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結束,易辰又用清水洗了洗身子,繼而抱着小傢伙走出了這條礦洞。
來到外面,已是清晨時分。
這是正式開課的第五天,他先將小傢伙送回了宿舍,然後獨自一人去了西膳堂。
因爲之前有過交待,所以他到來時,黃旭與盧聰二人正在殷勤的伺候着蘇青城。
見到易辰走到近前,蘇青城臉色一沉,道:“你這廝是怎麼回事,居然一整天沒有出現,還把不把我這個大哥放在眼裡了?”
“回蘇大哥,小弟有急事出去了一趟,怠慢之處,還請大哥見諒。”
易辰客客氣氣,恭恭敬敬。
“念在你走之前讓這兩個傢伙給我捎了話的份兒上,我也不與你計較太多。”
蘇青城對易辰的態度,似乎也有不小轉變,他道:“先坐下來吃飯吧。”
“易辰師兄,你先坐,我去給你買飯!”
黃旭得了易辰的好處,自然比較勤快。
“你也去。”
蘇青城看着盧聰吩咐道。
盧聰雖然不爽,卻還是起身而去了。
“易辰,從今天起,我可以不再爲難你分毫,但你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蘇青城故意支開黃旭與盧聰,就是有話要單獨與易辰說來。
“什麼條件?”易辰問道。
“以後與我那輕眉妹妹保持距離……她不找你,你絕不能主動找她;她若找你,你就冷色相對,儘量迴避。”
蘇青城一臉嚴肅且認真的樣子,道:“如果你能答應這個條件,我保證以後再不爲難與你,卻還會繼續盡全力維護你,怎麼樣?”
“這個……”
易辰有些爲難,他道:“蘇師妹跟我同在鐵一道場,我根本避之不開呀。”
“你不要找藉口搪塞,你若真心要避,自然可以避開。”
蘇青城卻是眯着眼睛道:“課堂上,有導師在,她不可能找你閒聊;課堂結束,你立即就回宿舍裡去,她總不至於去你們男生的房間裡吧?”
“這麼刻意躲避,怕是會讓蘇師妹懷疑與生氣。”
易辰似有所慮。
“你就按我說的去做就行了。”
蘇青城則是態度堅決,威脅道:“你若不答應這個條件,我雖然會維護你,但你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
確實,如果蘇青城有意刁難,作爲跟班小弟的易辰就不指望能夠清靜度日了。
“好吧,小弟遵命就是。”
易辰只能妥協,且他也沒有不妥協的理由。
他與蘇輕眉之間,並無特殊情感,他自然沒有必要主動去找蘇輕眉,更沒必要對蘇輕眉多麼殷勤。
甚至,不用蘇青城這麼說,易辰自己都會有意躲着蘇輕眉,不想被她纏着問那些詩詞文章……蘇輕眉太聰明,他怕自己會說漏嘴,引起了她的懷疑與猜測。
“那就這麼說定了!”
蘇青城顯得很高興,大方的道:“以後課餘時間,你自己安排就行了,不用再來伺候我,如果遇到什麼難事兒,我會爲你出頭的!”
“謝師兄照拂。”易辰拱手致謝。
在易辰想來,這蘇青城八成是對蘇輕眉有意,所以纔會要求自己與蘇輕眉保持距離。
很顯然,蘇青城應該也是覺得,蘇輕眉對他易辰有了情意,這讓他頗感意外,卻也不會多想。
……
吃過早飯,易辰三人一道愉快去了鐵一道場。
今天上午依舊是武道課,首席導師用了一上午的時間,來逐個指點大家的身法修習。
只是輪到易辰時,這位教學經驗很豐富的首席導師犯了難,思量許久後,才讓易辰揹着一塊重達五萬斤的烏鐵,在道場裡奔跑,以此來鍛鍊易辰。
臨近中午,這堂武道身法課纔算結束。
“導師,我想我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隨時都可以進玄靈境。”
課堂結束後,易辰來到首席導師身邊,輕聲說道。
“好,我下去去找朱錚副院長申報一下,不出意外的話,你明天就可以進玄靈境。”
首席導師又囑咐了幾句,然後才讓易辰離開。
剛剛走出鐵一道場,易辰卻是發現,不僅黃旭與盧聰二人在等着自己,蘇輕眉竟也在。
想到自己與蘇青城的約定,易辰對三人道:“我得先回宿舍一趟,你們先去吃午飯吧,不用等我。”
未等三人開口,他已經轉身而去,且步伐極快,真像是急匆匆要去辦事一樣。
下午是陣道課,康乃賢導師依照計劃,開始傳授大家禁制之道的法門。
禁制之道與符咒之道最爲相似,所以易辰聽得極爲認真,也總是與其他對此道頗感興趣的學子一樣,時不時提出心中困惑。
符咒之道,需要制符畫符,往往是以實物來體現成就。
禁制之道卻不然,它只要求修士運用禁制之法,勾畫出禁制線條,引動天地自然之力,形成極強的陣勢,往往需要陣法配合,卻可以佈置在任何地方。
蘇輕眉還真是執着,下午的課時結束,她竟是又與黃旭、盧聰二人走到了一起。
易辰則是又找了個藉口,獨自一人回了宿舍,不過走之前他不忘吩咐黃旭給他捎帶些吃的回去。
現在只是再一再二,易辰的反常舉動倒是不會引起大家的懷疑,所以黃旭與盧聰二人吃過晚飯回到宿舍後,也沒提出什麼問題。
……
下午的課時剛剛結束,澤西睿就與龔玉安一道去了南膳堂的二樓。
大部分學子下課後,不是就近去了東膳堂,就是去了距離宿舍較近的西膳堂,南膳堂則是人很少,南膳堂的二樓更是人跡寥寥。
“那蘇青城也真是的,竟然那麼賣命維護一個窮小子!”
端起面前的酒杯,龔玉安很鬱悶的喝了一大口。
“估計是受蘇輕眉指使。”
澤西睿也端起了酒杯,小口輕酌,臉色倒還算平靜,道:“眼下銀徽老生都被蘇青城震懾住了,不敢再輕易出手,我們只能找銅徽老生了。”
“銀徽老生都怕了,銅徽老生估計更已膽寒。”龔玉安略顯無奈的道。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澤西睿卻似胸有成竹,他放下酒杯,道:“請那些銀徽老生出手,他們雖然實力強,但他們的胃口也大,如今他們不願再輕易出手,我們也不必再請他們,把用來請他們的花費放在銅徽老生身上,肯定會有銅徽老生願意爲我們效力。”
“若是有一羣銅徽老生的話,確實也足以鎮壓他們三個。”龔玉安點頭道。
“銅徽老生有太多了,我們不用每次都請同一批人,爲我們效力的銅徽老生多了,蘇青城總不至於一個個都去收拾一番吧?”
澤西睿臉上浮現出了些許得意,似乎覺得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又道:“況且,以蘇青城的驕傲脾性,他也不會去欺負那些銅徽老生,就算去教訓一番,也不會太過分。”
“嗯,就這麼辦了!我就不信,我們聯手還不能將那小子趕出天武院!”
龔玉安又是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表情顯得陰鷙而堅定。
“易辰的那隻很厲害的小寵物,如今天天晚上都會出去,深夜纔會回來,爲了穩妥起見,那些銅徽老生應該趕在那小寵物回來前動手。”
澤西睿又不忘補充一句,上次小傢伙傷了銀徽老生的經歷讓他不得不重視小傢伙的存在。
……
吃過晚飯,易辰抱着《符典》看了一會兒後,也沒有再去等小傢伙,爲了明天去玄靈境能有全盛狀態,他直接進入了夢鄉。
本以爲蘇青城已經震懾那些心懷不軌之人,今晚可以睡個踏實覺,可在小傢伙回來之前,易辰所在宿舍的鐵門再一次被人踹開了。
一羣用黑紗布蒙了臉的銅徽老生,蜂擁而入,如以前夜間突襲那般,不由分說,便就向易辰三人展開了攻擊。
這羣銅徽老生全部進入房間後,竟是超過了二十人,易辰三人每人的牀頭都圍了七八人。
黃旭與盧聰也已經習慣了,他們雙臂抱着腦袋,身子蜷在被窩裡,也不還手,任憑對方攻擊,反正對方也不敢要了他們的小命。
即便沒有銀徽老生壓陣,二十幾個銅徽老生一起動手,也絕然是毫無懸念的鎮壓。
澤西睿起身坐在了牀頭,雙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笑吟吟的看着易辰三人捱打。
只不過,他的笑容很快就僵在了臉上——
正在圍攻易辰的七八個銅徽老生,忽然是有兩人倒飛了出去。
然後,這間宿舍裡便是不斷有慘叫聲傳出。
慘叫聲並非易辰三人發出的,而是那些銅徽老生。
好事的鐵一道場的學子們,他們不敢參戰,不敢與銅徽老生動手,只是在外面觀戰,讓他們無比吃驚的是,他們剛剛站穩腳跟,就有一道道身影相繼從那間宿舍裡倒飛出來。
仔細去看,飛出來的盡皆是銅徽老生,而且他們落地之後,個個都在慘叫,像是受到了重創。
澤西睿驚呆了!
這位王子殿下親眼目睹了那驚人的一幕幕。
原本被圍攻毆打的易辰,居然是忽然爆發出手,先是對發動突襲的銅徽老生進行了兇猛的反擊,不僅將二十幾位銅徽老生全數放倒,還將他們一個個的踹出了房間。
這怎麼可能?!
他們可都是武胎期的銅徽老生呀!
而易辰只不過是剛剛入學的鐵徽老生,他怎麼能將二十幾位銅徽老生打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