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師兄,你們這幾個位子比較不錯,師弟要借用幾下,煩請幾位師兄去別的地方吃飯。”
當那幾位銅徽老生橫眉怒目的站起來,易辰已經是先一步開口了。
他拍過石桌後,雙手揹負身後,仰首挺胸,清淡的神色之中,竟然流露出了傲慢之色。
一個剛剛入學不久的鐵徽新生,竟然敢在一羣銅徽老生面前如此放肆,這在澤西天武院的歷史上是極爲少見的事情。
若是澤西睿那般的身份尊貴之人也就罷了,偏偏易辰只是來自於藍帶世家,家世背景根本不值一提。
“呃……”
雖然心知易辰師兄惹了大麻煩,可黃旭還是硬着頭皮跟了過來,並用手拉了拉易辰師兄的衣角,提醒自己的這位好師兄可千萬別衝動。
對方可是足有人六人,個個都是武胎期修爲,如果他們聯手,再動用了法寶,戰鬥力是不容小覷的。
“小子,就憑你也敢來搶位?”
一個銅徽老生眯着眼睛,而後伸出手點在了易辰的胸膛。
“你們若是不願走,師弟只要送你們走了!”
易辰一把抓住了那位銅徽老生的手腕,對方雖然做出了躲閃的動作,奈何易辰出手太快,對方並未躲開。
“放手!快放手!疼……”
抓住對方的手腕後,易辰的手掌就不斷加大力量去狠捏,這位銅徽老生頓時就感覺到了劇痛襲遍全身,一邊彎下身子,一邊痛呼。
“小子,找死啊!”
“一起上!”
另外五位銅徽老生自然不會坐視不理,當下一起向易辰施展了他們的攻擊。
砰砰砰……
易辰站着不動,也不去招架對方几人的攻擊,一邊用身子硬扛,一邊快速出拳。
也就兩個呼吸間,那五位銅徽老生就盡數被打飛出去,身子狠狠的砸在地面或石質的桌椅上。
易辰下手並不輕,這些老生個個都受了傷。
捱了對方不下十次攻擊,易辰卻是一點事兒都沒有,依舊穩穩的站在原地。
在玄靈境的三天時間裡,他也經歷過幾番戰鬥,對自己的身體更加熟悉了。
“師兄小心!”
黃旭忽地大喊了一聲。
原來在易辰的背後,又衝來兩位銅徽老生,而且他們都動用了法寶。
一人拿着一杆長矛,整個長矛皆是由特殊金屬鍛造,矛頭更是閃耀霞光,威勢逼人。
另一人則是揮舞着一把大刀,在那大刀的刀身刻有符咒紋路,大刀亦是光華璀璨。
兩件法寶皆是攻擊型法寶,都有着極品元器的品質。
易辰只是冷笑,他先是一腳將身邊的銅徽老生踹飛,而後驀然轉身,不讓不避,竟是直接伸手去接對方的法寶攻擊。
在下一刻,易辰竟然是一手抓住長矛的矛頭,一手抓住了大刀的刀尖。
任憑那兩位銅徽老生如何用力,竟都不能再收回他們的法寶。
更令人吃驚的是,長矛的矛頭與大刀的刀尖,居然是在易辰的手中,緩緩的變形。
“嗬!”
就在那兩位銅徽老生驚詫之際,易辰一聲大喝,隨即雙手往前猛的一送,那兩位銅徽老生就伴着自己的法寶一起倒飛了出去。
“幾位師弟莫怕,龔河來也!”
又是一位銅徽老生衝來,而且掄着一柄金色的大錘,當空砸向易辰的頭頂。
龔河速度不慢,還是有準備的出手,等他的聲音落下,他的金錘也已經距離易辰的頭頂不足一尺。
那金色大錘,通體閃耀金光,一股狂暴的威勢從天而降,瞬間就將易辰籠罩。
一股狂風,以金錘與易辰爲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席捲而去,竟是讓十丈外的學子們都不由得後退幾步。
易辰只來得及側首,可那金錘也是砸在了他的左邊肩頭。
轟!
巨力轟擊之下,易辰也是忍不住雙腿彎下,兩隻腳都踩進了地面堅實的石板之中。
龔河爭鬥經驗應該不差,他沒有收回金錘,而是趁着易辰受創之際,臨空一腳踢向了易辰的下顎。
硬扛了巨錘一擊,易辰已經是嘴角溢血,但他神色仍舊鎮定,肩頭繼續扛着金錘,他驀然擡起手臂迎向對方的腳尖。
一腳踢在對方的手臂上,龔河只覺腳尖傳來微痛,好像是剛纔踢在了鐵板之上,而對方的身子依舊沒有後退半步,他不由得有些心驚,但也迅速的抽身而退。
“龔河師兄,小弟汪壘來助你一臂之力!”
龔河剛剛退走,又一位銅徽老生自易辰身後殺出,在此人手中,則是握着一把匕首樣式的法寶。
那匕首一尺來長,呈彎月形狀,中央帶有一道暗紅色的血槽,此刻也是寒光逼人,靈光四溢!
龔河的金錘應是下品靈器,這剛剛殺來的汪壘的匕首,怕也是一件下品靈器。
而下品靈器在武胎期高手手中,已經足以傷害到易辰。
“哼!”
易辰清哼一聲,身子一晃,雙足已經從石板中拔出,整個人也閃到了一邊。
“你們這些銅徽老生還要不要臉,幾個敗陣了,又來幾個!”
黃旭大怒,瞪着眼睛罵道:“剛纔是兩個用極品元器的,現在又來兩個用靈器的,你們幹這麼丟人的事情,你們導師知道嗎?”
龔河與汪壘皆是銅徽學子中的強者,也是如今澤西天武院所有銅徽學子中,在未來一年內就成爲銀徽學子的可能性極大,他們倆出手對付一個鐵徽新生,確實有些不顧身份。
“汪師弟,你且站到一邊,爲兄一人就可以收拾了這個膽敢挑戰銅徽老生的狂妄小子!”
晃了晃手中的金錘,身材壯實,面容粗獷的龔河,神色冷淡的說道。
“龔師兄切不可大意,這小子是煉體者,皮糙肉厚,很是耐打,師兄莫不小吃了虧纔好。”
身材瘦小,腦袋也很小,可一對眼睛卻很大的汪壘,很是謹慎的提醒道。
“怎麼,汪師弟對爲兄沒有信心嗎?”
龔河其實也是很驕傲的人,若不是情況特殊,他纔不會出手對付一位鐵徽新生,就算這位鐵徽老生有些能耐,他也堅信動用了靈器法寶的他,絕對是穩操勝券的。
“呵呵,那龔師兄先請,小弟在一旁看着。”
汪壘雖然也是受人之託,可既然龔河信心十足,他也不好掃了龔河的興致。
“你們倆還是一起上吧,一個不行的。”
任誰都沒想到的是,易辰開口了,而且言語與神色裡滿是的不屑意味。
“小子休要張狂!”
龔河大怒,掄起靈器金錘,直衝易辰而來,其勢威猛!
“小爺就是狂了!”
易辰絲毫不懼,揮起剛剛從儲物袋裡取出的一柄斧頭,便是向着那金錘劈了過去。
那斧頭長三尺,通體黝黑色,看着十分沉重,周身也刻畫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咒文,明顯是一件品級不差的法寶,卻沒有絲毫靈光閃出,更無強大氣息外溢。
砰!!
金錘與斧頭撞擊在了一起,頓時金光與火星四濺。
易辰半步未退,可龔河卻是連連後退了三步。
與下品靈器硬碰硬過後,易辰手中色澤黯淡的斧頭,卻是未受半點創傷。
這斧頭正是他奪了首席弟子後,得到了中品靈器,論品質要比龔河的金錘強了很多,只是易辰沒有絲毫武道修爲,不能灌注功力催動它展露威勢。
此刻這斧頭在易辰手中,也就是一件很堅硬很沉重的冷兵器而已。
得到這把斧頭後,易辰並沒有輕易將它拿出來用,擔心被對手搶奪了去,畢竟這是一件中品靈器,對易辰而言是不容有失的。
在他的盤算中,這把斧頭是要賣掉的,換來的精石或靈石,要用來購置地火煉身的材料,所以他都沒使之認主。
如今在大廳觀衆、衆目睽睽之下,他不想在武器上吃虧,便是將這斧頭取了出來。
“我說了,你一個是不行的。”
易辰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斧頭法寶,一臉淡漠的說道。
到了如今,他已經沒有太多顧慮了,只要自己在天武院裡,誰也奈何不了他。
更關鍵的是,易雲裳如今成了澤西天武院司徒院長大人的親傳弟子,若是有人想要去藍楓城報復易家,也得先掂量掂量。
不需要顧慮遠在藍楓城的易家,易辰自然也就沒必要在這些銅徽老生面前太低調了。
銀徽老生的爲難與打擊,有蘇青城擋着,銅徽老生若是出手,易辰自己接着就是。
“你還沒贏呢!”
龔河見易辰的神色,怒氣更盛,又一次拎着金錘衝向了易辰。
只不過,之前的一次硬碰,龔河並沒有佔到絲毫便宜,他決定改變戰術。
再次衝來的龔河,身子開始晃動,腳踏玄妙步法,在易辰周圍亂轉。
可這裡是膳堂,並非寬闊平整的演武場,縱橫着的許多石桌石椅,對他施展身法有着不小的影響。
西膳堂一樓所有的師生們,都在觀戰,沒有人出聲,也沒人來攔阻或勸架……學子們在膳堂裡打架,本就是很稀疏平常的事情。
大家在意的只是這一戰的結果。
龔河在飄飛,易辰也沒站着不動,揮舞着手中的斧頭,他用了全速,整個人也是在西膳堂裡疾行着。
沒有身法,他只是牽動着龔河來追他,然後伺機而動。
他的移動速度,卻是要高出龔河一截的,這是他的優勢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