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外面還在下着的大雨,蘇少康從懷裡摸出一個鐵盒子,從裡面抽出一支已經修剪好了的雪茄,旁邊坐着的小弟趕忙幫蘇少康點着了火。
蘇少康狠狠的抽了一口,又看了一眼不遠處那座仍然在燃燒着的二層小樓,嘴角露出了一個得意的微笑。
“開車!”蘇少康轉過腦袋說了一句。
雨亭,池塘,荷花,美酒,雨景。
小亭子像是已經修建了很多年了,顯得很是破舊,但是經過雨水的沖刷之後,倒是能夠顯現的出它當年的風采。
一個樣貌清秀,但卻**着上半身的年輕男人和一個衣衫襤褸,衣服上燒出幾個大洞,看起來就像是乞丐一樣的中年大叔坐在這破舊的小亭子裡。
亭子裡的石桌上放着兩瓶白酒和一隻黑乎乎的燒雞,兩個人就這麼一邊手撕燒雞往嘴巴里塞一邊抓起酒瓶就往自己的嘴裡灌着酒水,這兩個人喝起白酒來就像是喝白開水那樣輕鬆自如。最奇怪的是年輕人的腳下還放着一把ak47步槍,這把步槍在這唯美的景色下顯得是那麼的扎眼和不協調。
不一會,石桌上的那隻黑乎乎的燒雞就被兩個人瓜分乾淨了,瓶子裡邊的酒也被這兩個人消滅了。
這兩個人只顧着大吃大喝,就好像好幾天沒有吃過飯了一樣,甚至都沒心情去看一眼身後的雨中荷花的美麗風景。
年輕男人打了個飽嗝,然後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中年大叔,說道:“瘋子,你吃飽了嗎?”
中年大叔將酒瓶裡邊的最後一口酒水喝進肚子裡,然後也長長的打了個飽嗝,說道:“沒有,還沒喝夠!還想再喝一瓶!”
“我說你有的喝就不錯了!還想再喝!現在哪有酒了?”年輕男人瞥了一眼中年大叔說道。
“算了,不喝了!等殺了那個兔崽子回去再喝!”中年大叔擺了擺手很是豪邁的說道。
年輕男人咧開嘴巴笑了。
“這纔對嘛!幹完正事我請你喝酒,想喝什麼隨你挑,喝多少都行!”
中年大叔一聽到這句話,黑乎乎髒兮兮的臉上馬上就樂開了花,嘴巴也笑的合不攏了。
“你說的是真的?我想喝什麼都行?”中年大叔湊過來一臉興奮的說道,這表情這神態完全不像是一個成年人應該有的笑臉,倒像是個七八歲的孩子的笑臉。
楊天權一把推開酒瘋子,酒瘋子身上的酸臭味道讓楊天權很是有意見,雖然自己的身上現在也香不到哪去。
“當然是真的,五糧液,茅臺,汾酒……想喝什麼就喝什麼,喝死過去我都不管!”楊天權說道。
酒瘋子想了想,說道:“這些我都不想喝!我突然想喝梅子酒了,好久沒喝了,有點想念!”
楊天權聽到酒瘋子的這句話,氣的想要吐血三升倒地身亡。這瘋子不是一直鍾情於白酒嗎?怎麼現在想要喝梅子酒啊?況且這明珠又不是盛產梅子酒的地方,要是想買點梅子酒還真不知道能不能買到。
不過,想到就算自己買不到,或許陸家還有唐家能搞到啊!畢竟依靠這兩個家族的實力想要在明珠搞點梅子酒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行!你想喝什麼就喝什麼!”楊天權很是瀟灑的說道。
是的,這一老一少就是酒瘋子和楊天權。兩個人在蘇少康設置的陷阱裡並沒有被炸死,而是趁着炸彈爆炸前的一秒鐘內跳下了小樓,鑽進了一個深草叢裡。
楊天權的運氣比較好,從樓上跳下來的時候正好跳在了一顆巨石後邊,巨大的勢頭正好替楊天權擋住了因爲爆炸而掀起的熱浪和火焰,還有漫天的碎石。但是酒瘋子就不是那麼幸運了,因爲他比楊天權晚跳了零點五秒鐘。就是因爲晚了這麼零點五秒鐘,酒瘋子跳到半空中還沒落地的時候,小樓就爆炸了。因爲爆炸燃起的火焰把酒瘋子本就很是破爛的衣服又燒出了幾個大洞,幸運的是下着大雨加上酒瘋子及時撲滅了身上的火,要不然那燃燒的火焰差點把酒瘋子的小弟弟都給燒焦了。
兩個人是等到小樓燃燒的火焰被大雨澆滅之後才露頭的,雖然當時兩個人已經被大雨淋成了落湯雞,不過這並不妨礙兩個人想要從小樓燃燒的廢墟中找尋一點食物的興頭,因爲他們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運動”之後都覺得肚子很餓。
於是兩個人就冒着雨在小樓的廢墟中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食物填飽肚子。後來兩個人找了大半天,兩個人除了在廢墟中扒到了那幾個黑人已經被燒焦的屍體之外,還找到了一箱子茅臺白酒,只不過這一箱子酒已經碎了好幾瓶了,楊天權拔出來這個箱子的時候,只剩下兩瓶白酒沒有被碎石砸碎,於是楊天權就拿了出來。正好自己和酒瘋子一人一瓶,酒瘋子找了半天也略有戰果——扎到了一隻已經被燒的黑乎乎的燒雞。不過燒雞雖然黑乎乎,但對於這兩個已經餓的快不行的人來說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再然後楊天權和酒瘋子就帶着這兩瓶茅臺酒還有一隻黑乎乎的燒雞在附近找了個小亭子,在小亭子裡邊避雨,然後享用這難得的美味。
吃飽喝足之後,兩個人坐在這亭子裡邊無所事事。
酒瘋子看了一眼楊天權,說道:“你說那個蘇少康會經過這裡嗎?”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在附近查看過了,其他的地方都沒有路下山,要想下山,這裡是唯一的通道!”
“哦!”酒瘋子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說道。
“唉……吃飽喝足之後要是能夠來根菸那纔是賽過活神仙啊!”楊天權看着頭頂上越來越黑天色無奈的感嘆了一句說道。
酒瘋子從自己的口袋裡摸索了一陣,然後掏出半包已經被壓扁的煙盒,還有一個上面雕刻着一個骷髏頭,看起來很是有派頭的煤油火機扔給了楊天權。
“這也是從廢墟里撿的!反正我也不抽菸,就便宜你了!”
楊天權拿着酒瘋子扔過來煙盒,拆開一看,裡面還有四根已經被壓得不成形的煙,楊天權又試了試這煤油火機,居然還能打着火。
楊天權抽出一支菸捋直了,然後打着了煤油火機,美美的抽了一口。
“這煙還真是夠味!這蘇少康雖然心腸歹毒了一點,不過對自己手下的生活還是很照顧的!要不然這些馬仔也不會這麼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賣命!”楊天權一邊忙着吞雲吐霧一邊笑呵呵的看着酒瘋子說道。
“要是他的那些手下知道自己是誘餌的話,那他們能不能享受這種好生活就不一定了!”酒瘋子很是不屑的瞥了一眼楊天權說道。
“沒想到你這酒瘋子平時傻乎乎的,有的時候這腦袋還是不傻的嘛!”楊天權笑呵呵的說道。
“來了!”酒瘋子看着遠處雨中模糊的一團黑影說道。
楊天權趕忙轉身看過去,確實在遠處的雨中隱約能看到一團黑影正在朝着他們這邊靠近,這黑影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是一輛汽車的影子。
嘎吱——
蘇少康乘坐的那輛黑色奔馳車突然停了下來。
車子突然停了下來,蘇少康正閉着的眼睛突然睜開了。
“怎麼回事!怎麼停下來了!”蘇少康坐直身體問正在開車的小弟。
開車的小弟像是見鬼一樣身體哆哆嗦嗦的指着前方不遠處的小亭子,聲音顫抖着說道:“老……老大……你……你快看!”
蘇少康疑惑不已,於是順着小弟手指的方向看去。
當看到小亭子裡邊坐着的兩個人的時候,蘇少康的瞳孔也不禁收縮了。
只見楊天權和酒瘋子兩個人正坐在亭子裡朝着自己這邊發笑,雖然蘇少康知道他們兩個看不清楚自己,可是他們一定知道自己就在這車子裡邊。
“怕什麼!他們只有兩個人,我們有十幾個人!還都帶着槍,怕他們做什麼!”蘇少康惡狠狠的說了一句。
“開車!衝過去!”蘇少康對着開車的小弟發佈了命令。
“好……好的!老闆!”小弟聲音顫抖的回答了一句。
於是小弟就按照老大的吩咐,掛上檔踩下油門就想要衝過去。
“真是愚蠢!”楊天權看着突然發動起來的車子笑呵呵的說道。
噠噠噠——
就在蘇少康乘坐的那輛車還有蘇少康後邊的那輛奔馳車加大油門想要衝過去的時候,楊天權抄起地上的那把ak47步槍拉開槍栓就對着奔馳車的車窗一陣掃射。
很快的,兩輛奔馳車就停了下來,因爲這兩輛車的司機都死了。
兩輛奔馳車相撞之後停在了路中間,不一會就從裡面爬出來了幾個身受重傷的黑人還有白人,還有華夏人。
這些人都是蘇少康的小弟,而且是在剛纔楊天權的掃射之下幸運存活下來的小弟。要不是ak47的後坐力太大,楊天權把很多子彈都打到了天上,這些小弟早就成爲了楊天權的槍下之魂。
“真是破槍!後坐力這麼大!”楊天權看了一眼槍身發燙,槍口還在冒着青煙的ak47狠狠的罵了一句。
罵完之後,楊天權還是惦着這把ak47準備去清理剩下的這些人。
這些被楊天權擊中的小弟一個個爬出來之後,想要起身逃跑結果就被隨後跟上來的酒瘋子手起刀落砍下了腦袋。
因爲酒瘋子很痛恨這些背後暗算別人的歹徒,所以在揮舞他的大刀的時候就格外的用力。只見酒瘋子的這把大刀砍在這些小弟的腦袋上就像是切西瓜一樣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有的小弟看到酒瘋子這麼厲害,就想開槍還擊,可是他們手裡的槍剛剛掏出來就被酒瘋子一刀切斷右手,然後還在他們沒有大叫出聲的時候一刀砍下了他們的腦袋。
這是一場屠殺,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酒瘋子的那把大刀將那些從奔馳車裡鑽出來想要逃命或者想要開槍還擊呃小弟們的腦袋和右手全都切了下來,就像是切菜那樣簡單。
不一會,雨地裡就滿是鮮血和斷肢頭顱,這片荒野成了名副其實的人間地獄。
雨水混合着血水流的到處都是,染紅了楊天權腳下的這片黃土地,酒瘋子的臉上和手上也滿是鮮血,此時的酒瘋子模樣猙獰恐怖,活生生的就像是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一樣。
“蘇少康!蘇三叔,你的手下都死了,你準備在車裡面待多久,要不要我請你出來?”楊天權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然後笑呵呵的看着最前邊的那輛奔馳車說道。
嘭——
楊天權的話音剛落,就傳來了一聲槍響。
楊天權趕緊趴下身體,可是他還是晚了一步。
忽然的楊天權感覺到胸口位置一陣火辣辣的生疼,抹了一把胸口的位置,滿手的鮮血。
剛纔這一槍是蘇少康打的,本來蘇少康是想打腦袋的。結果卻打偏了,腦袋沒打中,擊中了楊天權的胸口位置。
“你沒事吧!”酒瘋子蹲着身體移動到楊天權的身旁小聲問道。
“還沒死!”楊天權臉色陰沉的說道。
楊天權剛剛說完就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也不管胸口處的槍傷,一個衝刺就衝到了蘇少康所乘坐的那奔馳車的車旁。
蘇少康看到剛剛消失不見的楊天權突然衝過來之後,連忙舉槍射擊,可是卻被楊天權躲了過去。
嘭——
蘇少康連開好幾槍都沒有打中楊天權,而楊天權則憑藉着靈巧的步法一下子衝到了蘇少康打開的後車門,一把揪住了還在換彈夾的蘇少康就拽出了奔馳車。
“本來還想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的,但是現在沒有了!”楊天權揪住蘇少康的衣領惡狠狠的說道。
“少他媽的假惺惺了!楊天權,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清楚嗎?你會給我活命的機會嗎?真是笑話!”
楊天權笑了,很是開心的笑了起來。
“放心,我這個人很善良的!一定會給你買副棺材!”
說完,楊天權就把蘇少康扔給了正在一旁惡狠狠的瞪着蘇少康的酒瘋子,酒瘋子一刀下去,蘇少康的腦袋就被砍了下來,滾落在地上,翻滾了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