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細緻觀察

陸弘等人在演技方面只學到一點皮毛,這招“無中生有”其實比較幼稚,具體效果如何,還有待觀察。不管怎麼說,大比過去後,一定要到給鄆州隊寫個公開信啥的,給曹傑洗一下冤。

孔夫子老人家說,“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可咱陰謀照玩,君子照做,兩下里都不耽誤。誰讓咱有這樣的胸懷來着!

這時候,密州武院隊的夥計們你推我搡,好不容易整理出個隊形,便開始操練起來。可這些傢伙們純粹是在那裡瞎比劃,似乎誰要認真操練,都要被陸弘教導一番。宋錚有點忍不下去,看得他只瞪眼,過火了,實在太過火了,自己一時失策,居然讓這小子胡來。陸弘,你等着,事後一定要寫檢討,而且還是一百遍。

宋錚又思忖片刻,不禁暗歎,算了,不管了,先由他們折騰去吧,就當是個練習。

宋公子先放下密州隊這邊,決定先去青州武院隊和萊州武院隊那邊看看去。他又開始在大訓練場上搜尋起來。很快就在訓練場中央發現了青州武院隊,要找到萊州武院隊也不難,因爲有幾個萊州武院隊的隊員穿着隊服,身後揹着個大大的“萊”字,這個隊伍就在與青州武院隊相鄰的西側。

青州武院隊是必需要跨過去的檻。宋錚搖了搖扇子,順着山坡來到距離青州隊最近的地方。宋錚只所以化裝來此,一是由於自己在和青州武院的衝突中表現太搶眼,此時再出面玩“無中生有”,會被人懷疑;二是青州武院的人認識自己,自己一靠近觀察就會被警覺。三是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去做。

青州武院隊不愧可以和齊州武院隊一較長短的隊伍。宋錚在觀察時,才真正感覺到它的強大。青州武院隊正在操練,只見以“老熊”邢霸爲首的二十多個粗壯少年,組成三隊,首隊十二人,次隊八人,再後面四人。接着便是一個臉上棱角分明的少年,在這些人後面喊着口號。這人就是毒將欒樛挑選的臨將,聽說叫吳定昆。

原來的時候,青州武院隊以“老熊”邢霸爲臨將,欒樛接手後,認爲邢霸更適合衝鋒,便讓他置於隊伍最前端正中。又挑選了吳定昆爲臨將,居中調節。邢霸此人比鄆州隊的孫達智要聰明得多,他知道自己的短板在哪裡,也心甘情願地讓位,這使得青州武院隊要團結得多。所謂的“無中生有”,也只有對鄆州隊那樣矛盾明顯的隊伍管用,對青州隊來說,反而會成爲笑料。

青州武院隊原來的戰術是,:不管對手是什麼隊伍,我都是以不變應萬變,全部以粗壯少年衝鋒或防守。這些少年均以力大著稱,在衝鋒時,前後隊伍呈凸面弧形,而且是幾排隊伍一齊行動,宛如一排排肉山掩了過去。管你對手是什麼隊形,全衝個稀里嘩啦。而在防守時,又呈凹面弧形,讓進攻者逐漸陷進去。

你還別說,笨辦法有笨辦法的好處。由於青州隊員在體形方面優勢明顯,又有專門的一套訓練隊員體能的方法,還真是降服了不少武院隊伍。

宋錚一邊思索着這些資料,一邊繼續觀察。在吳定昆後面,站着三人,從體形上看,居然和邢霸差相仿。宋錚猜測,他們是護旗的。

宋錚數了數,算上吳定昆,一共才二十八個人,最少還差三個呢!人數不夠啊?

一般說來,一支隊伍定數是三十一人,另外只允許四名替補人員。大概是考慮一支隊伍要走到最後,要經過四場比賽——小組賽兩場淘汰賽,進入決賽後,要和其他兩組的頭名各打一場。

現在,宋錚發現只有二十八人在場上,心裡非常好奇。如此來看,要是算上替補,青州隊有七名隊員沒有出現。難道去打探其他隊伍消息了?還是欒樛另外準備的手段?

宋錚看了一盞茶的時間後,心裡有了點譜。便又去觀察登州武院隊。

密州隊如果能幹倒青州隊進入決賽圈,很可能就要面對登州隊。不過,宋錚心裡也不確定。原因是去年萊州隊雖然是小組頭名,但在決賽時都輸給了青州隊和齊州隊。宋錚仔細查看過資料,去年時登州武院隊所在的小組,包括兗州、單州和濰州,實力都一般,即使如此,他們在面對實力中游的兗州時,還是險勝。

今年來看,登州隊所在的小組中有萊州、濟州和沂州,這四支隊伍都算得上實力強勁,還真說不上誰比誰就一定強。所以宋錚任務艱鉅,他在辨明每個隊伍後,都要仔細觀察一番。

宋錚眼光獨到。做過賊的人就是不一樣,他能從隊員的精神狀態、走路方式、動作頻率等各個方面,對其實力進行比較準確的評價。

宋錚越看心中越驚歎,這些武院隊都不簡單,最起碼在組隊時間上應該都比密州武院早,否則達不到目前的效果。楊仝和陸恆山等人原來對武院大比不太重視,認爲不過是娃娃兵過家家,沒有意思。在連輸三年後,終於有了點覺悟。可惜,剛過春節,又耽於軍餉問題,和知州胡統學搞蘑菇,沒有再顧得上武院隊。

宋錚接手後,用現代化的訓練方式,弄出了訓練細則。可真訓練起來也不那麼容易,光是爲了做到動作劃一,楊仝就按照宋錚的要求,狠狠訓練了十天。可見難度之大。

體能訓練、戰術訓練、攻防訓練,一個也不能少。

訓練是一方面,吃飯也很關鍵,宋錚也精心琢磨了食譜,隊員們的進餐次數、時間和吃什麼東西都有詳細的規定。只是在臨來歷城前的幾天,才恢復到正常的一日三餐,並加夜宵補充的飲食方式。

正是由於宋公子殫精竭慮,組建最晚的密州武院隊,纔在體能和技戰術素養上都有了很大的提高,這也給了宋錚一定的信心。不然的話,他還真沒臉帶着這些傢伙們來歷城參加大比。

宋錚一邊觀察,一邊與小貝提供的資料相互印證,作出自己的判斷。雖然他自信在臨變能力及指揮才能上並不太差,但要保證密州隊順利走下去,必需下一定工夫不行。笨鳥先飛,勤能補拙,何況這隻鳥又不太笨。

宋錚轉悠觀看了將近一個時辰,直到大訓練場上的人紛紛離開的時候,他才慢慢踱步,裝作遊覽,向皇城司據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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