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歸遙想了想,道:“我不取了,還是你取吧!感覺太費腦了。”自己的孩子,取名自是不能隨便,但不隨便就總覺得這個名字不好,那個名字不滿意。
明逸輕笑道:“好,容我這些天慢慢想,急不來。”
“嗯!”齊歸遙的心緒漸漸的飄遠了。“我覺得齊家的人肯定會再找我,感覺‘挺’煩的。”她不用擔心明逸會覺得她涼薄,因爲齊家的人從來沒有對她好過,而且他們也根本就不是她的家人。
明逸聞言,道:“你不是最喜歡裝聾作啞?不理即可,別人要說什麼,隨他們去就是。更何況,你還有我護着,所以你做什麼都不需要感覺約束,開心就好。”
“我知道!”齊歸遙往嘴裡扔了一顆酸梅,姿態慵懶,眼睛半眯,似乎是又累了。
明逸微微嘆息了一聲,攬過她的腦袋擱在自己的肩上。“是不是又開始頭暈目眩了?”這些日子,她受的苦,他都看在眼裡。‘弄’的他在期待這孩子的同時,也有些怨起了這孩子。
“嗯!”齊歸遙無力的閉上了眼睛。她真的很討厭這種感受,卻又無可奈何。
“可要去屋裡睡覺?”明逸關心的建議。
齊歸遙撇了撇嘴,嘟囔道:“我纔不要又睡,睡的全身都酸死了。我忍忍,一會就好了。”她曾經也有看見過朋友懷孕,卻也沒見對方有什麼反應,看來這事還看人的。
“嗯!”明逸撫‘摸’着她的背部,目光中盡是心疼。
如齊歸遙所想的那般,齊瑰‘玉’一到御鑫城,齊家的人就開始打齊歸遙的主意。或者說,是齊太太打齊歸遙的主意。
齊府一家子坐在屋子裡,個個臉‘色’深沉。
齊太太埋怨的看了齊老爺一眼。“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女’兒齊歸遙,虧你還把她當寶一樣。現在她倒好,一個拖她教育的弟弟被遣了回來,一個被削了官職的姐夫她不管不問。”
說罷,她不由的心生怒火,雖說她沒有親自把那丫頭帶大,但好歹也是生母,那丫頭竟然這般不孝。
齊老爺沉着一張老臉,不知是在想着什麼。
這時,齊瑰‘玉’苦澀的笑了笑。“娘,是夫君他沒能耐,這事怨不得歸遙。而且我也沒有好意思開那口,若是開了,她就幫了這忙了。”
“你沒開口,她就不能開口了?她就沒有看出你這個做姐姐的會不好意思?她就這點眼‘色’也沒有?”
“娘……”齊瑰‘玉’無奈。
這時,一臉無所謂的吃着果子的齊曦瀾也‘插’了嘴。“我不覺得二姐有什麼錯啊!我們齊家的人對她又不好,她沒有必要幫忙。”
齊太太聽了,更是怒起了一張臉。“我們齊家的人對她不好?我沒有生她是吧?你爹沒有對她寄予厚望是吧?你這孩子,莫不是在她那裡呆了些日子,就被她給洗腦了?”
“二姐可沒有給我洗腦。”齊曦瀾依舊吊兒郎當。“我只是學了一些道理而已,有恩報恩,無恩她就沒必要管什麼。至於娘說的生她之恩,其實處境想想,若是我換成二姐,我也會覺得不想管你們。至於娘說的寄予厚望,那又算什麼?”
“你這孩子……”齊太太立刻站了起來,怒道:“你懂什麼?”
齊曦瀾聳了聳肩,拿起一粒果子扔入嘴中,滿不在乎的走了出去。齊瑰‘玉’看着他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思。
“老爺……”齊太太憤憤的看着齊老爺。“你看看,你看看,我們的兒子都被那丫頭教成什麼樣子了?”
齊老爺蹙了蹙眉,終於沉沉的開了口,他威嚴十足的斥道:“他說的哪裡有錯?若是善惡分明也是錯,那我們齊家出去的孩子還是人麼?”
齊太太聞言大驚。“老爺,你……”
齊老爺繼續道:“若不是你那副腦袋成天想不出好東西,曦瀾會被教成後來那副鬼樣子?還會闖那麼多禍?若不是你懶,歸遙會被送到安州長大?”
“老爺……”齊太太的眼淚在眼眶打轉。“我做錯什麼了?”齊老爺何時這麼兇過她?如今爲了一個二‘女’兒,竟然這般對她。
“你做錯了什麼,你自己去想。”齊老爺仿若沒有看到她的委屈一般。“總之以後,不准你再多與曦瀾接觸,免得他再被你教的不倫不類。”
“什麼?”齊太太立刻睜大一雙眼睛。“我的兒子,我爲什麼不能接觸?我什麼時候把他教的不倫不類過?”
齊老爺站起了身,憤憤的扔下四個字。“無可救‘藥’!”言罷,邁步就走。這個家,他再不管管,也不知道後來會成什麼樣子。
一個二‘女’兒,若是被整沒了,那就沒了。可他唯一的兒子可不能就這樣完了,看來他還是得想辦法再把兒子送回明府。
齊太太流着眼淚看着齊老爺漸行漸遠的背影,“這是怎麼回事?我‘操’心‘操’力這麼多年,如今你弟和你爹都不待見我了不是?”
“娘……”齊瑰‘玉’挽住齊太太的胳膊,張嘴想說什麼,卻終是閉了嘴。
雖然對齊曦瀾來說,待在哪裡他都無所謂,但明綾突然的出現,卻是沒法讓他無所謂了。
他離開了齊太太那兒,正要去書院聽課,卻不想被熟悉的身影擋住了去路。
“齊曦瀾,你‘混’蛋!”明綾叉腰怒視着眼前的少年。“你竟然那樣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莫不是和那賤丫頭在這裡逍遙快活了?”
齊曦瀾看着眼前的絕美少‘女’,先是蹙眉,然後是撫額。“你這丫頭怎麼來我家了?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瞎跑什麼?”
“你管我!”明綾四處看了看,似是在找什麼。“咦?那賤丫頭呢?”
齊曦瀾不悅了。“別左一句賤丫頭右一句賤丫頭,虧你還是明府那種家庭出來的姑娘,也不嫌有*份?”
“要你管?”明綾怒目瞪了他一眼,越過他就走,似是不找到什麼不罷休。
齊曦瀾蹙眉道:“你做什麼?”
“不要你管!”
齊曦瀾過去攔住她的去路,並難得認真道:“如果你是想找筱靜,那我告訴你,她不在這裡,她依舊在京城。我不會蠢到帶她‘私’奔,我會努力讓自己功成名就,再娶她過‘門’”
明綾聽了,立刻杏目圓瞪。“你說什麼?”她的臉氣的通紅。“誰讓你娶她的?我答應了嗎?”就算是她不要的男子,也不能就這樣給了別人。
聽了她這話,齊曦瀾臉‘露’一絲厭惡。“還真是不可理喻。”他怎麼就不早點懂些事?懂事了就不會愚鈍的會去招惹這個丫頭。
“我就是不可理喻!你又不是現在才認識我。”明綾氣呼呼的叉腰,眼睛有些紅了。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真的傷心了。
齊曦瀾垂眸想了想,他知道這丫頭的脾氣是越刺‘激’越壞,於是索‘性’軟化了態度。“我去聽課,待會陪你說話。”前提是她等的了那麼久。
“我也去!”
齊曦瀾不耐的皺眉。“我們書院都是男的,你一個‘女’的去湊什麼熱鬧?你以爲是你們家的家塾?”
許是經歷的事情多了,所以明綾漸漸的比以前敏感了許多。所以次數多了,她自是能看出齊曦瀾對她的厭惡。
她無比好強的擡了擡下巴,將眼淚吸了回去,並倔強道:“我就要聽”她知道她現在的感覺與當初被明逸拒絕時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只是她沒心情去理會緣由,她只會隨着感覺走。
齊曦瀾微微眯起了眼睛,將她的表情納入眼底。半響後,他越過她。“隨便你!”
明綾哼了一聲,跟了上去。
聽雨書院確實如齊曦瀾所說,裡面都是男的。也正是因爲裡面都是男的,所以當明綾這個絕‘色’的少‘女’進入堂內時,引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們見過許多‘女’子來這裡參觀,卻從來沒有見過‘女’孩進來聽課,所以煞是驚異。
就在齊曦瀾坐定後,明綾正想從他旁邊坐下,可是發現他旁邊根本沒有空位,於是只能對他旁邊的男子道:“你去別處坐,我要這個位置。”
明綾就是明綾,走到哪裡都是這麼霸道。
那男子聞言先是一怔,隨後瞭然的笑了一下,便拿起自己的書去了別處坐。
明綾略滿意的從齊曦瀾身旁坐下後,坐在他另外一邊的男子對他調笑道:“這是你未婚妻麼?竟然帶她來這裡聽課?還真是‘挺’粘人的啊!”好在現在還是課空時,大家倒也隨意。
齊曦瀾不語,只是翻看着手裡的書本。
明綾撇了下嘴,立馬搶過他的書,似是很不滿意他對她的忽視。但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在場所有男子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其中有不少的眸‘色’竟是好.‘色’。
這多少還是讓她有些不安。可偏偏齊曦瀾卻對她不管不問,讓她非常氣憤。
齊曦瀾不耐的呼了一口氣。“又怎麼了?”莫不是在這裡,她也要動手打他不成?但這可不會由着她。
“陪我說話!”
“沒心情!”齊曦瀾說罷就要搶回自己的書。
“撕啦!”是撕書的聲音。
明綾竟毫不猶豫的將他的書給撕了,頓時看官們都更加驚訝了。原來這嬌滴滴的美人兒竟是一個母老虎。
於是,男子們的目光立刻顯得無趣了些。他們都是書香子弟,還是喜歡溫雅的姑娘多些。--85451+dsuaahhh+243345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