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權看了一眼這頭髮花白,還不時的咳嗽着,像是身體非常不好的老頭子,然後冷笑着說道:“你……就是禿鷹吧!”
雖然楊天權沒有真正的見過禿鷹本人,但是他還是能從洛老爺子那裡得到禿鷹的照片的。所以在禿鷹被莫桑將軍推出來的時候,楊天權眼中的驚訝之色只是一閃而逝,很快的就恢復了平靜。
禿鷹像是早就預料到楊天權能夠猜出他的身份似的,既沒有吃驚也沒有生氣,坐到了傭人推過來的輪椅上看着樓下的楊天權和洛雲兩個人就像是在看着兩個死人,說道:“你就是殺死我女兒的華夏國小子吧!”
“是我,那又怎麼樣?你女兒是求着我殺死她的,並不是我要殺她的,當時我還打算給她留條活路,可是她放棄了!”楊天權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說道。
楊天權的這句話說的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真的那部分是梅莎確實是主動要求楊天權殺死她的,一方面是因爲她不想在臨死前受到和阿里羅一樣的羞辱,那樣會讓自己蒙羞。另一方面是梅莎自己感到羞愧,她覺得沒能完成父親交給自己的任務是恥辱的,而且還損失了大批的跟隨她一同來到華夏國的越國精英戰士,這更加的加深了梅莎的羞愧之心。唯有一死才能讓梅莎得到解脫。假的那部分是楊天權並沒有打算憐香惜玉個梅莎留一條活路,雖然梅莎長得十分漂亮,但是楊天權卻不是一個爲了美色而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危的人,雖然古人遺留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條至理名言,但楊天權並不認爲這條名言在任何情況下都有效,只有先保住了命纔有機會在牡丹花下*。
“撒謊!你撒謊!”禿鷹一聽到楊天權的這句話之後就立馬變得惱怒瘋狂起來了,他佝僂而且衰老的身體因爲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而掙扎着想從輪椅上站起來,臉色氣得通紅,全身都在輕微的顫抖着,手上青筋直跳,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樣。
莫桑將軍也因爲禿鷹首領受到的突然刺激而咳嗽不止,需要傭人及時送來止咳藥才能止咳的這種情況憤憤不平,在給禿鷹首領喂完了止咳藥後就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客廳內正被他們的人團團圍住的楊天權,然後對着這羣守衛大聲說道:“讓他閉嘴!”
這羣守衛早就想暴揍這兩個華夏人了。因爲他們聽不懂這兩個華夏人在說些什麼,只是看到禿鷹首領非常的生氣,而且禿鷹首領在和這兩個華夏人說完話之後就氣的大聲的咳嗽了起來,他們就明白了這兩個人華夏人一定是在做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了。所以在聽到莫桑將軍說要讓這兩個人華夏男人閉嘴的時候,他們的心裡都覺得舒坦了許多。
終於可以打人了!這是這幫越國守衛共同的心聲。
於是這幫手持衝鋒槍還有警棍的守衛在得到了莫桑將軍的命令之後就一擁而上想要將這兩個華夏男人給揍成肉餅,待會蘸點辣椒做宵夜。
洛雲則悄悄的握緊了拳頭,準備在這羣越國人衝向自己的時候拼死一搏,或許在臨死之前還能殺幾個敵人,要是運氣好的話就搶一把槍幹掉禿鷹。這麼想着,洛雲就不自覺的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楊天權,想要提醒楊天權做好戰鬥的準備。只不過楊天權像是沒有注意到洛雲此時的動作似的,身體走了一步,正好擋在了洛雲的前面。
“等等!”楊天權看着這幫氣勢洶洶的想要衝上來把洛雲還有自己打死的越國守衛伸出了左手手掌,右手的食指頂在了手心的位置。
這是國際標準手勢——停止的手勢!
雖然這幫越國人聽不懂楊天權說的是什麼,但是看得懂楊天權的手勢啊,在楊天權打出停止的手勢之後都一個個的愣住了,不知道這個華夏人想要做什麼。就連樓上的莫桑將軍還有禿鷹等人也愣住了,他們不知道楊天權想要說什麼,不過禿鷹在短暫的思考之後還是對着樓下的守衛說了句停止,因爲禿鷹相信今晚就是楊天權的死期,他很自信這麼多人用槍指着楊天權的腦袋,楊天權還有活下來的可能嗎?
“你想……說……什麼?”禿鷹眯起了眼睛,聲音有些沙啞的問道。
“禿鷹老大,您看我們都是快要死的人了。您能不能讓我們做一個明白鬼,要是我們做一個糊塗鬼,那也是走的不安心啊!”楊天權說道。
洛雲在一旁聽見楊天權說出這樣的話就有些疑惑了。他不明白楊天權是準備放棄了還是說在故意拖延時間等待援兵?要是說放棄了抵抗了洛雲不信,雖然這段時間和楊天權待在一起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洛雲堅信楊天權不是那種喜歡吃虧,坐以待斃的傢伙,即使是天崩地裂,這小子也會拼命找個地方躲起來。要說是等待援兵,洛雲更迷茫了。現在他們兩個人都被擒了,難道要靠凌媚兒來搭救他們?可是凌媚兒只有一個人,禿鷹的這幫越國武裝分子最少也有三四十人了,而且他們手裡各個手裡端着衝鋒槍,腰間有的還彆着警棍,凌媚兒身手再厲害,再能打,她一個人對付這麼多人這麼多把槍能成功嗎?最壞的也是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就是,凌媚兒救他們不成還把自己搭進來了。
作爲華夏國的軍人,洛雲此時想的是就算自己和楊天權兩個人死掉了,也不想再讓凌媚兒再送死了。雖然洛雲不是一個商人,不精於算計,但是凌媚兒來救他們絕對是賠本的買賣。
“哈哈……”聽到楊天權的話後,剛剛還氣的臉色通紅的禿鷹居然又咧開嘴巴笑了起來,露出了他爲數不多而且還黑漆漆的幾顆門牙。
“說吧!我想看在佛祖的份上我會答應你的!”禿鷹笑呵呵的說道。
佛祖?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居然還信奉佛祖?你怎麼不去死?楊天權在心裡狠狠的咒罵着禿鷹這個佛祖的假信徒。
“第一個問題,還是想問莫桑將軍……”楊天權也不客氣,轉過腦袋,看着仍然站在禿鷹的輪椅邊像是一個乖寶寶一樣,身體微躬着的莫桑將軍說道:“你怎麼還能站起來?”
聽到楊天權問出這樣的問題,莫桑將軍突然大笑了起來,但是因爲臉上的傷痕緣故,他的笑容沒有持續的太久,因爲他大笑的時候臉上肌肉抽動就會扯動傷口,疼得他倒抽冷氣。
“你們以爲我是真的暈倒了嗎?那是我騙你們的!”莫桑一邊盯着楊天權得意的說着,一邊還冷冷的笑着,像是在嘲諷楊天權就是一個世上第一大傻帽似的。
楊天權明白了,這是一個局。這是一個不算很高明但卻很有效的局。
他們中計了,中了禿鷹還有莫桑這兩個老狐狸的計了。
這場戲的導演兼編劇是禿鷹,主演是楊天權,洛雲,莫桑,還有凌媚兒,配角是河內市長李茂還有他的女兒泰米爾。楊天權和洛雲一進入珍珠港就引起了李茂的注意,恰巧這兩個人的長相跟禿鷹說的其中一個需要特別注意的一個人的長相十分吻合,於是李茂就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莫桑將軍。莫桑將軍也在表面上穩住楊天權洛雲兩個人的基礎之上偷偷跟禿鷹彙報了此事,禿鷹讓莫桑將軍主動引誘這幾個華夏人來秋葉別墅。莫桑於是就執行了禿鷹的命令,很配合的演了一場受到楊天權的逼供而招出了禿鷹所在位置的戲。不得不說,莫桑將軍是個演技比較高超的演員,在受到了楊天權的滿清十大酷刑之後自然而然的暈倒了,很明智的避開了楊天權等人後續對他的折磨。
這場戲的關鍵就在於莫桑將軍的表演,要是他的表演不過關的話那麼他就第一個會遭到楊天權等人的殺害。所以爲了自己的小命,莫桑將軍還是發揮了自己平時百分一百二十的功力完成了這場艱鉅的演出任務,成功騙得楊天權等人進入秋葉別墅。
楊天權甚至有些惡趣味的想,要是這個滿臉絡腮鬍,看起來像是一個殺豬的屠夫一樣的莫桑將軍要是進軍好萊塢,說不定下一個奧斯卡小金人的得主就是他了。
“看起來我們失敗了……”楊天權無奈的苦笑着說道。
“是的,你們失敗了!你們很可悲,因爲你們就快要死了!雖然我這輩子殺了數不清的人,但我一定會永遠忘不了今晚,因爲這將會是我殺人後最興奮的一個夜晚!”禿鷹一邊說着還一邊發出了陰森恐怖的笑容。
“首領,我有一個請求!”一旁的莫桑將軍突然說道。
“說吧!莫桑,今晚我的心情不錯,你的要求我會盡量滿足的!”禿鷹露出了自己沒有多少的牙齒,一臉陰險的對着莫桑將軍說道。
“我想親自殺了他們兩個!這兩個該死的華夏人侮辱了我的尊嚴,我要討回來!”莫桑將軍咬牙切齒的看着楊天權和洛雲,眼神裡充滿了兇狠與嗜血的色彩。
“哈哈……”禿鷹又開始狂笑了起來:“我同意!記得把他們的心挖出來,我要用他們的心爲梅莎祭奠!”
“是的!首領!”莫桑將軍答應了一聲,從腰間摸出一把鋒利的軍刺,從樓下慢慢的朝着楊天權和洛雲兩人的方向走下去。
一步。
兩步。
三步。
……
莫桑走得很慢,不知道是因爲他的腿受到了楊天權等人的虐待還是因爲想顯示一下自己的得意神采給楊天權等人看,他走得很慢,而且臉上還是一副今天晚上我要大開殺戒的模樣,樣子既滑稽可笑又陰險無比。
“等等!”在莫桑走到楊天權面前只有三步遠的時候楊天權突然伸出手說道。
莫桑愣住了。
其他的守衛也愣住了。
這是什麼情況,這該死的華夏人有完沒完啊,怎麼一個勁的喊停,莫桑都想跳腳罵娘了,不就是一個死嗎?這傢伙怎麼沒完沒了的,要不是還想爲了在自己的屬下面前保持自己的威嚴,莫桑真想朝着楊天權的臉上吐兩口唾沫。
“電影裡可不是這麼演的,電影演的是壞人在殺死好人之前一般都要說你還有什麼遺言,我一定會幫你完成之類的,你怎麼不問我還有什麼遺言?”楊天權說道。
莫桑沒有回答,因爲他現在很憤怒,很不耐煩,他只想一刀捅死這個羞辱過他,而且折磨過他的華夏人。
“我想說我不想死,你能答應我嗎?”楊天權繼續補充着說道。
“去死吧!”莫桑再也不想聽這個唧唧歪歪的華夏人的嘮叨了,揮舞着軍刺就朝着楊天權的心窩捅過去。
該結束了,一切都該結束了,這兩個華夏人該去見閻王了。
可是異變突生,剛纔還光亮如白晝的別墅大廳忽然黑了下來。
因爲,別墅內的燈忽然滅了。
“快殺了他們!”
還是禿鷹第一個反應過來,在別墅內的等忽然暗下里的一霎那,禿鷹就意識到了不對勁,雖然他也不清楚別墅內的燈怎麼會突然滅了,但是他知道一定是這兩個華夏人的同伴搞的鬼。但是好不容易逮着一個殺死楊天權等人的機會,禿鷹怎麼會放過呢!在片刻的恍惚之後,禿鷹就下達了槍殺這兩個華夏人的命令。
噠噠噠——
頓時別墅內響起了槍聲,幾十個守衛手裡的衝鋒槍一起朝着楊天權洛雲兩人剛剛站立的位置射擊。他們早就瞄準了楊天權洛雲兩人的腦袋,只是沒有禿鷹的命令,他們剛纔沒有射擊而已,現在禿鷹首領下達了命令,他們當然要毫不猶豫的執行了。
可是楊天權怎麼會讓他們如意呢?在別墅內的燈暗下來的一瞬間,他就猛的一個前撲,手心裡還捏着早就準備好的小刀片,即使在黑暗裡,他的小刀片也準確無誤的割斷了莫桑將軍的喉嚨。
楊天權能夠清晰的聽到了刀片劃破喉嚨的細微聲音,還有點點鮮血滴落上手背上的溫熱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