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已經在太子面前,露出了端倪,身爲太子親生母親的皇后,亦不可能不知她的底細……
鋒芒藏不住,就現出來,亦未嘗是件壞事……
她問,“姨娘怎麼不說了,莫非,本郡主說錯了什麼?”
三姨娘僵硬的扯了扯脣角,隨即又高傲的道:
“雖然郡主說的沒錯,但……”
“本郡主說的沒錯……”江雪玥打斷了三姨娘的話茬,她忽然疾言厲色起來。
“既然本郡主說的沒錯,那便說明本郡主沒有犯錯,既然本郡主……
沒有犯錯,姨娘何以,對本郡主指指點點?!”
“我……”
“你?”江雪玥擡眸看她,“三姨娘你可不僅對雪玥指指點點,還搬出母親,企圖給雪玥施壓,怎麼,三姨娘是想狐假虎威,還是想……越俎代庖?!”
“我沒有……”
“你沒有?”江雪玥突然一個箭步上前,猛地逼近三姨娘,“三姨娘當真沒有?!
這裡的人,可都是有雙雪亮的眼睛,和靈敏的耳朵,適才三姨娘對雪玥說了什麼,這裡的人,皆聽的清清楚楚,三姨娘,還想狡辯什麼?!”
三姨娘臉色陡然一白,她三番四次被江雪玥打斷說話,聽着江雪玥顛倒是非黑白,心中又急又怒,忙口不擇言道:
“胡說八道,江雪玥你胡說八道!”
她何時越俎代庖,何時敢對二夫人不敬過?!
江雪玥的脣角翕動,重複着三姨娘的話語。
“江雪玥……胡說八道?”
這輕輕的,毫無殺傷力的語調入了耳,三姨娘的面容,倏地毫無血色。
天陳國,女子的地位也許不是最低微的,但……
尊卑等級,卻一定是最森嚴,最嚴厲的。
江雪玥笑容溫和,“這府裡,只有父親和母親纔可喚雪玥名諱,纔可約束雪玥,指點雪玥,如今父親不再府中,而……
三姨娘你出口辱罵雪玥沒規矩,這不是,代替了母親的職務麼,雪玥說姨娘你,越俎代庖,有何不對,可……
姨娘你矢口否認也便罷了,卻還要念着雪玥的名諱,辱罵雪玥胡說八道……”
她頓了一頓,沉黑的眸子卻極緩慢的眯了起來,眸底的陰鷙,被三姨娘瞧得清楚。
三姨娘甚至還來不及顫抖開口辯駁,便又聽江雪玥的聲音,響在耳畔,極爲清亮。
“三姨娘,你存越俎代庖之心在前,辱罵當今郡主在後,來人,把陳氏(三姨娘)給本郡主拉出去,重打一百大板。”
“誰,誰敢……誰敢過來……”
三姨娘被江雪玥扣了這麼大頂帽子,頓時嚇得臉色慘白,只是有二夫人當靠山,她有點底,才勉強撐得住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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