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不可能啊,前天青河幫那些人可是很厲害呢,十三人滅了一百人,雖然是偷襲,但這力量也不弱啊,怎麼也要與葉家拼個你死我活啊!”
“啊,哥們,說話小聲點,看到路邊走來的那位沒有,他就是葉家三堂的小頭目,昨天他不敢露面,這會兒又出來顯擺了,估計是沒有什麼危險了。”
“不對啊,我看到背後那人似乎在捅刀子啊!”
四個路人甲乙丙丁,一人一句,把一場突然的襲殺描敘了出來,十三人逃出去了,但其中三人受了傷,所以青河幫的報復來了,只要是敢露面的葉家中人,都難逃截殺,眼前的這個三堂的小頭目就是其中之一。
甚至還沒有看清襲擊之人樣子,小頭目就已經倒下了,一身是血的躺在那裡,四周驚聲一片,而殺手早就人去無蹤了。
重鐵市的血腥暴力,很快的打破了表面上的平靜,天家的毀滅是因爲國家的介入,在國家這種龐大的機器下,很多人選擇退讓或者蟄伏,等候春天的到來。
重鐵市看似平靜了,但是在這平靜的安逸下,卻暗藏着殺機,就像是一張無形的網,網住了所有的勢力與團體,這種力量存在着,只是一般的人看不到,而一旦爆發,破壞力卻是驚人的。
蕭宇訓練青河幫十三人的時候,也是藉着這一次的機會,徹底的把這些隱藏的力量逼出來,然後連根撥除,既然重鐵市已經在姑父的掌管之下,作爲侄子,他覺得他有必要做這些事情。這可是一舉三得的事,何樂而不爲呢?
葉家的幾番刺襲事件,大大惹怒了葉家,葉家幾個長老一商量,象徵着南方最強大的修羅令發了下來,開始全面的清掃青河幫,不僅葉家動,與葉家有着盟友關係的各大幫派,也一齊行動起來,誓要青河幫在重鐵市,不再有生存的土壤。
十三個人,還能掀起大浪麼?
蕭宇沒有給這十三人任何建議,只說了一句話:“你們都是落姐訓練多年的人,在修羅葉塵未出現之前,我不會再出手,我相信落雨。也相信你們,所以,勇敢的面對葉家吧,那也不過是一隻紙老虎。”沒有退路,蕭宇根本就沒有給他們退路,不前進就死亡。
十三個人充盈着青春勢血的男兒,一旦拋開了生死之念,全情的投入,那份激情絕對是排山倒海的,如果真的要死亡,那就死得轟轟烈烈吧!
葉家緊急增援,四周兩個市的上千人,也被調派了過來,重鐵市是南方的首府,這裡地位相當的重要,堂堂的葉家竟然保不住這種至尊的地位,未來的南方黑道王國裡,誰還會聽從他們的號令,所以,這種事絕對不可能讓它發生。
十三人在受傷着,也在提升着,在重鐵市的範圍內,殺戮無處不在,他們就像是闖入狼羣的虎,不是虎口奪命就是被狼羣撕咬得粉碎,然後在午夜寧靜的時候,自己輕輕撫着身體的傷口。他們沒有名字,自從進入
影子,他們的名字就已經沒有了,有的,只是代號,影一到影十三。英雄,自古以來,都是流血不流淚。
蕭宇雖然沒有全程的跟蹤,但是卻交待落雨特別的注意這十三個人,所以影子每天都有最及時的情報傳來,就算是不出屋,也可以知道重鐵市的一舉一動。
落雨很優雅的走了過來,手裡拿着一份最新的情報,說道:“小老公,我的這些人不錯吧,知道使用計謀了,進退有序,今天干掉了葉家一個堂主,照我的估計,似乎又提升了不少。”
蕭宇卻是有些失落的說道:“我需要的人才是可以幫我獨擋一面,他們還嫩了點,這需要時間,而現在時間對我來說,是最缺的,眼看着南方這麼大一塊肥肉,卻沒有辦法吃下去我心裡有些急了。”正因爲急了,所以他纔會拼命的使用一切方法,迫使十三人的成長。
落雨當然明白蕭宇的心思,說道:“小老公不用太急,有些事是需要慢慢進行的,他們十三人的成長速度,已經很快了,葉家,的確是一塊最好的磨刀石,十三柄刀啊,都磨得光光的,到那時候,天下間哪個不可殺?”
蕭宇笑問道:“有沒有葉塵的消息?”
落雨說道:“暫時沒有,這一次南北兩大高手之戰,似乎相當的神秘,不允許任何人旁觀,也許這是最後一戰,所以兩人應該會做一個了結吧!”
“他們不會有了結,一輩子的對手,他們都捨不得殺死對方,這種感覺你不會懂。”蕭宇說着,臉上有種羨慕,的確,可以找一個一輩子的對手,對他們這種強者來說,的確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落雨拉住了他的手,嬌嗔的說道:“我一個女人,懂那麼多幹什麼,我只知道,未來的生活就只能靠着小老公你了。”以前一個人,縱意生活,但是現在,心有了寄託,當然人隨心走,只要這個男人說的,都是對的。
男人都喜歡聽話的女人,蕭宇當然也是,所以,落雨絕對會很聽話。
擁有絕美的嬌容,還有魅惑無限的身子,但想要迷住一個男人的心一輩子,光靠這些還不夠的,再美的女人,總有一天會老去,再靈瓏有致的身體,也會被時間摧殘,所以內在的滿足比外表滿足更能長久。落雨是一個聰明的人,也是上天給予祝福的女人,不僅擁有女人渴望擁有的一切,她更知道珍惜這種擁有,所以她一定會一輩子都幸福。
蕭宇喜歡這個女人,不僅是因爲她能給他感官上的美足,身體上的快樂,當然還有心裡的安撫,女人像水,有的被放在溪裡,淺淺而流淌,風雨日曬雨淋,從不間斷,有的被放在江裡,湍急之潮,有種讓人不堪承受的兇猛,還有的被放在海里,一片汪洋,容納百川。而眼前的落雨,也溫情似水,只不過她是被人放在湖裡,表面上看着平靜如鏡面,但誰也不知道湖裡有多深,什麼時候會氾濫成災。
蕭宇拍了拍落雨的肩膀,輕輕的笑了
笑,沒有說話,只是眼睛看着前方,似乎在腦海裡出現了青河幫還在與葉家廝殺的片斷,血染當場,豪氣沖天。
一條用青石鋪成的小徑,從山腰進入消失不見,而在山腰後,鬱鬱蔥蔥的林蔭下,露出了一角黑色的瓦檐,清幽靜謐,就是這裡主旋律,除了林中鳥兒的啼鳴,這裡與大自然融爲了一體,恍然避世桃園。
一張石桌,兩個石凳,兩杯清茶。
兩個男人,相對而坐,皆是五十多歲,一粗獷一儒雅,他們正是被世間傳說成兩大高手:南方修羅與北方雲帝。粗獷的正是修羅,鬍子巴渣,粗一看來,就像是張飛再世,只是這修羅身材魁梧,一雙手臂比一般人的大腿都要粗壯幾分,顯得很是有些嚇人。
儒雅者,雲帝也,一襲白衫,簡單至極,但是這種簡單之中,卻無形的散發着一種威嚴,讓人不敢小覷他的存在。
茶已冷,但是兩人未動。
一隻麻雀飛來,似手有些好奇這兩個定坐如木偶的身形,翅膀一扇,想要從兩人之間穿插而過,但可惜,只聽“哧哧”兩聲,麻雀身形只要一靠近,就被撕得粉碎,在兩人之間,強大的靈力較量着,水滴不侵。
但是凡事都有些意外,麻雀的一滴血,卻是穿過了靈力的防禦,滴落到修羅葉塵的臉龐上。
而這一刻,兩人的眼睛都睜開了,四隻眸子皆是精光一動,然後存在他們之間的靈力消失了,雲帝端起了清茶,掀開了蓋子,茶依然滾燙,慢慢的抿了一口,似乎回味着那悠長的茶香。
但是對面的修羅葉塵卻是輕輕的嘆息了一聲,說道:“功虧一簣,沒有想到我五年的潛修,仍然差了一分,雲帝,我輸了。”要讓修羅葉塵這樣高傲之人說出我輸了三個字,困難程度不亞於殺了他,但是在這一刻,他還是說了出來。
雲帝看了他一眼,輕輕的說道:“葉塵,你爲武而生,已經落入下乘,你我一生七次相戰,你竟然都悟不住這個道理,真是可笑。”
“雲帝,雖然老子差了點,但老子的修羅訣並不比你的天皇決差,來,咱們再拼三百個回合。”修羅葉塵厲聲吼道。
雲帝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最後一戰,到此爲止吧,你心帶掛念,就算是再拼下去,你也討不到好處,南方羣雄逐鹿,你不想去感受一下麼?”
修羅葉塵說道:“不過是幾個乳嗅未乾的小子在掀風弄雨,需要這麼大驚小怪麼?”
“長江後浪推前浪,江山代有人才出,葉塵,我們都已經老了,你千萬不要小看這些小子,說不定一個不小心,就會毀去你葉家百年的基業,最後一別,永不再見,珍重了。”
修羅葉塵想留住雲帝,但是手還沒有伸出,才發現雲帝已經不見了,葉塵一愣,卻發現,剛纔還好好的石桌石凳,竟然在這會兒全部發出了“哧哧哧”的聲音,然後變成了虛無,隨着林中清風消失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