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天之所以敢一開價就獅子大開口,並不是因爲魯莽。相反,張承天這麼做是有着自己的考慮的。自己敢於要價的本錢,在於自己可以拿出來給蘇聯的東西夠多。不但如此,有些東西,就算蘇聯方面沒提出,他張承天也要提醒蘇聯提出來。而不引起懷疑的最好方法,就是自己這邊先獅子大開口。作爲回報,再把預先給蘇聯設想好的報酬提出來。
微笑着註釋着正經的斯大林,張承天開口補充到:“當然,我們爲蘇聯朋友準備的東西也不只是精密機牀。我們還可以爲貴國引進歐洲的先進鋪路技術,幫助蘇聯建設大量滿足歐洲一流標準的鐵路和公路。相信這些新修的路會極大改善蘇聯的運輸情況。當然,所有援建鐵路公路,包括機牀。蘇聯方面都可以用石油,礦石,糧食來交換。這對外幣儲備不多的蘇聯可是最實在的交易了。”
斯大林提出抱怨的意見是真的不滿德國的要價嗎?當然不是!這不過是斯大林接下來加價的籌碼。德國人要的蘇聯都有,同理,蘇聯要的東西德國人也有。張承天開價越多,他斯大林就可以加價越多。從某種意義上說,斯大林其實是希望張承天獅子大開口的。
作爲華沙慘敗的經歷者,斯大林清除的認識到了蘇聯軍隊的一個大問題——後勤不濟。正考慮如何從德國裡面找到解決方案,德國人就自己把解決方案送上來了。對此,正經的斯大林非常滿意。不過,既然德國人自己都接受這個加價了。那蘇聯就可以再此基礎上索求更多。既然德國要訓練陸軍和空軍,那不妨讓他們順道幫蘇聯提升一下海軍的戰鬥力。
作爲一個擁有廣闊陸地面積的國家,蘇聯卻一直有着海軍大國的夢。這一點,從沙俄時代就如此了。可是,即便如此蘇聯的技術儲備卻完全達不到期望值。在這樣一個崇尚堅船利炮的時代,蘇聯卻連一份成熟的戰列艦技術都拿不出。
果然,斯大林毫不客氣的向張承天索要德國皇帝級戰列艦的圖紙。
說起皇帝級戰列艦,張承天尷尬的笑了笑:“這個好辦,當年我們彩虹行動的時候就自沉了5艘皇帝級的戰列艦。他們的圖紙應該還在,我回去找找。不過,以蘇聯現在的狀況,估計沒有生產的條件。蘇聯朋友喜歡的話,我們可以在克虜伯公司設立於荷蘭的造船廠幫你們秘密建造。”
當斯大林聽到德國曾經財大氣粗的自沉5艘皇帝級戰列艦時,再堅強的神經也經受不起這份打擊了。人比人氣死人,當蘇聯還苦苦掙扎在戰列艦建造的基礎階段時,德國早就有了高級許多的戰列艦,然而他們還毫不珍惜的自沉了?!
看見斯大林一臉自卑像,得到滿足的張承天慷慨的大氣一出:“戰列艦我們德國幫蘇聯造,圖紙就當送蘇聯了。以後有條件蘇聯自己也可以造。不過德國的鋼鐵儲備不夠,需要的鋼鐵還得蘇聯提供鐵礦石。”
此時看似大方的張承天,其實可以說是無恥到了極點。公事上,他不斷誤導蘇聯把鋼鐵用在錯誤的方向。當蘇聯拿到改動爲側裝甲被加厚,頂部裝甲被削弱的戰列艦圖紙。接收防空能力幾乎爲零的戰列艦時,對不起,這些戰艦面對德國這邊的航空母艦隻能躲在廁所(軍港)裡哭。
害怕德國耍詐的斯大林提議道:“蘇聯自身的鋼鐵產量雖然不高,但是造兩艘戰列艦的鋼鐵和設施還是拿得出的。可以改一改,德國那邊建造三艘戰列艦,剩下兩艘蘇聯自己造。”
一聽到蘇聯還要自己造,張承天開心的回答到:“好啊,那樣的話就方便多了。”一想到蘇聯未來造坦克用的鋼材,還得分給戰列艦建造。張承天就安心了不少。等到蘇聯的公路修好了,鐵路改成德國的寬軌標準後。看未來的蘇德大戰,蘇聯拿什麼抵擋德軍。
辦好了公事的張承天,緊接着就開始搗鼓他那點私事:“那斯大林同志,運到德國造戰列艦那些鐵礦石的加工,可不可以就交付萊因公司。”別的不說,自己這位萊因公司的幕後老闆總得給公司拉點業務吧。
常年混跡於蘇聯高層的斯大林,在張承天說完這番話後,馬上就猜到了張承天和萊因公司的關係不一般。在斯大林看來,這名上校指不定拿了別人多少好處。想到這裡,斯大林心裡總算明白了張承天爲什麼之前要和自己套近乎,談判又爲什麼如此順利,德國對爲什麼蘇聯有求必應。
一切都是因爲這位上校,急於給那個加工鐵礦石的萊因公司謀取利益。說到底,就是因爲資本主義的低劣性造成的腐敗。絲毫沒有想到張承天是爲在戰場上坑害蘇聯的斯大林,自以爲是的答應了這個送萊因公司好處的方案。
在斯大林看來,德國的利益被自己通過這名自私的上校挖走了一大塊,爲了一己私利,出賣國家技術,建設了別國。
在張承天看來,蘇聯的利益被斯大林這個白癡丟掉了不知道多少,白送德國鐵礦石,幫未來的德軍修路搞好後勤還付錢,把未來關鍵的坦克鋼材用在有大缺陷的戰列艦上......
對於最後的協議,雙方都很滿意。德國提供給了蘇聯30臺不算先進的機牀,5份秘密改動後的殘次品戰列艦圖紙,沿莫斯科至柏林一線修建大量公路以及蘇聯出鋼鐵修建鐵路網。蘇聯向德國提供承諾的明顯超過援建戰列艦需求量的鐵礦石,分期支付兩億公斤的小麥與水稻,兩萬頭黃牛,兩百萬噸石油,以及各類礦石共三十萬噸。
和莫斯科會議室的其樂融融比起來,柏林西克特辦公室的氣氛就顯得尷尬了許多。
“魯登道夫上將,西克特將軍以及通過明升暗降的方式,把萊因哈特上校調走到運輸部門去了。今天上午剛簽署的調任文件,中午人就調走了。”被張承天留下來替代自己工作的羅斯,對魯登道夫這位闖入西克特辦公室的來客安撫到。
“哦?”對於西克特調走張承天這件事,魯登道夫還是很意外的。在此之前,魯登道夫還一度以爲西克特要幫助他這位弟子報復自己。
自以爲西克特在向自己妥協的魯登道夫囂張的笑道“我就說這位年輕人,爲人淺薄,行事魯莽。西克特上將對此看的倒是很透嘛。”
坐在辦公桌後的西克特,自一開始就沒有說話,本來他也打算一直不說話。讓張承天留下來的羅斯去處理。
但是,魯登道夫並不滿足於此。魯登道夫希望聽到的,是西克特親口回答自己,親口宣佈他魯登道夫的勝利。爲此,魯登道夫一直盯着西克特,不願離開。
“羅斯,不用跟魯登道夫上將廢話了。幫我請他出去。”西克特對於魯登道夫的猖狂作風實在是無法忍受。忍不了就不用忍!作爲張承天的老師,西克特潛移默化中也從張承天身上學到了某種品質。
對於西克特突然間的表態,魯登道夫一時竟無法反應過來“西克特,你什麼意思?你別爲了逞一時的口舌之快,荒廢之前的努力!”
“口舌之快?在我看來逞口舌之快的是你魯登道夫。”憤怒的西克特直接吼出了魯登道夫的名字。“我可以在這裡給你明說,萊因哈特遲早會回來的。我從來沒有想過把這個優秀的學生雪藏起來!”
魯登道夫也不甘示弱:“回來?一旦你這個衝動的學生回來闖出什麼禍,到時候都得由你揹着。”
聽完這番話的西克特冷哼一聲:“在我西克特手下,沒有闖禍這個詞。就算我這個學生把天捅個窟窿,也有我給他兜着,怕就怕他沒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