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權力
樊書記笑了,說道:“你這個詞用在這裡可不全是誇獎,也有歧視女孩子的意思。”
“哈哈。”王家棟聽樊書記這麼說,他的心就徹底放了下來。知道丁一的小字打動了市委書記。
江帆說道:“的確太出乎我意料了!這組織部裡,藏龍臥虎啊。”
樊文良說道:“那是人家王部長長着一雙慧眼啊!”
樊書記最初見到丁一時的不快沒有了。
王家棟見自己順利過關,就說:“丁一,樊書記是書法家,早年他的作品參加過全軍書法展的,你以後多向樊書記請教。”
丁一說:“以後請樊書記多指教。”
樊文良看着王家棟,不動聲色地說道:“家棟同志啊,你說什麼吶?她這纔是真正的書法家,她要是到了我這個歲數,那可不得了。”
丁一謙虛地說:“不會的,爸爸當初讓我練這種書體,爲的就是傳承,這個就跟現在的印刷體一樣,照着寫,寫好就行了,是成不了書法家的。您那纔是真功夫,一看就有書法大家的氣象,真正是‘筆所未到氣已吞!’”
丁一這番話說完,別說其他人,就是彭長宜這個不懂書法的人都暗自佩服。
這個女孩子不但人長得漂亮,字寫得漂亮,就連說出的話都這麼漂亮,讓人們聽着舒服,比起那些直接奉承的話,不知要強上多少倍。
樊書記擡頭打量着丁一,說道:“你來多長時間了?”
彭長宜見樊書記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摸不透書記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一個多星期了。”丁一答道。
樊書記又低頭看着手裡的小字,不緊不慢地說道:“剛來一個多星期就被你們部長帶壞了,也這麼喜歡誇大事實地奉承我。看來,有什麼樣的部長就有什麼樣的部員啊,小丁,你可別跟他們學。”
王家棟趕忙說:“小丁只是陳述了一個事實,據我觀察,她還沒有學會奉承人。”
“這還不快,已經一個星期了,再一個星期就出徒了。”樊文良依然慢條斯理地說道。
丁一聽了,用手掩着嘴,不敢笑出聲。
其餘的人都“哈哈”大笑了。
樊書記伸了個懶腰,說道:“今天就到這裡了,當着真人不敢寫了,收工,回家。”
他這麼一說,江帆便主動拿起桌上的毛筆,在水洗裡洗淨,放在筆架上。
彭長宜也幫着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東西,其實沒什麼好收拾的,他就寫了那麼一幅字。
彭長宜說道:“樊書記,這幅字歸我了?”
樊書記說:“那個字寫得不好,別要。”
彭長宜說:“我雖然不懂書法,但是我喜歡這六個字。”
樊書記沒再反對。
彭長宜就託着這幅字開門出去,走回自己的辦公室,放在了自己的桌上。
江帆一看彭長宜拿了樊書記寫的字走了,就急了,說:“不行,我也不能空手回去,也得踅摸一幅樊書記的字。”
他找了一圈,除去周圍的牆上掛着幾幅裱好的字外,沒有一件寫好的字,失望地說道:“怎麼連草稿都沒有啊?”
這是樊文良練字的習慣,每次都讓人把練筆的字燒掉,只留下他認爲還可以的字。
王家棟笑着說:“江市長,看你這起點,爲什麼他要了草稿你也要草稿,牆上有啊,摘呀?”
江帆看了一眼樊文良,說道:“不忍奪愛,我看了,摘走其中的任何一幅,樊書記的心都會疼。”
樊書記笑了,說道:“你們當着小丁就打趣我吧。如果你不嫌棄,改天我特意給你寫一幅。”
王家棟一聽說道:“樊書記,您的字不是從來不送人嗎?甚至草稿都燒掉,怎麼對江市長就偏愛了,這麼多年我要字您可是從來都沒給過我啊,您就不怕我有意見?”
樊文良的確不給周圍的人寫字,儘管他的字的確有些功底,但是他不想聽那些無聊的恭維。
再說了,今天你在亢州,是亢州的市委書記,明天你離開後人家興許就把你的字燒掉呢?樊文良不拿自己的書法作品給人,也是明智之舉。
樊文良衝着王家棟說道:“小江跟你們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王家棟反問道。
樊書記想了想,慢條斯理地說道:“他比你年輕,比你有前途。”
王家棟一聽,立刻用手捂着臉低下頭。
丁一沒想到這麼大歲數的領導,也很有意思。就忍不住“哧哧”地笑出聲。
王家棟跟丁一說道:“小丁,要不把你這幅小字給部長吧,我要不到書記的要你的應該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