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珠看着他決絕的背影,不,她的心在吶喊,不應該是這樣的,他們不能這樣,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海蘭珠撐起身子,奔到皇太極的身後,一把抱住了他的腰,眼淚噼裡啪啦的落了下來,只哽咽着,語無倫次的一句句喊着;“不,你別走,你別走,別走,唔....”一聲驚呼。使用閱,完全無廣告!
卻是皇太極回過身子,大手一把緊緊的箍住她的腰身,滾燙炙熱的吻狠狠的封住了她的紅脣。
不同於往日的柔情似水,這個吻卻是那樣的霸道強烈,仿似帶着一抹懲罰的意味,瘋狂的掠奪着她脣間的甜蜜,海蘭珠只覺自己竟似快要窒息一般,卻捨不得推開他,小手只回抱住他,伸出小舌,乖巧的迎合着他。
皇太極感覺到她的迴應,身子一震,纏住她的丁香,又是一陣瘋狂的侵佔,直到感覺到懷中人兒嬌船吁吁,纔不舍的放開她。海蘭珠大口的呼吸着,紅脣因爲他的吮息變得越發的鮮豔,嬌豔欲滴的模樣惹得皇太極雙眸一熱,俯###子,竟狠狠的上去咬了一口,只聽海蘭珠低吟一聲,委屈的嬌呼道;“你這人,爲什麼咬我?”
皇太極平息着自己紊亂的呼吸,若不是她剛纔的話那樣讓自己生氣,現在,他非把她抱上牀去不可。
“你這人,又爲什麼讓我娶別的女人?”皇太極濃眉緊皺,不依不饒。
“我,”海蘭珠沉默了,只將頭低下。“說,爲什麼?”皇太極擡起她的下巴,讓她和自己對視。
海蘭珠盈盈水眸似乎在說着心中無限的深情,只將皇太極看的心中一軟,抽回自己的手,撫上她的臉頰,柔聲道;“蘭兒,告訴我,爲什麼?”
“因爲你是大汗,其次,纔是蘭兒的男人。”海蘭珠輕聲說道,皇太極瞳孔一緊,只靜靜的聽她訴說下去。
“以前是蘭兒不懂事,只把您當成我的男人,卻忘記了您的身份。您身系天下,八旗將士,大金的子民,祖宗的基業,全部擔在您的肩上。和蒙古聯姻,是您的責任,可是因爲我的任性,卻讓您忍受了這麼多的煩惱。您每次來,卻什麼都不說,您那樣憐惜我,呵護我。蘭兒不是沒有心肝的女人,就讓我也憐惜您一次,呵護您一次,好嗎?”海蘭珠語音哽咽,溫婉的話語卻是如此的真摯,帶着令人心醉的柔情,緩緩訴說。
皇太極心中顫動,卻只靜靜的凝視着她,眼眸深沉,面上卻看不出一絲喜怒。海蘭珠心慌了,撫上他的顏,輕輕的問道;:“怎麼了?”
皇太極閉上眼眸,嘴角一絲無奈的笑意,睜開眼眸,眼底的憂傷卻是觸目驚心,他攬過海蘭珠的身子,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淡淡開口道;“蘭兒,你有一顆最純淨,最善良的心靈。我一直盡我最大的努力來保護你,我沒有想過要你和別的女人一般,通情達理,進退得宜,我說過,我們不是什麼大汗和福晉,只不過是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可是,你終還是...”皇太極語音帶着一絲輕微的顫抖。
海蘭珠掙開他的懷抱,眼底閃過一絲驚慌,輕聲道;“你不喜歡這樣的我嗎?”
皇太極眼眸溫柔如許,搖了搖頭,苦笑着,將她復又抱回懷中,只低語了一句;“傻蘭兒”
一言勝過千言萬語,良久,皇太極輕嘆口氣,聲音卻仿似從很遠的地方飄渺而來;“蘭兒,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希望我不是什麼大汗。我沒有出生在愛新覺羅家,我只不過是個草原上放羊騎馬的小子,那樣,這天下又於我何干?我就可以放下一切,帶着你遠走高飛,只有咱們倆人,安安靜靜的過日子。”
海蘭珠心中柔軟,眼眶熱熱的發燙,脣角卻是一絲微笑,柔聲道;“無論是放羊騎馬的你,被人追殺的你,悄悄出現在我身後的你,征戰沙場的你,還是坐在崇政殿的你。只要是你,我都會不離不棄,生死相隨。”
那樣斬釘截鐵的語氣,聽在皇太極的耳裡直讓他鼻頭酸澀,一聲輕笑,閉起眼眸,只抱緊了懷中的人兒。
一時間,倆人都沉浸在了當年的回憶裡,任由時光流逝,他們卻渾然不覺。
崇政殿。
“擇個日子,本汗決定迎娶娜木鐘。”皇太極淡淡的凝視着大殿上的臣子,靜靜開口道。
衆人皆是欣喜的模樣,一起躬身行禮,一時間,“恭喜大汗”的聲音響徹在空中。
鰲拜垂下眼眸,壓住心中的無奈,只隨着衆人一齊行下禮去。皇太極頷首,眼眸轉到那一副清俊的面容上,雙眉微皺,卻還是撫慰道;“鰲拜,我已經決定將林丹汗之妹泰孫公主下嫁與你,你意下如何?”
一片譁然,泰孫公主年輕貌美,身份尊貴,乃是察哈爾部嫡出的格格,資產也是頗豐,衆人倒是沒有料到大汗竟會如此器重鰲拜。
代善冷哼一聲,顯得尤爲不滿。皇太極眼眸瞟了過去,代善一驚,立時收斂了神色。
皇太極轉開視線,復又牢牢的看象鰲拜,只見他仍是一貫清淡的神色,只屈膝跪下,恭敬的聲音卻是透出斬釘截鐵的堅定;“鰲拜多謝大汗隆恩,泰孫公主青春氣盛,微臣不過一介莽夫,性子又是木訥,實非公主良配,還望大汗收回成命。”
前方的代善嘴角一絲冷笑,不屑的開口道;“鰲大人的意思,是不是隻有囊囊太后纔是大人的良配啊?”
話音一落,衆人臉上皆是一驚,都不由自主的向主位上的皇太極瞧去,卻見大汗仍是一副淡淡 的神色,顯是對代善的話竟似沒有聽進去一般。
鰲拜冷眸看了代善一眼,將視線沉穩的迎上皇太極深不見底的眸光,只靜靜回道;“大汗明鑑,鰲拜當日不自量力,被美色所迷,竟公然請娶囊囊太后。事後,微臣心中一直惶恐不安,甚是後悔,還望大汗恕罪!”語畢,俯###子,雙膝跪於殿下。
良久,皇太極只似笑非笑的凝視着這位在戰場上驍勇善戰,心思縝密,手段凌厲的手下,他跟隨自己多年,忠心自不用說,但是....
“好,既然你自覺配不上公主,那我便將泰孫公主一道與囊囊太后納進後宮,你看如何?”
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極具威勢,明爲詢問,卻帶着絲絲壓迫,響徹在大殿上方。衆人心中一驚,皆是不明所以。
鰲拜俯着身子,心中卻是大震,是了,大汗是九五之尊,人中之龍,縱然他用盡心機去掩飾自己的感情,但以大汗的睿智,又豈會沒有懷疑?鰲拜啊鰲拜,你自認能夠審時度勢,遊刃有餘,卻不料一時###,竟是害了她。
念及此,鰲拜身子依然紋絲不動,聲音也是波瀾不驚,一如往日般的淡然,只恭聲答道;“如此甚好,鰲拜恭賀大汗喜上加喜!”
那樣鎮定的語氣,幾乎不帶一絲波動,皇太極眼眸一沉,卻終是笑了笑,像着衆位處於雲裡霧裡的大臣道;“剛纔不過一個玩笑,囊囊太后與泰孫公主身份尊貴,我豈能獨佔?代善,本汗便將泰孫公主許配與你,擇日完婚吧。退朝。”
皇太極拂袖離去,鰲拜默默的站起身子,後背,已經全是一層細密的冷汗。他擔心的不是自己,卻是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