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位意大利將軍還是選擇走上那條不歸路了。”收到甘巴拉回復的隆美爾有些同情的道:“估計是他們國內的那位領袖又在施壓。我真想不通,爲什麼一羣軍事家要聽一位政客在自己的領域指手畫腳,難道他們沒有身爲一個將軍的自覺嗎?”
“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當元首給我們下達難以完成的命令時,將軍你會怎麼做?”早就和隆美爾成爲朋友的德西聯合兵團參謀長高斯,半開玩笑似的問。
“我會堅決的執行!”隆美爾嚴肅的道:“元首的軍事素養遠比普通的政客要高,他不但是從軍隊裡走出來的政客,還是國防軍總司令西克特上將的得意弟子。對於戰爭,元首有着另一種理解。如果說元首要求我們完成一項極其困難的任務,那就說明這已經是一項不得不去做的任務。”
沒想到一向富有主見且高傲無比的隆美爾會說出這種話,高斯楞了好一會纔回過神來道:“看來,我們有一個好的領袖,這一點恐怕要讓意大利人羨慕死。”
“不錯,我們有一個全世界最優秀的領袖。至少,我是這麼認爲的。”隆美爾目光崇敬的道:“那是上帝送給德意志最好的禮物。”
雖然隆美爾只用了短短兩句話讚美萊因哈特,但這已經讓高斯目瞪口呆了。
一向孤傲自負的隆美爾誇過人嗎?
就高斯認識隆美爾以來,從來沒有聽說過!更別說像這次這樣語氣之崇敬,讚美力度之大。
突然,高斯的腦海中想起一個傳言,好奇道:“聽說,將軍你曾經和元首之間有過一次不愉快的經歷。你介意給我透露一下嗎?”
過了幾秒,隆美爾才意識到高斯說的那次經歷是什麼,哈哈大笑道:“你說的那次經歷我一直記得,當時我還是一名上尉,元首更是剛剛晉升少尉。因爲口角上有些爭端,動起了手來。好傢伙,元首當時動手前一點徵兆都沒有,用的還盡是一些下三路的招數。你能想象嗎,一個軍人,打起架來跟個土匪一樣,就瞄着你的下半身踢。”
這些細節,高斯可是從來沒有打聽到。此刻難得從隆美爾這位當事人口中聽到,更是讓他兩眼放光:“然後呢?”
“然後?”隆美爾嘴角上揚道:“然後我當場就把元首揍趴下了,他更本就不會格鬥。”
厲害了!揍過元首的將軍!這個牛,夠的隆美爾吹一輩子了。高斯有些疑惑,爲什麼從來沒聽他主動提起過呢?
一時興起說多了的隆美爾苦笑一聲。自從那以後,萊因哈特幾乎是天天晚上打電話騷擾他,“求”他別說出去。最可惡的是,那個賤人專門挑凌晨1、2點的時候打電話。如果不接,更晚的時候還有人半夜大聲敲門造訪。搞得隆美爾家裡那段時間是雞犬不寧。經過了他的再三保證,萊因哈特才停止了這種損人不利己的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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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發來電報,命令我們火速回援!”一名匆忙闖入指揮部的少尉,連報告都沒打就衝到了弗朗西斯科面前。
“怎麼會?!”剛剛率軍南下至阿爾瓦賽特的弗朗西斯科,皺着眉頭看完了電報中的消息。
等弗朗西斯科看完電報的內容後,他握住電報的那支手已經沁滿了汗水。原本被他寄以厚望的馬德里防線已經失守了三分之二,照這個速度看來,最後一道防線也擋不住對手太久。
作爲這個計劃的制定者,弗朗西斯科千算萬算,精確到了每一條行軍路線,想到了所有地形因數,唯獨就沒有料到德軍裝甲部隊恐怖的突破能力。
“正面擊潰我們兩道防線共計10萬人的部隊,還在不斷擴大戰果?”弗朗西斯科苦笑道:“德國人有這樣的部隊,卻能隱忍3個月,不發一兵一卒。他們的指揮官,未免也太有韌性了一點。”
其實,弗朗西斯科作爲西班牙少數幾個有遠見的領導者,一直都保持着對德西聯合兵團的警惕性。可是,在這種警惕保持了過長的時間後,所謂的警惕,也僅僅只是習慣的一種感覺罷了。
不止是弗朗西斯科,整個國民軍高層都對德西聯合兵團形成了一種慣性錯覺。彷彿,德西聯合兵團只不過是一個徒有其表的空架子,並不會鬧出什麼大動靜。否則,他們爲什麼會長期按兵不動呢?又或許,他們的司令隆美爾只不過是一個酒囊飯袋而已,並沒有一個將軍該有的真才實學。
各種各樣杜撰的傳言與錯覺,讓國民軍付出了慘烈的代價。弗朗西斯科指望馬德里防線牽制德西聯合兵團一個月的計劃,現在看來倒更像是一個笑話,一個無知小孩的狂言壯語。
這場由他弗朗西斯科主導策劃的南下行動,從今天起就將會成爲一場經典的失敗案例。
而作爲這場經典快速戰的德國指揮官,隆美爾隱忍後的一鳴驚人,將成爲戰爭史上的一次佳話。
這一仗,將被無數文人添油加醋成爲西班牙近代戰爭史上的一段傳奇,將足以被載入各國軍校的教科書!
一想到自己精心制定的戰略,將在未來各國軍校的反面教材中,被描寫成一個被共和軍寄予厚望,但卻導致共和國加速失敗滅亡的關鍵點,而被反覆強調時,弗朗西斯科就感到一陣眩暈。
西班牙第二共和國政府,已經再次遷都,從巴倫西亞遷移到接壤法國的加泰羅尼亞省首府巴塞羅那。而這支被弗朗西斯科帶往南線的軍團,就是共和國政府最後的指望,被請求帶回加泰羅尼亞省保衛共和國政府。
“將軍!”一位弗朗西斯科的幕僚站出來道:“如今馬德里失守在即,我們的南下戰略目的已經破產。倒不如聽從政府的請求,北入加泰羅尼亞。趁着馬德里還有10萬人抵***的德西聯合兵團,我們加速北上,完全可以經巴倫西亞進入加泰羅尼亞省。”
“沒用的。”目光陰鬱的弗朗西斯科冷冷的道:“馬德里的民兵守不了那麼久,最遲在我們到達巴倫西亞的時候,德西聯合兵團就能切斷我們進入加泰羅尼亞的路線。”
沒有理會幕僚臉上的失望神情,弗朗西斯科繼續道:“南線的部隊不能跟着我們一起撤,否則我們會被弗朗哥的國民軍咬住。但北線的共產國際縱隊可以帶一部分人民警衛隊南下至瓜達拉哈拉,替我們爭取進入加泰羅尼亞省的時間。只要我們進入加泰羅尼亞,就能背靠中立的法國,依託埃布羅河劃江防禦。這局棋,我們還輸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