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當即嘶叫一聲,化作一縷青煙,直接衝到了我的面前。這個時候,她也現出了自己的原型——掛着皮肉的一具半白骨化的屍體。
女人張了張已經腐爛的露出牙牀的嘴巴,尖銳的聲音當即就傳了過來:“我在這裡等着這麼久,纔等來了活人,我要吃你們的肉,補充我自己,我的臉,我的臉已經快爛光了!好醜,好醜!”。
我冷冷的看着女人:“這是我第二遍提醒你,快走,不然,我們不客氣了!”。
女人扯着嗓子笑了起來:“幾個活人,能怎麼樣?等會就把你們變成食物!你看看,那邊的寒鴉已經忍不住了,正在等着你們的魂魄呢!”。
我朝着遠處望了望,那羣寒鴉正在側着腦袋,靜靜的看着我們。趁我分神看寒鴉的時候,那個女人猛地伸出自己欣長的指甲,朝着我抓了過來。
我還沒有動手,我的身後卻突然躍出來了一個人影,撲上去一腳踢開了女人的手,伸手兇狠的抓住了女人的脖子,猛地握住背後的刀,一刀斬了下去,女人的腦袋便掉在了地上。
人影一鬆手,女人的身體便軟軟的爬在了地上。那羣寒鴉見狀,馬上就撲棱着翅膀飛了過來,鋪天蓋地的落在女人的身體上,不停地啄食着。
女人嘶叫了一段時間,那聲音聽的人頭皮發麻,但是卻怎麼也掙脫不開。最後,寒鴉撲棱着飛走了,地上卻什麼都沒有剩下,連骨頭都被吃光了。
我看了看前面那個人影,是安依茜。她回頭過來看了看我:“這個女的好惡心,說話就說話,好作!不好意思,我沒忍住”。
鞠謙和元凌卻在後面議論道:“就是這樣的,上次在越州的時候就是突然爆發,好可怕的樣子!”。
安依茜伸手指着鞠謙道:“你在說什麼?”。
鞠謙趕緊閉嘴:“沒事沒事,我沒說什麼,真的!”。
安依茜哼了一聲,回身走回了隊伍之中。鞠謙看了看元凌,卻再也沒有敢說話。
我邁開步子,正要繼續前進的時候,卻突然聽見身後有喊聲:“前面的!站住!”。
我一好奇,轉身看去,模模糊糊之中,看見了一隊人影走了過來。待走到足夠近的時候,我纔看清,這竟然是一隊身着
鎧甲的士兵!
森森的骷髏,黑色的纓盔,黑色的皮甲,鐵質的護腿靴,寒光犀利的長槍。
領頭的隊長走上前來,看了看我們:“活人?跑到這裡來幹什麼?不知道死活嗎?”。
我走了過去,客氣的說道:“我們來這裡,是有公幹的!”。
隊長寬大的牙牀不禁發出了笑聲:“哈哈哈,我在這裡當差這麼久,還沒有聽過有活人來冥界辦事的!怎麼着急投胎嗎?”。
我卻沒有理會隊長的調侃,冷漠的說道:“敢問你們是?”。
隊長拍了拍胸脯:“我們是巡邏隊的,隸屬於左冥神衛”。
我當即一拍手:“太好了,你們的大將軍是我的故人”。
隊長冷哼了一聲:“就你?滿嘴的胡話!你多大年紀,我們將軍多大年紀?你們怎麼可能會認識?還是故交?我呸!”。
我依舊是冷漠的說道:“高崇厚大將軍,對嗎?”。
隊長聞言變了臉色:“你,你怎麼會知道我們將軍的名諱?”。
我擺了擺手:“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你們將軍的故人就行了!我們這次來是有要事,麻煩帶路到冥神門”。
隊長左右襯思了一番:“好吧!要是你騙我,那後果你知道的!”。
說着,隊長和士兵在前面帶路,我們就在後面跟着。那些寒鴉見到巡邏隊之後,馬上就撲棱的飛走了。
我們一直以爲順着路一直走下去,就會到達冥神門。但是巡邏隊卻將我們朝着山上帶去,這不禁讓我疑惑了起來。
但是走了一會兒,我便發現了其中的奧秘。我們左右的山好像是海市蜃樓,看着距離很近,但是卻怎麼也走不到跟前,山始終和我們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我們腳下的路,始終都是平坦的。
鞠謙還是忍不住了:“這怎麼回事?兩邊不是山嗎?怎麼走不到頭?”。
隊長聞言笑了笑:“現在你知道爲什麼很多人走進來,就再也出不去了吧!要是順着那條路一直走,永遠也不會到頭,路上還會有更厲害的鬼物在等着你們!你們最後會死在那裡的!算你們運氣好!”。
說話之間,周圍的霧氣卻漸漸開始散掉了,腳下的路也
就顯現了出來。這是一條寬大的,青色的螢石鋪就的一條路。螢石上面還有很多的尖棱沒有打磨,我們穿着軍靴在上面走着都感覺紮腳,更別說光着腳的魂魄了。
隊長一邊走,一邊說道:“冥途離散,歸人漸遠,青石碎心路,步步奪人情;哀嚎不斷絕,哭訴不停歇,應記歸鄉路,鬼節好探親,哈哈哈!”。
鞠謙一邊走一邊抱怨道:“鬼差大哥,這什麼時候到地方啊!扎的腳疼啊!”。
隊長笑道:“這位小哥這麼着急到冥界啊!哈哈!不急不急,迴轉之處自有門路。不信你看!”,說着,隊長伸手朝着前方指去。
我們順着隊長手指的方向看去,竟然隱隱看到了一條黑色的線列在天邊,中間有一點點的突起。
我們又走了一段,隱隱便可以看見一個大概的城門樣子了。湊近之後,看的更加的真切了。
這是一個高大的城門,城樓高聳,分爲五層,每一層都有陰兵值守。城牆連接着城門,向着兩邊延伸過去,一直到人的目力極限。
城門之上,用楷書寫着:冥神門。
兩扇黑色的大門嵌在城牆裡面,向着城門裡面張開。城門之外,遠在一百米左右開始,在道路的兩邊,每隔三米就會站着一個陰兵。他們目視前方,一手握槍,一手握刀,很是威風。
在他們所值守的道路之上,還有身着不一樣鎧甲的陰兵在驅趕着鎖在一起的魂魄。這些魂魄拖着流血的腳在螢石路上走着,稍微走的慢了,陰兵便是一鞭子。這些魂魄的身上馬上就綻開一個口子,疼的這些傢伙不住的哭號着。
越是哭號,陰兵越是抽打,叫罵聲,哭號聲,鞭子甩出的聲音夾雜在一起,充斥着冥神門之前。
等到我們走到足夠近的時候,就會發現,在百米之外,站着三個鬼差。一個通身漆黑,穿着喪服,帶着高帽,一手鐵鏈,一手哭喪棒,高帽上寫着“正在捉你”,一個通身雪白,同樣喪服高帽,但是高帽上卻寫着“一見有喜”,而另外一個則身披鎧甲,手執腰刀。
我當即就迎上去,一躬身子:“見過兩位無常爺,見過高崇厚將軍”。
鞠謙他們見狀,馬上就跟着鞠躬:“見過兩位無常爺,見過高崇厚將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