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吞食自己的鮮血與功力外,這條被神劍器靈稱之爲血煞蠱蟲的蟲子,還不斷的釋放着一股股帶有劇毒的煞氣。
那些煞氣能夠侵蝕人體的血肉筋骨,毒性極強。
只是沒過多久,這條血煞蠱蟲就沒了動靜,甚至它的身體也開始在易辰體內溶解開來。
易辰很快就能猜到,這條血煞蠱蟲應該是在吞下了自己的特異功力後,把它自己給弄死了。
那些特異功力連易辰的生命精元都能飛速的進行消耗,更何況是這條血煞蠱蟲。
血煞蠱蟲的身體溶解後,其中蘊含的精華能量還是很磅礴厚重的,它們帶着易辰的鮮血,在筋脈之中四處狂涌。
易辰倒也反應極快,他立即想到了噬血大法,將血煞蠱蟲留下的精華能量當成妖獸的精血來進行祭煉與消化,使之融入到自己的血脈之中。
還別說,這招真的有用。
如果澤西睿還活着,易辰一定會對他說聲謝謝!
因爲動用了挪移靈符,無影玄符的威勢被沖刷掉了,使得澤西睿的屍體呈現了出來。
他還在睜着眼睛,甚至眼中的意外與驚恐之色都未能散去。
他死不瞑目!
對易辰的必殺之局,居然是以他自己丟了性命而告終,他如何能夠甘心?
以他的實力想要殺掉易辰,也只能用這種突襲的方法,他父王的選擇並沒有錯。
被斬殺的一瞬間,他還在驚訝,易辰爲何能夠識破他的行跡,難道易辰有武魄期的靈魂修爲?
澤西睿對易辰的瞭解還是太少太少了,莫說是他,就算是易辰的兩位好友,甚至是他母親他的導師,對他都有很多不瞭解的地方。
這次以血煞蠱蟲爲精血的噬血大法的修煉,足足耗費了近兩個時辰纔算結束。
當易辰睜開眼睛時,盧聰與黃旭二人正在盯着澤西睿的屍體看。
顯然,盧聰已經完成武魂與意識的融合,初步獲得了武魂傳承,接下來就需要他去細細消化了。
“易辰師兄,你終於醒了,你怎麼直接將澤西睿給殺了呀?”
“雖然我也覺得這貨死了乾淨,可不得不說,他死了,我們的麻煩會更大。”
盧聰與黃旭一開始很激動,可漸漸的,他們冷靜後細細分析一番,也能夠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我不殺他,他便殺我。”
易辰冷笑一聲,道:“以前沒被他害死,那是我走運,是我還有點手段,如果任憑他算計下去,天知道哪一天我就被他害死了。”
“他與我們的仇怨在澤西天武院幾乎是盡人皆知,他死在武魂冢裡,別人肯定會懷疑到我們頭上來。”
“就算沒有證據,只怕大家也能猜到真相,特別是他的父王澤西震韜,那可是一個極爲難惹的人物。”
盧聰與黃旭很是憂慮的道。
“澤西震韜敢到天武院裡殺人嗎?”易辰淡然問道。
“就怕他因爲兒子的死亡而喪失理智,未必不敢殺進澤西天武院呀!”
“更何況,澤西震韜未必需要親自出手的,他可以用手下的忠心死士進行刺殺。”
盧聰與黃旭仍舊感覺麻煩實在太大了。
易辰嘆然道:“如此說來,我只能離開澤西天武院,躲得遠遠的了。”
對於擊殺澤西睿,他沒有半點悔意。
“躲起來確實最佳選擇。”
“雖然不捨,可我也覺得只能如此了。”
黃旭與盧聰無奈的點頭。
易辰又問道:“他的儲物袋看過沒有?”
兩位損友皆是搖頭。
易辰將澤西睿的儲物袋收了起來,將其中的精石靈石全部取出,交給了兩位損友,他道:“其他東西就不給你們了,這些贓物會給你們帶來麻煩,這些精石靈石你們收下吧。”
“這怎麼能行呀?師兄你若是離開天武院,比我們更需要這些精石與靈石的。”
“就是,澤西睿是師兄你殺的,你承擔這麼大風險,也讓我們倆爽快了一把,我們豈能再要這些?”
兩位損友相繼出聲拒絕。
“你們若是不取,就讓它們在這裡消失吧。”
易辰也沒多說,將神劍放回劍匣後,轉身而去。
黃旭與盧聰無奈,只得將精石與靈石收了起來。
澤西睿的精石與靈石還真不少,他本來用不着隨身帶這麼多精石靈石,可最近他總是要請武靈期與武玄期強者出手,自然需要有些準備。
易辰已經想好了,這次武魂冢之行結束,他就離開澤西天武院,去與家人匯合,先且躲藏起來。
澤西震韜畢竟是城衛軍的掌印將軍,肯定有人願意爲他以死效命,萬一真有武魄期高手不計代價的暗殺易辰,易辰還真是極爲危險的。
而且易辰還得防備學院裡的那些學子,若是他們之中有人被收買了,在易辰吃飯的時候發動襲擊,易辰毫無防備之下,也極有可能遭到暗算。
天武院雖然是個好地方,可他也只能選擇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再未遇到任何意外狀況,在易辰的幫助下,黃旭也得到了一個武相期武魂的傳承。
易辰依然是瘋狂掠奪這裡的武魂,不管是什麼種族或等級的武魂,他都是來者不拒。
值得一提的是,他又收穫了兩個武域期的武魂,而且一個是人族的,一個是妖族的。
除了一個武域期武魂外,易辰這幾天總共得到了八個妖族武魂,其中六個是武魄期,兩個是武相期。
算上第一次的武魂冢之行,如今易辰已經得到了五十三個武魂傳承,而且是人、妖、魔三族的武魂都有,這會給他帶來的好處將是難以估量的。
有這麼多武魂傳承,再有老牛與神劍器靈的指點,他也不必留在天武院了。
在第二次武魂冢之行即將結束的時候,易辰卻是遇到了一位熟人。
這個熟人不是鐵一道場的學子,而是隴上郡巡督使之子葛名揚。
見面之後,易辰走到了葛名揚跟前,道:“葛師弟,易辰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還請如實相告。”
葛名揚看了看易辰,淡然道:“易師兄肯定是要問雲裳師妹的事情吧?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師兄不用在我身上浪費心機。”
易辰跟着道:“葛師弟猜得不錯,我確實要問問雲裳妹妹的事情,我敢肯定你是知道一些什麼的,請師弟告知易辰,易辰必有厚報。”
葛名揚依然搖頭,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易辰冷笑了一聲,道:“葛師弟,你是聰明人,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葛名揚皺眉,道:“怎麼?易辰師兄是在威脅我嗎?”
易辰毫不避諱的道:“我的實力,相信你是知道的。在這武魂冢裡殺人,我也不是沒有幹過。”
葛名揚猶豫了片刻,然後道:“你想知道什麼,問吧。”
易辰道:“易雲裳的血脈或身世,你知道多少就說多少。”
葛名揚知道易辰真要殺他的話很容易,所以也沒敢磨蹭,當下回道:“我有一件隨身攜帶的法寶,可以探測到妖魔與邪靈的氣息,而且可以判斷出它們的實力與血統的高低,當初我第一次遇到雲裳師妹時,我的法寶就發出了警訊,然後給我了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
說到此處,他稍微頓了頓,見易辰三人神色很認真,他又道:“我的法寶裡顯示出了一隻鳳凰的圖案!”
“什麼?”
黃旭與盧聰無比吃驚。
易辰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腦袋一陣發矇,一時間有些消化不了這條消息。
葛名揚則是分析道:“她能夠進入澤西天武院,證明她的年紀肯定不大,在如此年紀就能化形爲人,證明她不僅有鳳凰一族的血脈,也有人族血脈,而且鳳凰一族的血脈尚未覺醒,所以她看起來與常人無異。自從玄靈境一行後,她就再沒出現過,極有可能是院長大人發現了這個秘密,然後將她禁足。她極有可能已經覺醒了鳳凰一族的血脈!”
易辰三人也可以想到,葛名揚之所以那般積極的追求易雲裳,就是想要在易雲裳血脈覺醒之前,與之確定關係。
與一位身懷鳳凰一族血脈的女子結合,對於任何男人而言,都是無與倫比的莫大機緣。
易辰隨後也算是理解了司徒院長大人對自己的態度。
確實如那位老婦人所言,易辰較之易雲裳而言,真是如螻蟻與真龍,差距實在太大了。
這份差距,幾乎是無法彌補的,即便易辰已經有了要成爲強者的跡象。
對於這個答案,易辰仍舊有些不能接受,儘管聽起來一切都是合情合理。
自己好端端的一個溫婉可人的表妹,怎麼就忽然變得那般高不可攀呢?
真相往往是既驚人又傷人的。
也就在大家沉默之際,四道霞光忽然從天而降,將他們四人籠罩了起來。
隨後他們被帶進了一個黑色漩渦之中,穿過流光四溢的禁制通道,最終回到了澤西天武院北區的圓形石樓之中。
近千人相繼被送出來,這裡越來越擁擠,大家自然不能一直站在石樓裡,在朱錚副院長的招呼下,這些鐵徽學子們向着石樓之外走去。
易辰直接回了宿舍,收拾一番後,他也沒再跟兩位損友多說什麼,走出宿舍,走向了凌汐公主所在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