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大小姐,你這不是開玩笑嘛,既然我榮幸地請到兩位美女吃飯,多少錢都不是問題!我柴業昭不差錢!”
柴業昭邊說邊拍着胸脯,一副慷慨大方的模樣,心裡卻不住地暗罵着,把洛南祖宗十八代從頭罵了個遍。
不一會兒,幾個服務生把吩咐的食材擡上來了。
一口鍋、十顆鴿蛋大的珍珠,一千克黃金……堆滿了整個餐車。
洛南掃了一眼,皺着眉頭道:“我要的紅木呢?”
服務生愣了愣,支支吾吾地解釋道:“先生,時間緊急,到處都找不到紅木,能不能用其他的木頭代替……”
“胡說八道!”洛南“砰”地拍了一下桌子,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之前路過你們柴總的辦公室,裡面的椅子,就是紅木沒錯吧?我告訴你,只有拿紅木做柴火,點着的火不大不小,熬出的魚湯美味可口,你們懂個毛線!”
服務生瞧了柴業昭一眼,十分難爲地說:“那可是我們老闆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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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南“砰”地拍了下桌子,冷道:“你的意思是,柴總招待客人吃飯,連把椅子都捨不得用咯?”
說完,洛南意味深長地看了柴業昭一眼。
“叫人去把椅子劈了!”
柴業昭咬了咬牙,面色陰沉道。
過了不一會兒,幾個服務生拎着一個大麻袋,裡面裝滿了細碎的紅木,經過柴業昭身邊時,這廝身子明顯地顫了顫,幾十萬的民貴紅木椅子,竟然被拿來劈了燒火,估計全天下他是第一個了。
洛南起身,把鍋架好,點着底下的紅木,火苗“噌”地一下子竄了起來。
“柴老闆,你這椅子質量不錯呀,能值不少錢吧?”
瞥了一眼悶悶不樂的柴業昭,洛南邊燒火邊樂呵道。
柴業昭瞪了他一眼,臉色“刷”地一下就沉了下來,一言不發地盯着那團竄動的火苗。
媽的,這特麼燒的不是木頭,是人民幣啊!
洛南來到早就準備好的砧板前,洗了下手,把活蹦亂跳的鱸魚按住,輕笑一聲,隨手拿起菜刀,對着魚頭劈了下去。
刷!
僅僅一刀,眨眼之間,鱸魚從中間被劈成了兩半。
這或許是最另類的刀法了。
“哇……”江瑤瑤使勁揉了揉眼睛,幾乎不敢相信剛剛看到的一幕。
洛南輕輕按着手裡的兩截鱸魚,右手把菜刀緩緩舉起,刀光一閃,“噔噔”幾下,只見鱸魚在刀光中不斷地翻滾,時上時下,始終被籠罩在刀光當中,整個過程炫目無比,就像後期加了特技效果的電影,看得人連連咋舌稱歎。
片刻功夫,所有魚鱗被輕鬆卸下,齊刷刷地撇到案板一側,絲毫沒有傷到裡面純粹的鮮嫩魚肉。
鬼斧神工!
米雪腦海裡,突然浮現出這四個字,沒錯,就是鬼斧神工。
任何職業到了爐火純青的境地,在其他人眼裡,都是一種極其不可思議的能力,廚師做飯,並不是單純的燒菜,而是融合了刀功、烹飪、食材選擇等一系列的能力,而每種能力都必須做到極致!
很明顯,洛南早已達到了這種出神入化的地步!
米雪有些吃驚地望着他的背影,心裡不禁感慨萬千,每次自以爲看透這個男人時,卻又無奈地發現,對他的瞭解永遠都夠不上全面。
這個傢伙,到底還有多少本事沒顯露出來?
洛南擦了擦汗,全身貫注地盯着桌上的魚肉,拿過調好的湯汁輕輕一澆,接着在衆人驚訝無比的目光中,空中拋起兩截鱸魚!
但見無數刀光紛飛,當鱸魚落到案板上時,已經變成了無數的肉丁,最讓人驚訝萬分的是,這些肉丁的長短粗細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純粹地擺在那裡都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這刀功……太可怕了。”
旁邊待命的一衆百樂門廚師,見了洛南的刀功後,禁不住齊齊倒吸一口涼氣,這刀功沒個幾十年的苦功夫,絕對不可能練出來的。
當然,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洛南的刀法可不是燒菜練出來的,而是真刀真槍玩兒命練出來的。
洛南的刀法,說白了,是殺人技!
這種拼了命練出來的殺人手藝,用來切菜,無疑是大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
切完了魚肉,洛南把調好的低湯,加入了鍋裡。
接着,抓起一捧珍珠,用力一震,當手掌緩緩打開時,已經化爲粉末。
隨手一撒,混入了濃湯之中。
“珍珠是千古美容聖品,歷來只有達官貴人才得以用,據說當年和珅大人,每日必要碾碎珍珠來養顏,今天用珍珠來煲湯,顏色鮮亮,味道更佳。”
洛南介紹道。
“哇……”江瑤瑤小臉上寫滿了期待,小嘴微張,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接着扭頭對米雪道,“米雪姐,過會兒你可不要跟我搶魚湯,我要好好滋補一下!”
米雪摸了摸江瑤瑤的腦袋,笑道:“瑤瑤你放心,今晚上柴老闆請客吃飯,珍珠保準管夠,對吧,柴總?”
柴業昭緊緊抿了抿嘴脣,含糊地答應了一聲。
洛南這邊,又添了些柴火,把切好的魚丁倒入鍋中,倒了少量的調味品,隨後,鍋裡翻騰出一股鮮美的香味,帶着清新的鱸魚香氣撲鼻而來,讓人禁不住嚥了口唾沫,頓時胃裡一股強烈的飢餓感。
洛南隨手抄起一把湯勺,不斷地攪動着魚湯,雙眼一動不動地注視着,不停地聞着鍋裡傳出的香味。
雖然動作看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是無比的困難,湯勺攪動的速度、方向、力度,都決定着菜餚的成功與失敗,純粹考驗的是對火候的掌控,讓魚肉的香味與諸多配料完美融爲一體,然後,在攪動的時候,又要做到攪動均勻,讓每一塊肉丁都要均勻受熱,不會出現口感不一的現象。
換做一般人,恐怕以爲這道“佛手鱸魚”就算完成了,但想要吃到真正原汁原味的“佛手鱸魚”,還有最後一道工序必不可少!
洛南取出湯勺丟在一邊,閉目,細細地用鼻子聞着鍋裡飄出的香味,這般一動不動地嗅了近一分鐘,洛南突然睜開眼,厲喝道:
“上鍋蓋!澆金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