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
寧靜的天空,在那聲音落下後忽然閃現兩個以掌互斗的身影。兩人身形如電閃,出招如雷霆,在天上打得不可開交。但仔細一看,會發現他們出招雖然強勁,卻一點也不變招,刻意以掌攻掌,純粹是以真氣對拼。
說話的是背對自己那人,樑易本以爲一句“不要傷害某某”之後,緊接着會是某某高手火速飛下來的的開橋段。
可是那人把話仍下後,卻絲毫不再管這邊的事情,一心放在打鬥中,但似乎實力比對手差了幾分,身形節節倒退,很快已經從山門內逾過樑易頭頂到了山門外側。山門上的屏障對外有阻隔效果,對內只是一道空氣。
“不打了不打了,老傢伙,你比老衲多修煉數十年,卻還天天拉着我打,有本事去找二師姐打去。”那人說着,已經斂氣收招,和同伴先後飄身而下。樑易有些無語的發現,這人穿着一身憂雲門的道袍,卻剃個比自己還光的光頭,頭上六個戒疤,脖子上還帶了串有些年生的佛珠。
“清嗔師祖,清烈師祖。”兩人剛落到山門前,桀驁不遜的湘成馬上變作一副必恭必敬的嘴臉。
清字輩?
樑易一驚。
想到右邊那胖子無意間說過這湘成的婆婆是清字輩大弟子,樑易不禁動容,要對付三個通靈期小子輕而易舉,要是這大和尚看在他婆婆面子上,就算不出手對付自己護短肯定是免不了的了。早知道就早些下手讓他們吃點苦頭。
這時,不料大和尚似乎很不耐煩的看了那湘成一眼,卻是肘部一扭把他撇開,既而則是轉了個圈子走到樑易身後。
大和尚忽然兩眉齊動,嘴裡有着掩不住的驚訝:“好刀呀!本身只是三品靈器,加了足足六道禁制刀身仍毫髮未傷,此刀就算比起普通的二品靈器也是差不了多少啊!”
他這一說衆人才恍然發現,樑易背後,竟不知道什麼時候拿捏了一把七八寸長的短刀。
靈器越高階、越堅硬,加禁制就越容易。在三品靈器上加一兩道禁制或許不是難事,可是,加整整六道禁制,即使都是很簡單的禁制,恐怕這天下也只有華山邪匠纔有這能耐!
“非也非也,不是六道禁制,而是九道,這刀尾上,竟還有足足三道虛增武器光芒的禁制。”大和尚的同伴
也跟着走了上來,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樑易那把刀上,一陣感慨後,嘴裡卻直嘆:“可惜啊!可惜啊!浪費!這簡直就是浪費!”
的確,有機會在刀上多加三道禁制,居然全用來增添刀身的光彩,這禁制除了讓出招時變得更絢麗好看,幾乎無用!
不,或許也有那麼點作用,一是讓人更容易看破你的招勢,幫助敵人更容易的把你殺死。二是多出三道無用禁制,意味着使用時必須多耗費不少真氣,讓你在戰鬥中真氣消耗得更快!
幹出這種聰明事的人,無疑正是樑易同志。聽了兩人的一陣剖析,他訕訕一笑道:“兩位道友眼力不錯。”
不墜期的高手足以有讓樑易喊聲“前輩”的資格。無奈他們是憂雲門的人,樑易總覺得自己那麼一喊,這輩分就亂套了,希望他們別介意我用“道友”這種稱謂吧。
這時,大和尚聽樑易這麼一說,忙收了收神,卻恭敬說道:“啊,失禮失禮,我二人剛纔愛寶心切,多有怠慢,還請這位前輩勿怪。”
“二品靈器?前輩?”
前前後後幾個剎那,湘成已經懵了,差點沒讓兩位師祖重新把話說一遍,能兩位師祖輩的人物叫前輩的高手,那豈不是活了上千年的天刑期高人?可是眼前這小子……
不只是湘成三人,彭冉同樣是聽着頭大。二代長輩,一個個可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啊,自己叫樑易一聲前輩也就罷了,他們嘴裡怎麼也蹦出這兩個字來?
然而無論是湘成三人還是彭冉都不會想到,他們吃驚的對象現在比他們可都還來得吃驚!
“無妨無妨,道友不必在意。”
樑易幾乎是強忍住他的笑意。琢磨着這煉器師這還真有點坑蒙拐騙的潛質。被人吹得那麼那麼崇高,是不是也有一點這方面的因素呢?
他一眼看出兩人都是踏入不墜前期不久的高手,而自己靈魂境界達到不墜前期頂峰指日可待,算是比他們高出一點點。而兩人看不透自己修爲,又見他拿出一把接近二品靈器的刀刃,倒是反轉過來叫自己這個二十來歲的小子前輩。
“前輩啊,這幾個小輩不懂事,我看,你就別再戲弄他們了吧。”大和尚笑道。
“好吧好吧,來了兩個眼睛好的,我這戲看來是沒法演下去了。”
只見樑易一臉無奈的說完,輕輕的伸了個懶腰。緊接着,只聽細微的“咔哧”一聲,被湘成三人引以爲倚仗“高深”陣法,竟然就這麼被破除了。
湘成額上瞬間冒出一粒粒豆大的汗珠,自己在這裡得意了老半天,又是勒索又是威脅,竟然困的是一個把斥元陣當兒戲的前輩高人?
扮豬吃老虎!
這個名詞,立即在湘成腦海裡閃現。
如果樑易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很得意的反駁一句:老子其實是在扮老虎吃豬!
“前輩,貧道烈月峰清嗔,這位是我師兄烈月峰首座親傳弟子清烈,敢問前輩姓名?”這大和尚,剛纔在天上還自稱“老衲”,現在卻又改口稱“貧道”。
憂雲門分爲修行風道的落葉峰、修行火道的烈月峰、修行雷道的天隕峰、修行水道的清雨峰、修行地道長痕峰以及不分屬性的主峰憂雲峰,這些樑易早就聽說過。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更姓,樑易正是我。”樑易說得可是大實話,他在這修真界名不見經傳,大概確實用不行更名坐改姓。
清嗔眼睛輕輕一轉,腦海裡一陣搜索之下,一時也確實沒想起有一個叫“樑易”的高手,輕愣一下之後,嘴上卻忙不迭寒暄道:“原來是樑易前輩,久仰久仰。這幾個弟子平日缺乏約束,實在慚愧得很。呃,不知剛纔,他們是如何得罪了前輩?”
我樑易下山也就那麼幾天吧,你這久仰還真是有點久……
樑易臉上隨和的笑道:“哦,方纔只是一些誤會,說起來,樑某也有不對的地方。”
兩個不墜期都那麼懂得退讓,他這個僞高人自然也要謙讓三分。而這也讓熟知湘成品行清嗔兩人,對這不倨不傲的“高人”心生好感。
只是這個世界,惡人往往纔是最強勢的。湘成自知剛纔的行爲見不得光,見樑易主動“認錯”,卻是“得理不饒人”的搶着說道:“兩位師祖,這個人目無我憂雲門門規,剛纔公然在我山門外飛行,還請兩位師祖做主。”
湘成話音剛落,只聽“咚”的一聲,一直沒有開口的清烈一個暴戾打得他抱頭痛叫。
清烈出言就是一句粗口,“媽的,剛纔我和你清嗔師祖也是從山門外落下來的,你叫我們做主,是不是要我們連自己也‘做’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