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殺手嚇得直打哆嗦,唯唯諾諾道:
“大、大哥,你唱的太動聽了!能夠聽你一展歌喉,小弟三生有幸,這輩子都值了!剛剛被歌聲所感染,才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小段!”
說着,不停地往後退縮,一直縮到牆角下。
“哦?”洛南疑惑道,“莫非我唱歌真的那麼好聽?”
“是的!大哥你的歌聲太美妙了,歌喉無與倫比!”那殺手趕緊奉承道。
洛南愣了愣,突然一陣冷笑。
眸子裡閃過一絲戲謔的光芒。
“相比說我唱歌難聽,我更討厭說謊騙我的人!”
話音未落,洛南已經扼住了這貨的喉嚨,硬生生把他提了起來。
“我、我說實話!大哥你唱歌老難聽了!”
這廝拼命喘着粗氣,雙手緊緊地掰着洛南的手,兩根腿在空中不停地撲棱,掙扎着大聲吆喝。
洛南臉色“刷”地一下陰沉了下來。
“砰砰”兩拳下去,這廝鼻血飛濺摔了出去,爬起來搖搖晃晃,又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拍了拍手,洛南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媽了個巴子,先是騙我,又嫌棄我唱歌跑調,活該作死!”
“咚咚咚”
衛生間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啊?”洛南邊整理衣服邊問道。
“死洛南!你在裡面呆了那麼久,不會淹死在馬桶裡了吧!你快點出來,我和米雪姐在那裡,好無聊哦!”門外傳來江瑤瑤撒嬌埋怨的聲音。
洛南推門而出,接着又迅速把門關上。
看到洛南這副神秘的樣子,江瑤瑤忍不住好奇心氾濫,撅着小嘴問道:
“你剛剛在裡面幹嘛啦?裡面不會藏着女人吧?”
洛南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來,環抱着雙臂看着她,對這妞兒徹底無語。
“江瑤瑤,有一天喪屍爆發,發現了你的屍體,敲開了你的腦殼,喪屍最後非常失望地走了。”
江瑤瑤困惑地眨了眨大眼睛:“爲什麼啊?”
洛南壞笑一聲:
“因爲你沒有腦子。”
推開露臺的玻璃門,洛南笑容滿面地出現了,身後是一臉鬱悶的江瑤瑤。
見洛南終於回來了,米雪悄悄鬆了口氣,一直懸着的心這才放下來。
“柴總,你準備的節目不錯呀!”洛南笑着坐回原處,頗有深意地說道。
柴業昭先是一愣,心想可能是米少羽那邊沒耐心了,做了什麼過激的事情,但看洛南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不像發生了什麼危險,只好抿了抿嘴脣,臉上堆起笑容,裝作沒聽懂的樣子:
“洛先生開玩笑了,上個衛生間而已,我還能準備什麼節目啊,哈哈……”
洛南見他這副樣子,估計這事兒還真跟這姓柴的沒關係——如果是這廝做的,見到他完好無損地回來,應該至少會有點詫異和惶恐。
“呵呵,倒也沒什麼,只是跟幾個新認識的朋友一起討論了下,我的歌喉如何美妙罷了。”洛南聳了聳肩,用半開玩笑的口氣說道。
看到洛南絲毫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柴業昭心裡有些不爽,準備好好羞辱他一番,道:
“挺說洛先生以前是從保安做起的,想必從小家庭條件不怎麼樣吧?如今藉着米大小姐的關係,事業一飛沖天,只是這上流社會的飲食規矩,恐怕洛先生還不太瞭解吧?”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諷刺洛南是攀上了米雪的高枝,沒見過什麼世面,不過是個井底之蛙。一個保安出身的鄉巴佬,恐怕連頓像樣的飯菜都沒吃過,待會兒讓他隨便點,只怕也點不出幾個像樣的菜餚。
以他的多年經驗來判斷,像洛南這種一夜暴富的窮叼絲,最是死要面子,在這種場合,越是要面子就越容易出醜,只要他鬧出一些笑話來,很快就會傳到整個滬海市上流圈子,保準讓他身敗名裂。
你米大小姐不是找了個保安當擋箭牌麼?我就讓他當着你的面出醜,看你顏面往哪兒擱!
米雪秀眉緊蹙,柴業昭的險惡用心,她自然聽得清清楚楚,若是讓洛南在這裡出醜,必然會造成一系列的負面新聞。
下一刻,不等米雪開口,洛南已經搶先說道:
“哈哈,柴總說得對,我洛南鄉巴佬一個,不瞞你說,飲食方面我一竅不通,倒還真想見識一下上流社會是怎麼講究的。”
柴業昭心裡暗暗好笑,心想這個姓洛的小子蠢到家了,這麼快就鑽進了套,隨即裝作關心的樣子問道:“不知道洛先生平時喜歡吃什麼?煎餅果子,還是水煮方便麪?”
雖說這是玩笑話,聽在米雪耳中,便是赤果果的嘲諷。
她很清楚,姓柴的是想通過嘲諷洛南,趁機好好地羞辱一番,進而讓她擡不起頭來,顏面掃地。
“柴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只知道人人生來平等,哪有什麼上等人下等人之分!”米雪表情冰冷,義正辭嚴道。
洛南嘿嘿一笑,擺了擺手,相當淡定地說:“老婆別生氣,人家柴總既然請客,好心問我愛吃什麼,這是爲我着想啊,你可不要冤枉好人!”
米雪咬了咬嘴脣,有些困惑地看着洛南,心想這個大壞蛋平時不是挺聰明的嘛,這會兒讓人嘲弄到家了,怎麼都還一副矇在鼓裡的樣子?這傢伙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洛南翹着二郎腿,淡定道:“像什麼燕窩魚翅、金絲龍肉這種菜,太俗,顯不出柴總的上流社會地位——不知柴總聽過一道名菜沒有,叫做‘佛手鱸魚’。”
江瑤瑤頓時來了興致,興沖沖地搶道:
“這個我知道!京城四大名菜之一,號稱‘香飄十里’,以前有詩專門來形容這道菜,叫做:色具五彩分外豔,香飄十里惹人涎,味有四種巧調配,全是天下第一鮮!”
洛南笑了笑,看來江瑤瑤這小妞兒家世不簡單,這道菜只有華夏頂級大家族才能見到,而且憑藉洛南當年的身份,也不過只吃過一次而已。
“爲何叫佛手鱸魚?佛手是什麼意思?”柴業昭聽得有些雨裡霧裡,雖然他以滬海上流社會自居,但這道菜,他不但沒吃過,連聽都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