說話吶?”
夏霽菡嚇了一跳,他不明白他爲什麼來找她,怔了怔冷冷地說道:“有事嗎田主任?”
“有事!”田埴顯然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來的,他惡狠狠地開門見山地說道:“我來就爲一件事,問清了我就走。你,跟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夏霽菡的腦袋立刻就“嗡”的一聲,隨後就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她幾乎有些站立不穩,就坐在書桌旁的小凳上,背緊緊的貼在書桌邊沿,心想,該來的終於來了。
她的反應似乎證實了田埴的猜測,他緊盯着她沒有血色的臉說道:“是不是你早就給我戴了綠帽子,說話呀?”
夏霽菡的臉由白變紅,好像突然被人當衆剝光了衣服一樣,羞愧難當。她平靜了半天才說:“我聽不懂你的話。”
田埴的拳頭握在了一起,說道:“你聽不懂是嗎?”
夏霽菡也豁出去了,反而平靜地說:“請你小點聲。”
田埴還想說什麼,一轉頭,拔掉電磁爐的電源,拉起她就走。她拼命掙開他的手,說道:“幹什麼你?。”
田埴氣鼓鼓的坐到牀上,說道:“你不是怕鄰居聽到嗎?我們找個地方說去。你放心,你絕對安全。我不打你不罵你不強暴你,只是有些話你得跟我說明白。”
夏霽菡長出了一口氣,說道:“你問吧。”
田埴想了想,站起身,他說道:“就在這兒?”
“就在這兒。”夏霽菡回答。
“你跟他什麼時候開始的?”他還是這句話。
“請你說明白一點,我聽不懂。”夏霽菡已經冷靜了下來。
“你跟關、關書記。”田埴終於困難的說出這個人。
儘管夏霽菡已經想到他說的可能是這事,但一旦田埴說出來後,她還是吃驚不小:“我跟他怎麼啦?”
“你說你跟他怎麼了?人家夫人都找上門來了,你還裝吶?”田埴說道。
這次是夏霽菡真聽不明白了。她知道關昊早就離婚了,夫人?難道是他前妻羅婷?想到這裡就說:“請你把話說明白,他夫人來和我有什麼關係?”
“人家馬上要復婚了,你插一槓子算怎麼回事?”
夏霽菡警覺起來,看來田埴好像還真掌握着什麼,就說道:“請你一次性都說明白。”
田埴見她根本不認賬,就把羅婷來找關昊,李麗莎接待她的事說了,最後他又說:“他們復婚我管不着,你跟他的關係按說我現在也管不着,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你們的關係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不是咱們沒離婚之前你們就混上了?我是不是早就當上了王八?”田埴惡毒地說道。
夏霽菡聽明白了,他前妻來過,並且有意復婚,這個問題她可沒聽他說過。於是就問道:“是那個夫人說的嗎?”
田埴說:“人家到沒這麼說,不過還用別人說嗎?你們早就有事,我看出來了……”
“等等,你憑什麼就要把我和他們攪在一起?是那個夫人說的還是李麗莎說的?她們有什麼證據嗎?”夏霽菡到不擔心自己如何,她是擔心關昊,唯恐有什麼短處被別人捏住。
田埴忽然冷笑了兩聲,說道:“到是沒白跟市委書記混,說話滴水不漏,神態自若,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告訴你,她們倆誰都沒證據,如果真有證據,我就直接去紀檢會告他去了。”
田埴說的是實情,儘管羅婷那天在車站看到他們在一起,但羅婷並沒有告訴李麗莎這個情況。一切假設都是李麗莎設定的,她唯恐田埴心裡還對夏霽菡心存愧疚,不安心跟她過日子。
田埴到現在都還記得李麗莎說的那番話:“你,傻小子一個,被她耍了。關書記早就離婚了,他們肯定早就混到一起了,要不她能那麼痛快就跟你離婚,而且不跟你講任何條件?就憑你把她帶到北方,就憑我已經懷孕,她提任何要求你都會答應。她不但沒提要求,還痛快兒的離了,不是有人想着是什麼?你還天天不開心,天天良心上過不去。除去看見孩子能有個樂紋兒外,看見我你連樂紋兒都沒有!”
李麗莎自然是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痛訴田埴的不是。
田埴什麼話都沒說,但是李麗莎的話他一句不漏都裝在心裡了。他琢磨了好長時間,覺得李麗莎說的有道理,他們肯定是很早也就是他跟夏霽菡沒離婚之前就好上了。
他想起了關昊的堵車,想起了夏霽菡的小紙條,想起了她跟市委書記去省城的兩天,甚至是海南,甚至他不回家的每一天,他們都有可能搞到一起。
這段時間這個問題一直糾結着他,有了孩子後,李麗莎更有藉口看緊他了,不給他任何空閒時間,經常以各種藉口打電話查崗,今晚他是硬推掉了一個應酬才擠出時間來找她當面對質的。
夏霽菡聽田埴這樣說關昊,就反問道:“你告他什麼?你有什麼資格告他?”
田埴梗着脖子說:“當然有資格,他鉤引有夫之婦!”
夏霽菡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冷靜,尤其是聽到田埴說去告他時,她的眼裡流露出了一絲鄙夷,她冷笑着說道:“你以什麼身份去告他,前夫嗎?”
田埴顯然沒料到夏霽菡居然是這個態度,他頹喪的低下頭,用哀求的口氣說:“菡菡,你讓我明白明白,你們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