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齊亞諾最近一段時間,已經越來越反感墨索里尼這位自己的老丈人。
在他的眼中,墨索里尼的野心彷彿無窮無盡,永遠不知道收手。
對於意大利來說,非洲戰役告一段落後,戰爭實際上已經相對靜止了。
但是,那時還在醫院養病的墨索里尼,卻每天都在不停的向齊亞諾他們闡述自己大羅馬帝國的宏偉版圖。
隨着這幾天的出院,墨索里尼更是大肆嚷嚷着要帶意大利擊敗赤色蘇聯,一舉超越德國,成爲新的歐陸第一!
在過去的幾年裡,齊亞諾已經厭倦了戰爭與殺戮,早就起了反戰的心思。倒不是說他有多熱愛和平,而是他身處其中,異常瞭解意大利內部有多腐敗低效。
就拿他負責修建的北部防線來說吧,僅僅這一項工程,齊亞諾就貪掉了平常人想都不敢相信的財富。一旦意大利現在停止那些受益甚微的戰事,保持中立。
哪怕是學習西班牙那樣,以中立的名義支持德國,也比現在這樣直接上陣和德國一起幹要強上許多。
從齊亞諾的角度來看,他的財富已經夠用了。沒有了戰爭的風險,他完全可以在意大利好好度過後半輩子。
有錢,有權,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或許,正真不會滿意的,就只有墨索里尼那個成天做夢當凱撒的白癡。
特別是齊亞諾這位意大利的外交大臣,眼看意大利退出戰爭的機會逐漸明瞭,可他的這個禿子岳父,居然又在謀劃新的戰爭。
而這場戰爭的對象,還是連德國人似乎都招架不住的蘇聯大軍!
上帝啊!意大利哪裡還經得起這個折騰!
此時的齊亞諾,隱隱約約居然還感覺到了一種歷史賦予他的神聖責任感。
沒錯,如今的意大利不需要好戰的凱撒,需要的,是他齊亞諾這種反戰的主導者。
“馬修!奧利弗!”愈發覺得是時候開始準備的齊亞諾,立即召集了他的兩位親信。
在意大利,可不只有首相大臣墨索里尼纔有自己的親信。
作爲外交大臣,齊亞諾在外交部裡面,也有不少比起首相,更爲親近自己的人手。
“委員,有什麼要做的嗎?”作爲齊亞諾手下外交部的一位高級負責人,馬修首相成爲齊亞諾最高委員會委員的稱號道。
“你們兩個,跟我去面見國王。”齊亞諾自信滿滿的講道。
面見國王?!
兩位負責人頓時就找不到方向了。
“委員,我們爲什麼要去見國王呢?如果有事要彙報,直接去找領袖彙報不是更有效嗎?”奧利弗也摸不着頭腦的問道。
他口中的領袖,自然就算一直以意大利領袖自居,並且要求別人怎麼叫自己的墨索里尼。
在意大利大衆眼中,現在的意大利國王維托裡奧·伊曼紐爾三世,可沒意大利首相貝尼託·墨索里尼話語權大。
如今的意大利,內閣全部由墨索里尼的黨員霸佔,參議會也成了墨索里尼控制下的立法機關。
這種時候,國王似乎早已經不在那麼重要了。
特別是在幾年前,羅西副首相帶人清繳道了意大利王室藏在北部山脈洞穴中的石油儲備,更是讓王室的力量進一步受損。
在當今意大利,話語權最大的,無疑還是親信黨員遍佈朝野的墨索里尼。而哪怕是算話語權第二大的,那也是副首相兼最高委員會委員的羅西。
論國王的話語權,即便還剩下一些,那也遠不及當今意大利的正副兩位首相。
不過,奧利弗的話剛一出口,等來的,卻是齊亞諾的一聲冷笑:“墨索里尼?他也就是首相而已,在意大利,他還不是我們的國王。”
直呼墨索里尼的姓氏!
奧利弗與馬修,同時不由的一顫。
隱隱約約中,他們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果然,齊亞諾接着道:“他的首相,說到底還是國王給的。雖然國王陛下現在被束縛,可並不意味着國王就不是國王了!”
“今天的意大利,已經到了危險的邊緣。如果我們不能讓身爲首相的墨索里尼,停止他那瘋狂而不切實際的擴張計劃,那未來的意大利,包括我們在內,都不會有好下場。”
“所以......”齊亞諾頓了頓,看向兩位親信的眼睛道:“我們不如現在面見國王,述說墨索里尼的野心,爭取到國王的支持。”
“有了國王陛下的支持,以後推翻墨索里尼的統治,我們也就有了名號與口號。”齊亞諾相當自負的說道。
“可是,領......首相他畢竟掌握着國內大部分關鍵部門,而且還親自兼任好幾個內閣部長的職位,統治力強大。”
奧利弗想了想,最後還是改口沒有稱呼墨索里尼爲領袖。但是,他同樣不敢想齊亞諾一樣直呼其名,所以,他選擇用中性的“首相”職稱來代表墨索里尼。
“是啊,首相已經掌握了國內大多數部門。而且就算是剩下那些部門,也大多掌握在副首相羅西的手裡。如果我們要行動,能夠用上的,就只有我們外交部一個部門而已。”馬修也學着奧利弗的口吻,用首相來代表墨索里尼道。
看着這兩位顧慮重重的親信,齊亞諾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
這已經是他最爲親近的兩人了,正因如此,齊亞諾纔會提拔兩人爲外交部的高級負責人,爲自己所用。
可現在,就連自己最心腹的兩人,都不敢踏足自己的大計。齊亞諾很失望,難道意大利人真的就像墨索里尼說的那樣,總是那麼懦弱膽怯嗎?
又一次在心中無聲的嘆了口氣後,齊亞諾冷冷的對兩人威逼道:“不要給我找這麼多理由與藉口,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
被道破了心中的小算盤,兩人都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
確實,他們真正畏手畏腳的原因,說到底還是害怕一旦失敗後,面對墨索里尼的報復。
“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齊亞諾不帶一絲溫度的冷冷道:“之前分錢的時候,我從來沒有虧待過你們兩個。現在,是你們回報我的時候了。”
“不要試圖揹着我做什麼,因爲我們的命運早已經被綁在一起!光是你們和我之前在北部防線修建中貪污的鉅款,防線工程的缺漏,我們和德國人私底下見不得光的交易,早就足夠讓我們被槍斃十次了!”齊亞諾最終還是選擇聲色歷下威脅兩位親信。
既然你們不願意主動加入,那就別怪我逼你們一路了。畢竟從今天起,我齊亞諾需要用人的地方還很多,必須得有人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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