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返回魔族神殿後,那位魔族強者又想將他請進所謂的靜室裡,被他果斷的拒絕了。
“素聞魔都風光不錯,晚輩想在魔都裡轉轉。”
易辰隨便找個理由,想要先離開這座魔殿。
“也好。”
魔族強者點了點頭,又道:“我有一位皇子,與小友年歲相仿,不如就讓他陪着小友吧。有他陪着,小友也不會在魔都裡遇到任何麻煩。”
“甚好。”
易辰當然不會也不能拒絕人家的好意。
這位魔族強者親自將易辰送出了大殿,送到了大山腳下。
然後他差族人找來了一位少年。
這少年與大部分魔族少年很不一樣,他的麪皮白皙如玉,紅脣皓齒,眉清目秀,生得十分俊俏。
而且這少年的眉心位置,有一簇豎着的火苗般的紅色印記,給人一種很妖冶的感覺。
見到這位少年,易辰愣了愣,感覺十分眼熟。
那位魔族少年也是一樣。
“怎麼了?你們莫非認識?”魔族強者訝異問道。
“父皇,孩兒在人族武神教宗密境裡見過他。”
魔族少年回道:“他與人族金帶世家東方家族的東方採禾似乎有些關係。”
“沒有過節吧?”
魔族強者很直接的問道。
“沒有,當時他修爲很弱。”魔族少年搖頭回道。
易辰此刻已經知道,這個魔族少年就是當初與東方採禾打賭的拓跋煥。
只不過如今的拓跋煥,頭上也生出了兩隻短短的尖角。
“煥兒,眼下易辰是我們魔族的貴客,你們同爲年輕人,你就代爲父招待他一下吧。”
魔族強者言罷,便就縱身飛起,向着山頂而去。
“貴客?”
拓跋煥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不解。
“在下易辰,見過皇子殿下。”
易辰客氣打招呼。
“我要繼續去玩,你也跟着來吧。”
拓跋煥並不算很客氣,他瞥了瞥易辰,便就轉身邁步。
易辰則是跟了上去,如今纔算知道,之前一直招呼自己的魔族強者,竟然就是當代的魔皇。
拓跋煥身爲魔皇之子,自然心氣高傲。
雖然魔皇說過易辰是魔族貴客,可在拓跋煥看來,那隻不過是他父皇客氣的說詞而已。
在魔族的地盤上,任何年輕人在他面前都要很謙卑很恭敬才行。
甚至很多的老輩強者見了他,也要客客氣氣。
易辰也無太急着要辦的事情,而且還要在魔都等上一段不短的時間,跟這皇子拓跋煥玩耍一陣子也無所謂。
更何況,他若不跟着拓跋煥,在這強者雲集的魔都裡,他一個人族少年怕也會難以自由行走。
拓跋煥已經進了一輛馬車裡,易辰本來也想跟着進車廂之中,可拓跋煥卻是道:“這馬車只有我拓跋家族的族人才能乘坐,你與車伕坐外面。”
易辰只是笑了笑,毫不介意的坐在了馬車前面,與一位中年車伕並排坐着。
坐外面也好,至少可以領略一下魔都的景緻。
中年車伕氣息沉穩而內斂,神色清淡而嚴肅,並未與易辰言語,很快就駕着馬車行進在大道上。
這架馬車看着並不奢華,整個就像是完全由黑鐵澆鑄而成,周身刻有符咒紋路。
而拉着馬車的不是駿馬,而是一頭狀如犀牛的獨角魔獸,看着體型笨重,可奔跑的速度卻很快。
魔都的街道異常寬闊,兩邊的建築也非常高大壯觀。
只不過,魔都街道的景緻就很單調了,幾乎所有的建築都是石樓,而且都是黑沉沉的色彩。
距離魔都保衛戰已經過去了半年時間,原本被人族強者佈下的六合周天星辰陣轟擊得一片狼藉的魔都,如今卻是已然不顯半點破敗。
魔都的街道,同樣是繁華熱鬧,店鋪林立,行人如織。
……
也就疾行一盞茶時間,馬車停在了一棟圓形石樓跟前。
“殿下,到了。”
中年車伕輕喚了一聲。
拓跋煥從車廂裡跳了下來,對易辰道了一聲跟上,便走向了石樓的大門。
石樓大門的門口,守着兩名魔族高手,他們見了拓跋煥,立即躬身行禮。
拓跋煥看都沒看那兩位魔族高手一眼,大大方方的越過石門,帶着易辰走過一條長長的門洞,進入了石樓內部。
這是一個角鬥場,四周是看臺,中央是一個縱橫三十餘丈的擂臺。
看臺的頂層,是一圈貴賓包廂,以拓跋煥的身份,自然不會坐在尋常的看臺上。
拓跋煥熟門熟路的沿着階梯,走上了看臺頂層,進了一間包廂裡。
這間包廂很寬敞,中央位置擺了一張長達三丈石桌,石桌的三面都有座位。
此刻,這個包廂裡已經有人,而且人還不少。
這些人對拓跋煥就不是很恭敬了,他們更像是拓跋煥的朋友,很隨意的招呼拓跋煥坐下。
“隨便坐。”
拓跋煥坐下後,對易辰招手道。
易辰面色平靜的坐在一邊角落,默默打量這包廂裡的魔族人。
這裡的魔族人都是少男少女,看着年紀都不大。
少男都是錦衣華服,眉宇間皆透着一股子傲氣,估計個個來歷不凡。
所有少男都生出了雙角,眉心也都有一團邪異的徽記。
少女則是個個妖豔嫵媚,卻又不施粉黛,彷彿天生媚骨,她們也都生出了雙角,只是眉宇間沒有任何徽記。
每個少男身邊都有一位少女,每位少女也都是一臉殷勤,盡心服侍身邊的少男,任憑少男在她們身上摸來摸去。
拓跋煥也不例外,只不過他身邊的魔族少女稍微文靜一些,臉上的笑很淺,也不顯嫵媚。
“殿下,你走的這會兒,我又贏了十萬塊中品靈石。”
一位相貌平平,嘴脣很厚的魔族少年,得意的道。
“圖撻,別好了傷疤就忘了疼,昨天輸多少不記得了嗎?”
拓跋煥挑了挑眉,道:“下一場,我跟你玩一把大的!”
“哦?玩多少?”
喚作圖撻的厚脣魔族少年淺笑問道。
“一百萬塊中品靈石,怎麼樣?敢不敢玩?”
拓跋煥問道。
“反正我是穩贏,有什麼不敢玩的?”
圖撻怡然不懼的道。
“殿下,這位是?”
一位穿着黑色皮甲的魔族少年,指着易辰問道。
這些魔族年輕人,修爲不是很高,他們一時間還看不出易辰是人族。
頭上沒角的魔族人還是很多的,只不過那些魔族人都是實力不強,沒有資格與他們坐在一起。
“他叫易辰,來自於人族,據父皇說,他是我們魔族的客人,所以帶他來一起玩。”
拓跋煥以一種很平淡的口吻介紹道。
“人族?”
“我們魔族的客人?”
一屋子的魔族少男少女皆是十分詫異。
人族剛剛與魔族大戰一場,甚至人族差點就攻破了魔都……什麼時候,人族之中也有魔族的客人了?
無數年來,人魔兩族都是無比仇視對方,恨不得一舉滅了對方的全族,怎麼可能成爲對方的客人?
況且,還是魔皇陛下親口承認的客人……
“諸位繼續玩,不用管我,我只是來湊熱鬧的。”
易辰抱起拳頭,晃了晃,笑吟吟的道。
“對了,你們人族都有哪些年輕強者呀?”
厚脣的圖撻,很是好奇的問道。
“流川棠,端木仙兒,滕灝,東方卓越,這四人實力都很強。”
易辰隨便回了一句。
“東方採禾如今實力如何?”
拓跋煥也跟着問了一句。
“她現在實力如何,我並不清楚,畢竟我已經來魔都半年時間了。”
易辰又補充道:“我來魔都之前,她的武道修爲應該有武玄二階的樣子。”
“她能在你們人族年輕人中排在什麼位置?”
拓跋煥再問。
“這個就更不清楚了,如果要排二十歲以下的年輕人,估計能進前三名吧。”
易辰回答的很模糊,畢竟他不可能對所有人族的年輕人的實力都有所瞭解。
“我聽說過流川棠,據說是劍神流川君的後人,劍道天賦極高,只是不知道他如今是何等境界。”
一位看着年紀不大,可神色顯得十分沉穩的魔族少年也出聲了。
“流川棠的實力,應該是在武魄期之下難逢敵手。”
易辰回道。
“易兄,你能成爲魔皇陛下承認的魔族客人,想必實力也很強吧?”
圖撻看着易辰,問話時,眸中閃耀血色精光。
“呵呵。”
易辰只是微微一笑,並未回答這個問題。
如實回答的話,不僅驚人,而且顯得不謙虛。
刻意謙虛說自己不行,又顯得太虛僞。
魔族人最討厭的就是虛僞與假意客套,他們的言行往往比較直接。
“下一場要開始了!”
拓跋煥看向了擂臺,笑着道:“圖撻,這次我先來選。”
“那可不行,你是皇子殿下,你得讓着我們。”
圖撻擺手,道:“我選黑方。怕輸的話,你也跟着我選黑方。”
“我何時怕輸過?”
拓跋煥不服氣的道:“那我就選紅方了!”
然後,圖撻與拓跋煥分別在石桌上丟了一個儲物袋,估計裡面都裝着不少靈石。
擂臺中的比鬥很快開始,一番苦戰後,結果是黑方勝,圖撻贏了拓跋煥一百萬塊中品靈石。
拓跋煥一副很生氣很肉疼的樣子,倒是沒有裝成無所謂的模樣。
“殿下,該我上臺了,你要是想贏回靈石,可以上臺挑戰我哦。”
圖撻收起了儲物袋,然後直接從前面跳了出去,穩穩的落在了擂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