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臉的時候，他直接用的是涼水。希望這冰涼的溫度可以衝散心中的雜念，也可以冰凍一下這欲裂的疼。
下樓之後，凌海晏一個人在吃早飯。
“他們怎麼都不在？”凌天爵裝作無事，他不想讓爸爸知道他昨天晚上醉酒的事情，其實，他已經很久都沒有真正的喝醉了。就連那天和程筱晨在房間裡發生不該發生的事，都只是麻醉了神經而已。還沒有醉到事後什麼事情都不記得。
對了，他昨天晚上喝了那麼多，應該沒有對小晨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吧？
當時應該跟爛泥一樣，走路都沒有力氣，應該沒有，希望沒有，但願沒有吧。相同的錯誤，他可不要再犯第二次。
“你外公晨練還沒回來，宇熙昨天晚上回來的晚，現在還在睡覺。小晨估計也還在睡覺吧。”凌海晏回答了凌天爵的問題，接着他也問了一個問題：“我發現最近你跟小晨的關係不太對勁，老實說，你們之間到底怎麼了？”
“沒有啊，昨天吃飯的時候不是說過了麼，我這幾天忙，沒顧得上回家而已。”
“胡說！”凌海晏有些怒意：“別以爲我不知道，這幾天你根本就是睡在公司的休息間裡。雖然最近公司是在研發一個重大的項目，但這些年比這個還要大的項目研發過不止一次兩次了，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以公司爲家了？”凌海晏很明顯不相信兒子的話，他只是想明白，凌天爵是不是也已經知道小晨的真實身份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和岳父大人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了。
“我前段時間是和小晨鬧了點矛盾，我跟宇熙還天天鬧矛盾呢。兄妹倆鬧鬧矛盾，不實屬正常嘛，有什麼好奇怪的。”凌天爵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牛奶，眼睛並沒有看向
凌海晏。
“那你們因爲什麼事情鬧矛盾？”凌海晏有一股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勁頭。
讓凌天爵無奈。
“因
爲前段時間我跟佩佩一起吃飯的時候，看到她跟別的男孩子約會，所以教訓了她一頓。她又想上大學，我說給她請家教，也不用每天那麼辛苦的往學校裡面跑，她就覺得自己沒有交朋友的自由，沒有上學的自由，生我的氣了唄。”凌天爵這說的也是實話，那天正是因爲程筱晨生氣，所以纔去了酒吧買醉。
只是，凌海晏似乎並沒有這麼好打發。
“我怎麼覺得是什麼事情讓你生她的氣了呢？要不然，你幹嘛不回家。她要是生氣，那也是她不回家啊。”凌海晏這不依不饒的本事，讓凌天爵吃早飯都沒有心情了。
平時爸爸不是這樣八婆的人啊，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凌海晏也不想這樣追根究底，可是，昨天晚上岳父大人交給他的任務，就是要看看凌天爵是不是已經知道程筱晨並不是凌家真正的女兒。
這幾天凌天爵一直都沒在家，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跟兒子這樣坐下來說話，今天早上他一定要把事情的真相弄清楚。
“吵架嘛，肯定兩個人都在生氣啊。我那可是好意，誰知道她那麼不識好歹。可生氣歸生氣，她是我妹妹，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回家了，我總不能把她再趕走吧？到時候不用說宇熙不會放過我，恐怕你和外公也會揍我一頓。”凌天爵撇撇嘴，其實在爸爸面前，他也還算是聽話的了。
凌海晏終於放棄，看來，天爵並不知道程筱晨的真實身份。也就是說，在他的心中，小晨還是那個讓他想要一直疼愛的親生妹妹。
這個問題，總算是這樣過去了。凌海晏去了公司，凌天爵則在家裡休息。他頭還隱隱約約的痛，吃了飯還想補個覺呢。
程筱晨其實一大早就起牀了，說起來她也沒睡醒，不過是被一個重要的電話吵醒罷了。
那家茶餐廳，陸晟然和程筱晨面對面的坐着。桌上放着一份打印出來的資料，有三四張紙，用訂書機定了一下。
程筱
晨已經看完，手拿着長柄湯匙，在咖啡杯裡面輕輕攪拌。若有所思的低着頭。
“小晨，你沒有認錯人。他確實就是當年你父母死的時候，在場的那個男人。而且，我還查出，當年參與這件事情的，不止他一個人。”陸晟然凜去臉上一如既往的微笑，少有的嚴肅起來。
程筱晨擡眸：“還有誰？”
“他的兒子，也就是你現在所謂的那個舅舅。”
“他？他不是一直都在國外麼？”
“你怎麼沒想想，他爲什麼好好的國內不待，LT集團那麼大的產業股份不要，偏偏跑到國外去好多年都不回來？”陸晟然的話，讓程筱晨再一次陷入了深思。
她還記得，那天公開她身份的新聞發佈會上，有記者問唐萬志，當年爲什麼要丟下公司選擇出國。唐萬志當時臉上的表情並不好看，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
原來，他出國真的有其他不可告人的原因。
“小晨，我覺得你還是趕緊離開凌家吧。唐萬志那個老狐狸，肯定會暗中去查你的身份。畢竟LT集團那麼大的產業，他不會允許一個陌生的女孩兒忽然加入的。”陸晟然臉色堪憂，實在是替程筱晨擔心。
那天和凌天爵見過一面，他知道凌家的每一個人都不是好惹的。而且凌天爵當時看程筱晨的眼神，似乎不止是哥哥對妹妹的那種關心。裡面夾雜着太多佔有和慾望。可這些話，陸晟然不知道該不該對程筱晨說。
他如果知道程筱晨跟凌天爵差點上牀了，恐怕就算拐也一定要把他最愛的小晨從凌家帶走吧。
“答應人家的事情沒有做完，我不能走。”程筱晨有些爲難，其實，她也不想走。凌家的那種溫暖，是她一直做夢都向往的。雖然說最近凌天爵對她有點冷淡，可至少還有爸爸，還有凌宇熙，甚至連凌家的傭人都對她很溫和。
然而如果離開了凌家，她又迴歸到那個無家可歸的可憐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