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開口後,女孩就一直哭,最後曹大揉揉她的頭,溫柔地說道:“我們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保護你的安全。不哭了好嗎?來我這裡睡,叔叔今天不睡覺。會一直陪着你。等明天太陽升起,你又能開心地上學去。”
女孩不再哭泣,紅着臉點頭。我往旁邊地板呸了一口。女孩子小小年紀就以貌取人,真叫人討厭。
根據女孩的自我介紹,我們得知她叫周琪,才十六歲。眼下週琪可能有麻煩。我們自然不會讓她回宿舍睡。教導主任有給我們安排休息室,就是一樓的保安室,原本是給大媽住的,不過這幾天爲安全起見,就讓那大媽暫時先別上班。
來到保安室裡,周琪躺在牀上,她好奇地對曹大問道:“叔叔,你們是來捉鬼的嗎?”
曹大笑道:“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這周琪渾然沒有面對我時害怕的模樣,反而還眨眨眼睛調皮地與曹大聊起來了。我無奈地點了根菸,站在門口看着外面的走廊,以免錯過什麼場景。
曹大親切地跟在周琪在保安室裡聊天,最後他讓周琪睡覺,周琪問曹大能不能講故事給她聽,我煩躁地轉過頭來,沒好氣地說道:“我給你講成不成?”
“不要。”
她直接就閉眼睡覺了。曹大噗嗤一笑,他走到我身邊點根菸,笑呵呵地說道:“對女孩子這麼兇,人家可是會怕你的。”
我委屈道:“師兄,這是因爲我兇的緣故麼?這小妮子分明就是喜歡帥哥,我瞭解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她們還不懂事,不知道有錢的男人才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曹大輕聲道:“我錢比你多。”
“所以我更難過了。”我有些悲傷地說道。
曹大忍不住一笑,我們正在說話,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尖叫聲,驚得我倆連忙轉身看去。不由得瞪大眼睛。
只見周琪身上不知何時多了道黑影,而周琪正尖叫着要推開它。我暴怒地大吼一聲,抓住短刀狠狠地刺進那黑影的後腦勺!
它疼痛地悶哼一聲,鮮血立即從傷口裡噴出來。這傢伙竟然粗暴地推開我,立即朝着門外逃去。曹大此時正堵在門口。他低吼聲哪裡跑,手裡忽然出現張道符貼在那黑影身上,可那黑影卻彷彿沒事人一般,逃竄進黑暗的巷子裡不見人影。
周琪此時正害怕地在牀上發抖,所幸她身上並沒有傷口,只是受到驚嚇。曹大連忙走上來,安撫周琪的情緒。
我握緊拳頭,心裡煩躁得很。
剛纔我與曹大就站在門口抽菸,這黑影到底是怎麼進來的?保安室分明沒別的入口,因爲窗戶就在門旁邊。
到底是人還是鬼?
如果是人,爲什麼能神出鬼沒,而且從五樓跳下來都沒事,腦袋被刀刺破也沒事?
如果是鬼,爲什麼慈悲會沒作用,還會被普通的短刀刺出血來,更何況剛纔曹大的道符也失去了作用。
我煩躁地揉着頭髮,就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經過曹大的安慰,周琪狀態也好許多,但無論如何都不敢再睡。曹大也被弄得很煩躁,他嘟噥着說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如問問師傅吧?”我問道。
“有道理,你打個電話問問他。”
我拿出手機給李唐朝撥去電話,那邊過一會兒才接,李唐朝的聲音聽着滿是睏意:“江成,我正在睡覺,有啥事?”
我連忙說道:“師傅,打擾到你很不好意思,就是你見多識廣,我想請問一下。可以神出鬼沒,不怕跳樓,不怕腦袋被捅破,會吃人,而且道符和道器都對付不了的東西是什麼?”
李唐朝那邊沉默一會兒,他說道:“力量與速度如何?”
“比師兄強,但是不如我。”我誠實道。
“體型呢?”
“比我還瘦小,我看着像個女人。”
李唐朝又是思慮一會兒,隨後他說道:“我懷疑是未亡人。”
未亡人?
他告訴我,這未亡人顧名思義,就是還沒死的人。具體來說,就是類似於行屍走肉,有點像是歐美片裡的那種喪屍。其實力量速度有增強,只是沒有我強大。這未亡人並不屬於陰物,但行爲怪異,食用鮮血,怕陽光,另外神智與正常人相同,但是沒有情感。
而且未亡人可以分泌一種粘性液體,使得自己像壁虎一樣牢牢黏在牆壁上。之前那未亡人能在我和曹大的眼皮底下進入房間,估計是因爲爬天花板。
我問那該怎麼對付未亡人,他說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將未亡人活活打死,打到一絲生機都沒有。
我掛掉電話,與曹大將事情說了一遍。曹大皺眉道:“未亡人?是不是空間裡的那句話,說是心裡有座墳,葬着未亡人的那個未亡人?”
我說是,不過可不是那種非主流的存在。
“活活打死,這就難辦了……”曹大輕聲道,“你也看見了,這傢伙具有很強的攻擊性。如果與它對抗,危險程度就不說了,而且……”
我問而且什麼,曹大嘆氣說未亡人幾乎不害怕受傷和致命一起,與它對打簡直是找死。
我說眼下沒有辦法,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估計那未亡人是宿舍裡的學生,等天亮了,先問一下教導主任,曹大說好。
整個夜晚,我們都在守着周琪。經過我剛纔的救命,周琪對我態度好了許多,很挺依賴我。幸好這妮子之前被未亡人壓在身下,沒看見我捅未亡人後腦勺一刀的場面,否則估計她這輩子的陰影都揮之不去。
等天亮了,教導主任早早就來上班,他向我們詢問情況,我將昨天的事情敘說,隨後沉聲道:“主任,我需要向你求證些事情,宿舍裡是否有學生曾經失蹤過?”
教導主任點頭道:“有,不過那是一個月前的事情,是個女學生,叫張海飛。那時候我們和家長找了許久都沒找到,認爲她是離家出走了。張海飛與這個案件有關係嗎?”
“很可能有關係……”我點頭道,“目前請繼續阻止學生們半夜上廁所,我們會盡快將事情查清楚。其實主任,我個人建議讓學生暫時回家,這次的任務恐怕會很危險。”
教導主任苦笑道:“怎麼能回家,總不能耽擱這麼多孩子的學習計劃。萬一讓他們回去,恐怕家長也不樂意,總有些家長是不相信鬼神的,到時候事情一鬧大,幾十個人要丟飯碗。前陣子旁邊有鎖學校大火,燒死了好幾個學生,第二天照樣上課。”
曹大點頭道:“我懂,小衆影響不到大衆,一切要以大衆爲主。我有個想法,就是今晚讓學生們在教學樓打地鋪睡覺,這樣可以安全,也能避免大家害怕,又能促進同學們的感情。”
教導主任點頭道:“這是個好辦法,就是到時候可要防着小情侶鑽到一起去,我可要讓老師一晚開燈十幾次檢查才行。”
我們都噗嗤一笑,教導主任便去忙活了。我與曹大說道:“師傅說未亡人沒有情感,但有神智,如果真是張海飛,那估計叫下名字就能引出來,因爲它不會害怕或懷疑。不過……前面的二十六天,這張海飛究竟去哪兒了?”
曹大也說不知道,畢竟我們現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我站起身伸了懶腰,無力地說道:“我去睡覺補充精力了,師兄你晚上記得保護好周琪。”
曹大一愣:“我保護好周琪?江成,你是要……”嗎史反技。
我聳了聳肩,攤開手說道:“活活打死這麼帶勁的事兒,總不能讓你拖我後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