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戰場殺神又斬下一刀,血色刀氣沿着萬靈塔的邊緣席捲而去,讓成百上千的生靈化爲飛灰,站在戰場殺神身前的單落更是被狂風吹得狼狽倒地,這一摔讓他忍不住咳出血來。∈♀,
站在巨門中的婓絲目光穿梭焦急的靈黨和楊詩嫺,投在了兩百米外的單落身上,那張猙獰面具中露出的雙眼冰冷無情,彷彿一潭死水般毫無波瀾。
“可惡!我不能就這麼放棄!”
單落再次站了起來,一縷縷血氣如同旋風般鑽入他的體內,讓他的體力緩緩恢復,他擡頭就能看到兩百米外的靈黨和楊詩嫺,以及婓絲。
就在這時,戰場殺神收劍低頭看向他,那雙大紅燈籠般的眼睛充斥着暴戾和殺意,彷彿萬世咒怨纏身的惡鬼,它對着單落嘶聲咆哮道:“弱小的魔族,下地獄來陪吾吧!”
話音落下,單落只感覺頭頂一片漆黑,他擡頭一看,只見戰場殺神擡腳向他踩來,千鈞一髮之際他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跳了出去,恰好躲過了戰場殺神的一腳,這一腳直接踩得地面崩塌,要是換做單落,恐怕將被活活踩成肉泥。
落地後,單落足足滾了六圈才停了下來,沙石颳得他雙手全是血,渾身的骨架彷彿要散了一般,喉嚨一甜,他忍不住噴了一口鮮血。
“阿落!”
楊詩嫺雙手撐在透明光幕上叫道,臉上盡是焦急之色,引得不遠處的婓絲向她側目看來。而靈黨更是憤怒的看着這一切,看着單落如此狼狽。他心裡一陣絞痛,在單落的帶領下。他們黎明可謂是百戰百勝,所向披靡,早已化爲一體。
就在這時,一陣此起彼伏的嘶吼聲傳進單落耳中,他擡頭一看,只見天空上懸浮着數不清的戰場殺魅,不遠處的戰場殺神更是如同一座山屹立着,其他生靈已經十不存一,嗜殺的戰場殺魅都將目標集中在了單落身上。
越來越多的生靈開始衝向第二層。但仍有不少生靈想要看看單落的結局。
“這西域龍王看來要栽了!”
“嘖嘖,兇名赫赫的他沒想到連第一層都撐不過。”
“還不是爲了救那女人,真是紅顏禍水!”
“哼!強者是不會因感情誤事,只能說明這墮落還不夠強!”
一名名生靈開始議論起來,聽得楊詩嫺不由握緊了雙拳,她心中盡是愧疚,如果不是因爲救她,單落也不會深陷困境中。
婓絲也沒有離去,她站在門邊靜靜的望着被數百頭戰場殺魅以及戰場殺神圍困着的單落。如今的單落已經是強弩之末,即使是全盛時期的他也不可能戰勝數百條戰場殺魅,更別說那恐怖到不知根底的戰場殺神。
幾乎所有生靈都已經把他當成死人了!
“讓我下地獄?可笑,鬼門關我都闖過來了。我怎麼可能再下去!”
單落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他左手捂着臉冷笑道,右手握着戮神巨劍。劍尖落於地面,他右臂上的血順着劍刃滑落了下去。盤踞在他周身的血氣越發濃郁,隱隱還有金色、銀色遊走其中。
他絕不會罷休!
絕不能死在這裡!
戰場殺神卻不給他休息的時間。血黑巨刀從天而降,宛如泰山壓頂般向他砸了下來,他再次跳起,萬靈塔內的血氣讓他的傷勢快速恢復,同時他還能借助血氣戰鬥!
“血箭朝宗!”
單落揮劍指向戰場殺神,頃刻間他周圍的血氣翻滾凝聚成一支支血箭,足有兩米長,鋒利無比,緊接着血箭猶如暴雨傾盆般轟向戰場殺神,突突突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血箭直接刺進戰場殺神的血色戰甲上。
“吼——”
那些懸浮在空中的戰場殺魅都按捺不住了,一個個瘋狂的向單落衝來,生物的氣息讓它們瘋狂,單落轉身毫無畏懼的面對着戰場殺魅的撲襲。
“老大,快過來啊!不要戀戰!”
靈黨怒聲喊道,整個人猶如暴怒的獅子,然而單落又怎會不想逃?
只是他的速度大不如前,一旦轉身向巨門跑去,就很難防範住戰場殺魅和戰場殺神的攻擊,尤其是戰場殺神的刀氣,速度簡直猶如迅雷,他連正面躲避都有些困難,何況背對着呢。
“當!”
戮神巨劍與一頭戰場殺魅的巨斧相擊,強大的力量讓單落倒飛了出去,身受重傷的他不可能憑藉力量抗衡一頭戰場殺魅。
在廢墟中足足滑行了五米他才勉強穩住了身子,握着戮神巨劍的虎口更是止不住的流血,所幸再劇烈的疼痛他都能忍受,痛苦對於他來說已經不足爲奇了。
就在這時,戰場殺神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巨腳踹來,單落只感覺自己被火車撞了一般飛射出去,一節脊骨都被撞得粉碎,鮮血更是噗的一聲噴了出來。
“阿落!”
“老大!”
靈黨和楊詩嫺驚恐的叫道,靈黨雙眼欲噴火,而楊詩嫺失去了平常的冷靜,如同妻子看到丈夫身陷危險中一般驚慌失措。
站在巨門邊的婓絲不知何時握緊了拳頭,眼中也充盈着寒人心魂的殺意。
“可惡!”
單落趴倒在血泊中渾身抽搐,戮神巨劍更是脫手落在了十幾米外,他雙手撐着地面想要站起來,奈何雙臂被撞得骨折,疼得他冷汗豆大,但他依舊沒有慘叫,眼中盡是不甘和憤怒之色。
“轟——”
在靈黨、楊詩嫺不敢置信的表情下,戰場殺神一腳再次踩了下來,瞬間淹沒了單落的身影,沙塵自它腳邊翻涌出來,楊詩嫺更是感覺世界失去了顏色,萬物俱寂。
婓絲渾身顫抖的看着這一切,背後的披風更是無風自動起來,一羣神將也被她的氣勢壓得後退一步。
“畜牲!我日後非要屠了你!”
靈黨彷彿發瘋了似的瘋狂的轟砸着透明光幕,他臉上青筋暴起,全身肌肉鼓動着,恐怖無比。
戰場殺神擡起右腳,它低頭往下看去,地面的沙塵擋住了單落的身影,然而從它這個角度卻可以一覽無遺,只見單落渾身是血的趴在大坑中,身體完全鑲砌在了焦土中,全身的骨頭盡斷,他雙眼爆睜,血絲充盈其中,瞳孔無神,呼吸微弱,顯然即將燈枯油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