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便沒有再問下去,而是鞠謙將她帶回到了祠堂後面的一間臨時騰出來的房子裡面關着,然後讓鞠謙順便看守,並一再囑咐他一定要好好看守,不能再出岔子了。
然後我又轉頭過來問邢季桃道:“那你知不知道族長爲什麼殺文梅泉呢?”。
邢季桃依舊是閃爍其詞,低着頭不說話,眼睛左右的亂轉。見她不說話,我也就明白了這件事情必須要問族長了,不然根本沒有敢說。
刑村,族長家。
族長還是主,坐在正廳的前面,我則坐在族長的旁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族長。而鹿良他們坐在下面,同樣緊緊的盯着族長。
我們誰都不說話,就這樣僵持着。族長顯然被我們這種強大的攻勢壓迫,手不停的在來回搓褲腿,屁股下面好像有東西一般來回扭動,顯得十分的不安分。
終於,族長堅持不住了,主動問起我們來:“幾個如此唐突的來我這裡,所爲何事啊!”。
我輕輕一笑,接過族長的話說道:“我們確實有點唐突,但是族長現在不是也很唐突嗎?”。
族長被我這話問到了,不解的說道:“我唐突?我唐突嗎?您可真能開玩笑啊!”。
說着,將自己的搓褲腿的手收了回來,卻將兩個手緊緊握在一起,尷尬的笑了笑。我也對族長笑了笑,然後繼續說道:“唐突不唐突,族長自己心裡知道就行,不需要刻意掩飾。譚某此次前來,是想跟族長問點事情,還望族長如實相告”。
“您說的是哪裡的話,要問什麼,您儘管說,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族長這話可就說的大了,您可是一直有事情瞞着我們的,以爲你自己不說,我們就不知道了麼?”。
族長這才睜大眼睛,緊張的問道:“我沒有瞞您任何事情,天地良心啊!”。
“哦?是嗎?請族長想好了再回答,邢季蘭可是已經全部說了”。
果然,族長聽到我如此說,馬上就激動了,站起來大聲喊道:“什麼?那個賤人居然跟你們說了?”。
“族長不必動氣,她不
說,我們遲早也會知道的。我就想問您一句,您爲什麼要殺掉刑梅泉?”。
族長聽聞此話,瞬間安靜了下來。他的臉色瞬間如同死灰一般,變得很難看。接着,他腳下一軟,竟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面。
看見我的心理攻勢奏效,我趕緊繼續加一把火:“族長,不瞞您說,我們經過勘察屍體發現,所有的死者都不是正常死亡,說句嚇人的話,那些人都是被抽掉魂魄而枉死的,這點相比您也略微的知道一點吧!既然是被抽掉魂魄而死,那麼兇手便不是等閒之輩,很可能就是一個會巫術的人。我也聽說那個刑梅泉會巫術,這其中的關係還要我跟您講嗎?”。
族長聽見我說這些,眼神瞬間就變了,一股強烈的恐懼感馬上就從眼睛裡面透了出來。他抖動着嘴角支支吾吾的問道:“難道,難道真的是他?”。
我略微的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嘛,很有可能,但是我也不敢肯定,至少按照目前的跡象表明,肯定是的”。
族長臉上的驚恐之色更加的嚴重了,他還不停的唸叨着:“真的是他,真的是他,他真的回來索命了!”。
“族長,難道您真的不能如實相告?您準備用刑村老少的命來換麼?”。
“當然,當然不是!”。
說到這裡,族長沉默了,他的頭深深的低了下去,眼睛裡面竟然閃出了點點的淚花,將他渾濁的眼睛染上了幾點亮色。
“這是刑村世世代代的秘密,但是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恐怕知道這個秘密的,只有我一個人了吧!我對不起列祖列宗,對不起列祖列宗啊!”,說着,他舉起自己已經如同枯樹枝的手來,重重的錘了幾下自己的腿。
我趕緊向族長保證道:“族長你放心,我們是有自己的紀律的,只是爲了辦案,其他的一概不問,只是這件事實在涉及的太過於廣泛,所以我們這才問的,希望您不要多心”。
族長點點頭,張了張嘴說道:“唉!也罷,我說就是!其實,我們刑村人是刑天的後裔,因爲躲避黃帝才躲避到這邊的。我們世世代代不與外界互通,不是因爲我們頑固,而是因爲我
們刑村人一直在守護着一件刑天的遺物,這遺物傳說是神器,不能見世,不然會引起血腥的!雖然我們從不與外界互通,但是難免被王朝所管轄,但是歷代的皇帝都沒有爲難我們,日子倒也過得安逸。因爲祖訓,我們要誓死守護遺物,所以當我知道刑梅泉是爲了遺物而來的時候,便起了殺心”。
“那麼你是怎麼知道刑梅泉石爲了遺物而來的呢?”。
“這是老四說的,我當時也不清楚,加之刑梅泉本來就不是刑村人,所以我便按照老四的意思辦了,怎麼說呢,寧可錯殺,也不放過吧!”。
“那你們殺掉刑梅泉之後,將他的屍骨放在哪裡了呢?”。
“因爲老四說他會巫術,所以乾脆燒了”。
“那骨灰呢?”。
“骨灰在村西的一棵巨大的杉樹之下,很好找的,村西有一塊形狀像雞的石頭,旁邊就是埋骨灰的樹”。
村西,杉樹下。
“頭,沒有啊!你看都快把樹挖倒了”,元凌一邊擦汗一邊對我說。
夏瑤這時插話道:“會不會族長在騙我們?”。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會”。
元凌繼續問道:“那怎麼沒有啊!”。
“族長沒有騙我們,這裡卻沒有骨灰,那就說明有人已經將骨灰取走了”。
“誰會將骨灰取走呢?”。
“當然是他最親的人啊!”。
村東,邢季蘭家。
元凌抱着一個黑色的漆木盒子興奮的衝我說道:“頭,找到了,真的在這裡!”。
我打開骨灰盒看了看,裡面果然有一個精氣在流轉,縈繞着骨灰不散,看來,大家說的沒錯,這傢伙還真是一個有點本事的人。
我放下骨灰盒,皺着眉頭又繼續在這堆滿衣服的裡間裡面翻找,竟然在最底下,發現了一套非同尋常的衣服。
這衣服是純黑色的,可能是因爲年代久遠,所以衣服看起來有點舊了,但是衣服胸口上面的那朵紅色的春芽圖案卻格外的鮮豔。
我看着這衣服,不禁暗暗的叫道:“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