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劉姨娘停下腳步,垂眸思索,她去明夫人那裡做什麼?逼問他?一直以來她都覺得明逸是喜歡簡單省事不爭不鬧的女人,就如孟姨娘。所以如果她直接去問東問西,怕是會讓他討厭不已。
思前想後,她轉身朝齊歸遙屋子的方向走去。
齊歸遙正在屋子裡等待着白香帶飯菜回來,打算吃過之後就入睡,畢竟在船上再怎麼休息也不會舒服。
就在她百無聊賴的看着窗口碧藍的天空發呆時,劉姨娘踏了進來。
齊歸遙淡淡的掃了劉姨娘一眼,沒有多大的反應。憑對方做過的事情,她隨時可以讓其無法翻身,自是不用擔心什麼。
不過是看在劉姨娘才只是一名十六歲的丫頭,若是發生了什麼事,也怪可憐,纔給她一個機會。
劉姨娘順着齊歸遙的目光看了看窗外,隨後坐下道:“姐姐是在等飯菜?”她上下審視了齊歸遙寒酸的裝束一番,眼裡浮現一絲不屑。
如此一個野丫頭,想來是有什麼其他的原因纔會讓明逸對其不一樣,斷是不可能會因爲喜歡。
她想了想,莫不是因爲生意上的事情?有什麼東西落在齊歸遙手裡,所以爺纔對其好?生意上的事情她不懂,但想來應該是這個原因了。
齊歸遙不語,站起走到牀邊坐下,之後像看動物一般看着劉姨娘,斜斜的勾了勾嘴角。看那眼神似乎在說:請繼續耍寶。
劉姨娘沒有想到對方會這樣,心有不悅,卻也不好發作,畢竟還沒有摸清現在各自的立場。她虛僞的掩嘴笑了笑,道:“姐姐這次與爺一同進出,是忙於生意上的事情?可交接好了?”
“除了裝蠢以外,你就沒有其他的招式?”齊歸遙突然開口,這丫頭明明可以有更好的演技,卻故意笑的那麼虛僞。想來就是想靠這種方式讓他人對其不屑,而降低對其的防備。
劉姨娘聞言一怔,隨後又是快速的一笑。“姐姐在說什麼呢?”
齊歸遙別過眼,懶得與其廢話。
這時,劉姨娘眼裡劃過一絲怨毒。她想,他日她定能像以前那樣隨時欺壓眼前的齊歸遙,已報這快一年來其對她的壓迫。
“姐姐與爺在外的這兩天兩夜,可有遇見什麼新奇的事情?妹妹當真是好奇的很呢!”劉姨娘不懈的換個方式問話。
“其實你可以親自去問他。”齊歸遙淡淡道,她當真是覺得明逸這些其他的女人很礙眼,真想一腳將其給踹出去。
“我……”對於齊歸遙的“百毒不侵”,劉姨娘懊惱的很,若是能親自問明逸,她就不會跑這裡套話了,沒有想到明逸回來了,齊歸遙還是這麼的不可一世。
突然,劉姨娘眸光一亮,也對,如此不可一世的野蠻女子,怎麼會入得了男人的眼睛?於是,她心裡大概有了些掂量,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
“既然姐姐什麼都不願意說,那妹妹我還是告辭了。”劉姨娘狀似柔弱溫順且失望的頷了頷首,後站起離去。
齊歸遙隨意瞅了瞅劉姨娘的背影,自是知道對方心裡鐵定在算計着什麼。當然,若只是爲了爭寵的話,她無所謂。但若是坑了她,她定是不會再給對方後路。
一會兒後,白香提着兩大籃子的吃食走進屋子。她看了看齊歸遙淡然的樣子,一邊將食籃放在桌子上,一邊道:“奶奶,奴婢剛纔在路上遇到了劉姨娘,她是來找您了?”
“嗯!”齊歸遙坐在桌子旁,看了看食籃,問:“怎麼不擺放飯菜?”
白香聞言,微微嗔道:“剛纔爺說了要來和您一起休息,所以自是要等爺來了才擺放,然後一起吃,否則涼了就不好。”
“不用等他。”齊歸遙站起身,自己就要打開食籃。
“奶奶……”白香立刻按住她的手。“您就別鬧了,爺不是完全沒有脾氣的。”白香當真是很怕明逸會被齊歸遙逼怒。
齊歸遙撇嘴看了看白香這副迂腐的樣子,道:“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膽兒肥了?竟然攔我做我想做的事?”
“奴婢……”白香咬了咬脣,蹙眉不知如何是好。
“少廢話。”齊歸遙一邊擺放飯菜,一邊道:“坐下一起吃,不用等他,他有的是地方呆着,不必要呆在我這兒。”
白香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了看齊歸遙,當真是對自家主子無可奈何,現在只能希望爺回來不要與之計較。
齊歸遙拿起筷子,吃了幾口,見白香還站在原地糾結,便道:“還不快坐下吃飯?莫不是明逸回來了,你就不和我一起吃飯了?”
“奴婢不吃!”白香跺了跺腳,轉身跑了出去。對於自家主子成天直呼爺的全名這件事,她真是夠了。
“誒?”齊歸遙一邊嚼着嘴裡的吃食,一邊看着白香迅速從門前消失,喃喃道:“還真是長脾氣了?”
想了想,她對外喊道:“小羊可在?小羊?過來陪我吃飯。”
白香聞言,便走近正要放下手裡修剪植物的剪刀的小羊,對其小聲道:“爺回來了,我們做奴婢的,斷是不可以造次,別理奶奶。”
“哦!”小羊溫順的點了點頭,但是她心中有一句話沒有對白香說:姐姐你現在似乎就是造次。
這院子本來就非常冷清,加起來也就她們三個人,所以齊歸遙自是可以聽到外面傳來的竊竊私語聲,她無所謂的抿了抿嘴,自己吃就自己吃。
一頓作罷,她又對外喊道:“白香,小羊,給我準備熱水洗澡。”
外面的白香聞言,料定齊歸遙洗過澡之後就會直接入睡,根本不會等明逸半分。於是她又扯了扯小羊。“不要理她。”就算是拖,她也要把齊歸遙拖到等明逸過來。
“哦!”小羊依舊溫順的點了點頭。
白香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把桌子上剩飯剩菜換成未動筷子的,那樣明逸過來後,就可以說齊歸遙一直在等他。但是又怕進了屋子會被齊歸遙逮住準備熱水,左右猶豫了一番,她不知如何是好。
屋子的齊歸遙知道白香故意不理她,於是聞了聞自己的身子,發現並無什麼異味,索性決定等睡醒了再洗澡,於是直接脫衣睡覺了。
白香在外一臉惆悵,根本就不知道屋子裡面的齊歸遙早已與周公會面。
不知過去了多久,明逸終於邁進了齊歸遙的院子。
白香見他一來,便立刻鞠了鞠身。“爺!”
明逸不語,頓足環視起四周。上次來時,由於是晚上,所以沒有看清此院子的設施。現在一看,才發現曾經一片荒涼的後院早已變得如此鳥語花香,又寧靜無比。
記憶中,他與齊歸遙成親後三年,他只來過這裡兩次,第一次是她被趕到這裡後,他首次被老夫人逼到這裡陪她,但他只是在這裡坐到深夜就離去了。第二次是他中毒的時候,也就是那一次,他才狠狠的記住了她的長相,一個敢毒他的女子。
除了這兩次之外,他首次見她是在成親當晚,但他當時也是坐到了深夜就離去了,甚至沒有掀開她的頭蓋。
加起來,他們只單獨相處過三次,其他時候,他從來沒有正式看過她一眼,若不是被毒的那次,恐怕這輩子他都不見得會記得她長什麼樣。
所以當在安州時,齊歸遙並不認識他,他雖意外,卻也不難以接受。頂多就是之前以爲她會暗暗注意到他,卻不想她壓根就沒有注意過他,就如他對她一般。
當然,他也猜過她身體裡面住的並不是本人,但是之後再在一系列的調查與試探後,讓他得出一個結論,她就是本人,只是根本不在乎他,哪怕是一丁點都沒有。
不過那日在船上齊歸遙所說的話,又讓他對自己得出的結論產生了懷疑,但是他不想去深入探究。
頓了半響,他邁步往屋子裡走去。
白香低着頭,緊張不已。
當明逸踏入屋子時,目光首先落到桌子上齊歸遙吃剩下的飯菜,隨後看向早已睡了過去的齊歸遙。
他眯了眯眼,吼間發出微不可覺的嘆息聲。
白香一見他這副表情,頓時嚇的不輕。“爺……奶奶她……她……”她不知該如何解釋了,沒有想到齊歸遙竟然會不洗澡直接睡了。要知道,他們趕了這麼久的路,理應先洗一□上的風塵。
一旁的紀蓮面露無奈,心覺這奶奶當真是不識好歹,越來越過分。
明逸走近牀邊看了看齊歸遙安詳舒適的睡顏,心頭一陣無奈。隨後走回桌子旁坐下,拿起筷子開始吃這些她吃剩且涼透了的飯菜。
紀蓮怔了怔,白香睜大了眼睛。
“爺,這菜涼……”紀蓮有些看不過去了。
明逸明逸言語,他一邊進食,一邊眸露思索,不知是在想着什麼,漸漸的,眸色漸漸有了些冷意。
白香一見,身子不禁抖了抖,莫不是他終於倦了齊歸遙對他的百般無理?
一段時間後,明逸放下筷子。“收拾一下,準備熱水進來。”後院不會備有澡池,這點他倒是清楚。
“是!”紀蓮與白香一同應了聲,白香上前收拾碗筷,紀蓮出去準備熱水。
不一會兒,桌子上已是一片乾淨,屏風後面已備了一大桶熱水。
“出去,關門!”明逸淡淡的扔下四個字。
“是!”紀蓮對白香坐了個手勢,示意她一起出去。
白香猶豫了一下,想了想,什麼大風大浪他們都擔憂過,頂多就是爺不再喜歡她家主子,於是她不得不隨紀蓮走了出去,並關好了房門。
明逸依舊坐在桌子旁,沒有任何動作,他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緊抿的脣瓣泄露了他有些掙扎的心理。
之後他看了看屏風,知道再猶豫下去,水就會涼,所以終是站起身走向牀邊,頓了下,立刻掀開齊歸遙的被子。
一受冷的齊歸遙終於被驚醒,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見到眼前人是明逸,倒也沒有多少意外,她蹙眉道:“你做什麼?”嗓音有些沙啞,是因爲剛醒。
“洗澡!”明逸直接橫抱起她朝屏風後面走。
齊歸遙大驚,反射性的摟住他的脖頸。莫不是他要給她洗澡?經歷過被他百般細心呵護,似乎當女兒似的,當下很容易就會想到這一點。
“你要給我洗澡?”齊歸遙直接問,這時明逸已經將她放到了地上,她的雙腳站在軟墊上。
明逸的身體微微的震了下,他道:“自己洗!”他倒是想給她洗,但很難下得了這個決心,畢竟……
“呃……”齊歸遙鬆了一口氣。
明逸轉身走出屏風,坐在桌子旁等她。
齊歸遙從屏風後伸頭看了看他垂眸不語的模樣,她細細一看,似乎從他耳根處發現一絲異色。她眸光轉了轉,他在害羞?
她不解,親她抱她的時候怎麼就不害羞?莫不是他腦中在想別的?隨後她眼睛一眯,難道他要與她洞房?
“若是不想自己洗,我不介意爲你代勞。”明逸淡淡的啓脣,隨後擡頭迎視着她探究的目光,此刻看起來完全恢復了淡然自若。
齊歸遙想了想,道:“你就不能出去?”
“不能!”
“那你會不會闖過來?”明逸完全當自己是她的丈夫,難保他不會做什麼,畢竟他有權利。
“你再猶豫,我現在就闖過去扒你衣服。” 嫂索絕佳嫡妻
“我……”齊歸遙撇了撇嘴,走了出來。“我不洗了。”
明逸聞言,立刻站了起來,在她訝異的時候走近她,再次抱起放到屏風後面的軟墊上,並直接開始扒她衣服。
“我洗,我洗……”齊歸遙立刻按住他的手,急道:“我真的洗,不要你爲我效勞了。”這傢伙太絕,她制不住。
明逸停下手頭的動作,對於她這種防他像防狼一樣的態度極度不滿,莫不是她一輩子都不想做他名副其實的妻子?
“我洗!”齊歸遙迎視着他,鄭重的點了點頭。“我真的洗!”
“我反悔了,我爲你洗。”明逸立刻將她的雙手轉到她身後,鎖在他的左掌間,另一手開始扯她的裡衣帶。
“我不要!”齊歸遙大驚着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