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道:“是啊,相比天上永恆存在的星星,煙花實在是太短暫了。”
陳譽輕聲的道:“要看什麼星星了,是恆星還是流星。恆星似乎是永恆的,而流星跟煙花也差不多。”
安娜忍不住問道:“譽哥,聽你的話好像很悲觀的,這不像你的風格呢。”
陳譽笑了笑,道:“其實樂觀的人,都是看某些東西比較透徹的,而看透徹了本質,一般都會得出比較悲觀的結果。從另一方面來說,只有曾經悲觀過的人,才能真正的樂觀呢。”
安娜道:“看來,你一定有過不少悲觀的經歷。”
陳譽道:“算是吧。生活多麼美好,能夠撫摸陽光,親吻空氣,擁抱藍天,我們已經擁有了最值得珍惜的一切。”
安娜見他沒有說更多的細節,也不在意,微笑着道:“大詩人,那麼接下來我們還要參觀什麼節目呢?”
陳譽道:“還是按照原來的樣子,走到哪裡,看到哪裡吧,無拘無束纔是最舒服的。”
安娜道:“沒問題。”
晚會舉辦到現在,已經上演了許多精彩的節目,像中心舞臺那邊登場的舞蹈、歌曲、戲劇等傳統節目令人應接不暇。讓人暗暗讚歎國際學院舉辦水平之高,表演者演出之精彩。
不過安娜和陳譽兩人都不是很感冒。對於他們來說,一個是從小在西方長大,本身就對這些藝術類的節目耳熟能詳,一個從小被母親逼着去參加各種才藝班和學習禮儀、培養情操,對這些更是聽了不知千百遍。所以兩人反而是對一些精彩意外頗有興趣,所以雖然說是隨意觀賞。其實潛意識中也願意一路向東。
忽然,前面傳來一陣汽車轟鳴聲,一看就是那種沒有安裝消聲器的排氣管所發出的。
“難道有人在賽車?”安娜的眼神一亮道。
“你也喜歡?”陳譽好奇的問道。在他看來,喜歡看書的安娜性格里似乎不該有這種戶外狂野的愛好的。
“怎麼,你覺得很奇怪嗎?當初我可是大學賽車隊的……拉拉隊員呢!”安娜說着忍不住自己先笑起來,不過眼神中的自豪之色是顯而易見的。
“那我估計你們賽車隊的成績可能不會太好……”陳譽沉吟了一下。果然的道。
“你……怎麼知道的,我們賽車隊的成績,在州里面確實屬於中等偏下的水平……”安娜吃了一驚,坦白的道。”
陳譽又道:“我猜,每次有重大的比賽,你一定會去加油。”
安娜不解的道:“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陳譽這才笑道:“我猜的,因爲你這個拉拉隊員太引人注目,那些賽車手都無心比賽,成績自然就差了……”
安娜這才知道他在開玩笑。撲哧一笑,道:“譽哥,你太幽默了,要是真這樣,那些f1方程式的高手早就車毀人亡了。”
陳譽道:“話說回來,我還是很意外你會對賽車這種競技活動感興趣的,有原因的嗎?”
安娜的眼中露出溫馨之色,道:“因爲我爸爸是個賽車愛好者。雖然從來沒有上過賽場,但卻從小帶着我去各大賽場爲心中的偶像加油。所以。觀看賽車成了我的一大愛好。在我看來,賽道上的賽車就像是我的夢想,爲它加油時也像是給自己加油,常常讓我振奮不已。”
陳譽道:“說得真好,賽道上的車手,就是爲了自己的夢想在跑。有時候會有一種展翅翱翔的錯覺……”
安娜看了看他,道:“你一定是個賽車手!”
陳譽道:“你也學會猜了?”
安娜輕搖頭道:“不,是從你這句話裡面感覺到的,一種對賽道的眷戀。”
陳譽道:“現在我倒是真相信,你是一名敏感的拉拉隊員了。”
說到這時。兩人眼前的情景明朗了起來,竟然是一條長長的彎曲跑道,裡面有幾輛卡丁車正在風馳電掣的進行比賽。
陳譽兩人眼前一亮,不得不爲晚會舉辦者的奇思妙想所折服。
這賽場原本是一處有假山有小溪、有亭有榭的休閒場所,面積足足有幾千平方米,其中一條兩米見寬的石頭小路蜿蜒着貫穿全程,其間有直有曲,有坦途有坡度,十分適合探幽尋謐。但現在竟然被人改造成一條賽道!
只要想想,兩米寬的賽道,卻極盡迂迴旋轉之能事,那該有多麼驚險刺激?!
所以兩人才感覺,設計者眼光獨到,功力不俗!
其實換個角度來思考,這地方倒真的是個賽車的絕好場所,因爲首先是賽道長度適中,因爲迂迴旋轉,應該有三四公里長短,正是一個短途賽車的合適距離。其次是難度大,在短途賽車中,必須設計有能夠體現賽車手技巧、拉開選手們距離的有難度的賽道,而這裡,夠窄,夠驚險,夠奇崛,絕對是達到了要求,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再者是有觀賞性,必須讓觀賽者能夠方便的觀看比賽。這裡原本就是個遊行玩樂的好地方,風景極佳,對於比賽的大局可以瞭然於胸,但轉角之處每每有迂迴屏蔽之處,又能讓比賽增加了一些懸念和意外,所以實在是一個天然的好賽場!
安娜讚歎道:“真是好地方,虧他們能夠找到這個地方!”
陳譽點頭附和道:“對,佈置的人是個高手,不簡單。”
這時賽道外面圍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牆,顯然被吸引過來的觀衆數目很多,也可以看出賽車這種比賽所具有的廣泛吸引力。
就人羣的數量來說,比剛纔的擂臺比賽還要多一些。
此時,賽道里面正上演着一幕幕驚險刺激的場景。
只見一紅一藍兩輛結構簡單,但馬力十足的卡丁跑車正在狹窄的賽道上你追我趕。
穿過了假山、翻過了陡坡、撞開了小柵欄,兩輛車以絲毫不亞於影視作品中警匪車戰的激烈程度,在上演着一場生死時速!
後面的幾個拐彎處,還另有兩輛綠色和黃色的卡丁車側翻着,顯然是中途被淘汰出局的選手。
看來紅色和藍色的兩輛車是僅存的兩名競爭者,正在爲最後的冠軍而拼命追趕。
紅色的卡丁車領先藍色的有兩個車位的距離。紅色車輛像一條靈活無比的泥鰍,穿過一個個迴廊走道,只在拐彎處稍微停頓了一下,顯示了高超的駕駛技巧。藍色的車則緊追不捨,雖然落後了一點距離,但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不斷的通過精巧的拐彎技術慢慢的拉近兩者的距離,爭取最後的反超。
陳譽已經帶着安娜穿過了密密麻麻的人羣,在周圍的人牆中佔據了一個頗爲有利的觀賞位置,將場內的情況盡收眼底。
安娜臉上呈現着激動中不乏平靜的臉色,問道:“譽哥,你覺得哪輛車會獲勝?”
陳譽看了看,道:“這個要看紅車的意思了。”
安娜不解的道:“譽哥,你的意思是,紅車還在隱藏實力?不可能啊,它在拐彎的時候明顯比藍車慢一點,你看,藍車已經在慢慢的追上它了!”
陳譽搖頭道:“你仔細看看,剛剛有幾次,它明明可以迅速拐過去的,車尾卻有意剎慢了一點,雖然動作很隱蔽,但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的。所以,要贏藍車,對它來說容易,就看它願不願意了,或者說有沒有其他企圖。”
安娜又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才道:“是哦,我也看出來了,紅車真夠陰險的,要贏就快點贏了就是,搞這麼多動作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