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宇沒有回答,車子一個飄移,已經把車頭轉調了過來,連一秒鐘也沒有擔擱,就已經躍下了車,喝道:“拼了。”
“小宇,回來……”
但是遠處急駛而來的大卡車,卻淹沒了他的聲音,四女拉住準備急奔上前的劉嫣然,皆是一臉的憂色。
雖然隔着百米,但是蕭宇卻已經看到了卡車司機那獰笑的臉龐,身子穩穩的站在高架橋的中央,一種凝霧般的柔光瞬間把蕭宇包圍起來。
“蕭大哥!”
“蕭宇……”
“小……宇,讓開!”
最後一個聲音是劉倩吼出來的,眸射急切狂動的光芒,這種危機,打破了她所有的堅持,打破了她最後一抹抗拒,這個男人,終是無法忘記,終是悄然的走進了她的心房。
蕭宇避無可避,身上先天之境大圓滿的力量通體而出,帶着霧氣越發的濃郁,背後急切的呼喚聲已經傳入耳內,但是他沒有時間回頭,狂奔的大卡車,已經把油門踩到了頂點,向他瘋狂般的衝來。
先天之境大圓滿所有的力量,盡然而動,在手臂處繞動如霧龍,一圈一圈的,然後變得虛無,蕭宇眸子半眯,殺機畢現,身體突然的一躍三米之高,大聲的喝道:“破!”
刀氣瞬間一漲三丈,夾着本元的真力,霍然而出,既然避無可避,那就迎面而戰吧,他蕭宇又有何懼!
這時候看的人不多,見到瘋狂而襲來的大卡車根本就沒有停下的意思,衆人四處逃散避開,只有劉嫣然幾女,淚水悽然,看着孤身一人面對着大卡車的蕭宇,悲痛欲絕,沒有避開的意思。
刀氣一綻,大卡車已經到了面前,幾乎只有一剎那的功夫,一種金屬的切割刺耳聲,傳了出來,大卡車沒停,但是卻只看到白光一閃,從車體中間劃過。
是的,一輛急奔的大卡車,竟然在這一刻分成了兩半,就如兩支離弦的箭般,轉眼而過,從兩側飛了起來,撞碎了高速架橋的欄杆,“嘩嘩”的脆響中,掉落了百米下的湍流中。
蕭宇佇立在大橋路面中間,靜靜無聲,蒼白的臉上,滿是冷汗滴落,剛纔危急時候揮出的這一刀,已經用盡了他全部的體力,身體一動,再動,就如隨風飄落的黃葉,再也站立不住,軟軟的倒了下來。
“小宇!”劉嫣然一聲慘呼,身體撞開了幾女的攙扶,飛奔而至,幾女也緊跟着衝了上來,把蕭宇扶了起來,傷意之態,不抑而發,但是最先流淚的,卻是劉倩,她緊緊抱着蕭宇的手臂,失聲而泣。
“蕭大哥,你醒醒,你醒醒……”林巧麗此刻心裡充滿着悔意,其實石風揚會來山靈廟,是她故意把消息透露的,就是想幫劉倩一把,讓她口中那個色狼死心,但是沒有想到,竟然給蕭大哥帶來死亡的威脅。
所有人都被這驚心動魄的場景嚇住了,一直到空中傳來“轟轟”的直升機馬達聲,三架軍用直升機,很快的
停在了高速架橋下,而地面也很快傳來警鈴聲,呼嘯而至,把高架橋的兩側封鎖起來,除了蕭宇幾人,其他圍觀者都被驅離。
蕭國良不待螺旋漿停下,就已經跳了下來,急衝到蕭宇所在地,怒吼的叫道:“發生了什麼事,究竟怎麼回事,誰敢動我蕭國良的兒子。”
“蕭叔,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蕭宇昏死過去了,快送他去醫院吧!”劉倩擡起頭來,梨花帶雨的悲態,讓蕭國良沒有辦法忍心罵她,只是喝道:“軍醫,軍醫,快急救!”
蕭國良雖然性格豪爽,但並不是粗人,此刻前來,還記得把軍醫也帶了過來,就是擔心妻兒受傷,卻沒有想到,兒子真的受傷了。
幾女閃開,蕭國良看着兒子一臉的蒼白之色,嘴角溢着幾縷血絲,也是憂心煩躁,恨恨的握緊了碩大的拳頭,咬牙切齒的罵道:“有膽子對小宇動手,我要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張濤聽聞蕭宇出事,也跟着來了,此刻隨着軍醫上前,把蕭宇檢查了一遍,回頭看着氣極而罵的蕭國良,生怕他亂來,安慰道:“老蕭,軍醫檢查了,小宇沒事,只是嚴重虛脫,我們先送他去醫院,事情慢慢的查清楚再說!”
隨着幾個警察的走近,一個看似領導的人也是滿臉的緊張,他身爲寧海市警局的局長,這種事其實也不需要親自出面的,但是聽手下報告,這裡出現了三架軍用直升機,就知道事情大條了,急奔而來。
果然,他一眼就看到了蕭國良與張濤,對這兩人,他其實並不是很熟悉,但軍服上的將銜卻是讓他嚇了一大跳,寧海市屬於東南,經常有事需求軍方相助,對各個軍區的大人物,他當然有過接觸。
雖然軍政分家,但是他不敢有稍稍的怠慢。
“蕭司令,張政委,什麼事勞煩兩位都來了,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魯平用一種很是討好的語氣,開口招呼道。
但是可惜,蕭國良此刻沒有心情面對,很不客氣的訓道:“魯局長,你身爲寧海市的警局負責人,轄下治安如此之劣,實在讓人寒心,這件事,我需要一個交待。”
蕭國良不是混官場的人,沒有這麼多溝溝道道,這一喝之下,讓魯平臉色很是難看,但是他不敢生氣,對着這一個大軍區的司令員,就算是他們的市委一把手來,也得低着頭受着,再說了,據報告,這可是一件很嚴重的兇殺事件,想來目標應該是這個司令員有關係了。
張濤走了過來,看了魯平一眼,說道:“魯局長,這件事你們瞭解一下就可以了,順便給我們提供一些線索,至於處理,這是關係到我們軍人的兇殺事件,當然由我們軍部來辦。”
蕭國良聽到這裡,正合心意,連一句話也懶得再說,叫道:“收隊!”
蕭宇被直升機送回了軍區的醫院,四女本來應該回學院的,但沒有哪個願意離開,都跟着來了,守在手術室的門口,默默的等候着。
雖然軍醫已經說了,沒有什麼大礙,但表面上的傷痕,並不能看出他受了多大的傷勢,所以沒有人可以輕鬆下來,幾女沉着臉,心焦如焚。
趁着這個時候,張濤纔開始詢問事情的經過,從他們進山靈廟遇到的石風揚開始,到停車場遇到幾個劫持的小流氓,然後高速上遇到了大卡車的追擊,幾女你一句我一句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敘說了出來。
“你們說小宇站在路上擋着車,那輛卡車突然的裂開了?”張濤聽到這裡,就有些不懂了,好好的一輛大卡車,怎麼會分成兩半,從高速架橋上跌下去呢?
馬君說道:“好像一道白光,蕭宇叫了一聲,然後就看到車子裂開了,還好車子裂開了,不然怕是蕭宇和我們都難逃這一劫。”
蕭國良微微一震,看了張濤一眼,示意這一點,讓他不要再問。
電話響了,魯平來的電話,張濤聽完,臉色有些不太好,對着電話喝道:“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都要把這個人的下落給我找到,魯平,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如果找不到這個人,你個這局長,可以退休回家了。”
軍政分家又如何,像他們能做到如此軍部的高位,哪個人又沒有政府的幾門路子,魯平雖然是一個市局長,但是張濤還不需要給他面子。
或者魯平也知道這一點,不敢說什麼,只是很恭敬的說心全力搜索才掛斷了電話,想來在寧海市的警局裡,此刻已經亂得雞飛狗跳了吧,爲了保住位子,不論用什麼辦法,也要把那個殺手司機找出來。
張濤放下了電話,向蕭國良說道:“老蕭,卡車已經吊起來了,但是那殺手司機不見了。”
蕭國良沒有生氣,像是早就已經明白一樣的說道:“這事靠他們,怕是一輩子也弄不出個頭緒,老張,派人查查這個石風揚的底,然後搜索資料,順滕摸瓜,我倒想哪個膽大包天的人連我的兒子也敢動。”
手術室的門打開了,一個醫生走了出來,摘下了口罩,看着衝上來的蕭國良,說道:“蕭司令,病人身體無礙,只是內腑之中有些淤血,現在已經清理乾淨了,手臂兩側的割傷倒是有些嚴重,都已經見骨了……”
劉嫣然一聽,身體更是顫動得厲害,問道:“醫生,那要不要緊,小宇的手不會有事吧!”
醫生立刻擺手,說道:“不會有事,只是需要一段長時間的休息,千萬注意不要被感染就可以了。”
聽到這裡,衆人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蕭國良冒着冷汗的身體就像是失力了一般,跌坐在木椅上,連感謝醫生的話,都是劉嫣然說的,放下心之後,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那輛狂奔的大卡車,是如何會突然分成兩半,衝出橋面跌落河中的。
石風揚聽着紅花會手下的報告,把手中的酒杯甩了下去,喝罵道:“廢物,都是一羣廢物,這麼多人,連這麼一件小事都辦不了,滾,都給我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