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錚又尋思了半晌,只得將這件事向後放。等以後有機會去歷城後,再找木玉不遲。想到這裡,宋錚將金葉子收了起來,便翻開了《震元刀譜》。仔細翻閱之下,方感覺到《震元刀譜》與《春陽秘譜》之間的聯繫。
《春陽秘譜》是一種內息的修煉方法,其作用在於強身健體、醒神清腦。通過全身各個氣脈的貫通,將元氣存於氣海之中。在應用時,更側重將丹田中的元氣,也就是常說的內力,按照氣息運行的反方向發揮出來。氣息的運行貫通於全身各個穴道,由於宋錚的近身搏擊之術能夠能夠運用手、腳、肩、頭進行進攻,所以修煉《春陽秘譜》能夠對全身各個部位的進攻都起到了增幅作用,在防守上也鞏固了不少。否則的話,宋錚當實也不會在狄傑的進攻下撐下來,也不能擺脫那一夜木玉的追擊。
《震元刀譜》側重於技巧,其氣息的運用卻有點似是而非。習武之人時間長了,總會有一點內息存於丹田。這本刀譜就是將這絲丹田之氣發揮出來,並用於雙手,增加攻擊力。不過,刀譜上所說的氣息運行線路非常單一,且很簡練。只涉及到關元、肩井等寥寥數個穴道。這樣的內息發揮線路,自然不能與《春陽秘譜》相比。
《春陽秘譜》與《震元刀譜》的關係,有點像武俠小說中的《葵花寶典》和《辟邪劍譜》,不過,宋公子最欣慰的是不用“揮刀自宮”。
在接下來的幾天,宋錚只要讀書讀累了,就將《震元刀譜》拿出來,認真地研讀。由於宋錚曾從肖達和遲志明那裡學了一點刀法,再加上理解力不錯,使快就將這套刀譜摸透了。不過,要說上實際運用,還差得遠。這需要長時間的磨鍊與經驗的積累。至於氣息運行方法,宋錚直接拋棄了刀譜所載的內容,而是直接應用《春陽秘譜》中的方法。試用之下,果然妙處無窮,讓宋錚有一點如魚得水的感覺。幾天後,宋錚與肖達或遲志明用木刀對戰時,已經能打成平手。讓兩人驚呼不已。
三月十五,燕堂攜全家進了城,宋錚安排他一家住進了已經準備好的小院,又給了他五兩銀子,添置一些傢俱。宋錚早已和楊仝打了招呼,安排燕堂當了武院的兼職醫師,一個月有半兩銀子的收入,這讓燕堂全家更是感激不已。由於燕堂善於治療跌打之傷,這也算所學有所用。至於爲什麼是兼職,而且隔一天去一次武院,那是因爲燕堂還有“正職”,那就是蒐羅幾個燕堂信得過的鐵龍幫殘衆,輪流監視着興元賭坊。甚至可以去賭坊裡小賭幾把,觀察密州暗鷹的動靜。
第二天傍晚,宋錚剛剛回到家,宋小四便進來,說姚長青來訪。宋錚暗笑了一下,這位姚大個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方法,又要前來設套,那倒要見識一番。
宋錚與姚長青在客廳落座,茗兒前來奉茶。姚長青見到茗兒後,明顯地錯愕了一下,又馬上找笑道:“宋公子果然不凡,連家中的婢女也如此絕色,真是好福氣啊!”
宋錚瞅到姚長青眼中的一絲嫉妒之色,不禁有些得意。這姚長青模樣文才都還不錯,只是心理上可能有些問題,這當然與他的出身有關。茗兒的模樣也確實給自己長臉!他笑了笑回道:“怎麼,姚兄身爲同學會會長,身邊哪能少了仰慕者?不知姚兄現居何處?有空也讓在下過去看看!”
姚長青說了一個地址,邀請宋錚有時間前往。宋錚一驚,這個地址不是別處,正是燕堂家被奪走的醫館位置。這趙總教習對自己的私生子不錯啊,讓家族奪了燕堂家的醫館,然後安排自己相好的在那裡住。那個位置不但絕好,還靠着趙家大院,嘿嘿,趙桓前去私會也方便得多!
接着,自然聊到了幾天後的春遊詩會,姚長青熱情地約請宋錚前去參加。並提到,每年的春遊詩會,不但是文院的一場盛事,更是密州文人的一場聚會。到時候,不但文院和女院的學生和教習參加,一些密州的文人也前來。另外,一些深居內院的大姑娘小媳婦,也藉此難得的機會,出來玩一次。大齊朝的女子雖然不及大唐朝開放,但比起明清來還是多出了一些自由。正因爲如此,許多文人都想借此顯露一下文才,以期獲得某個大家小姐的青睞,成就一段才子美人的佳話。
所謂的春遊,一般就是到濰水北面的曠野中去轉一圈。同學會安排了十條木船,載着人過河。玩一圈回來,便聚集到文院中心那個一畝大的小湖邊,開始就文院教習們出的題目作詩,限時作答。由幾位教習評出優勝者,然後給與一定的獎勵。說起來,春遊只不過是個名頭,重點是在賽詩上。出去走兩圈並不難,回來後的詩會纔是文人們發揮風騷的地方。
宋錚弄明白所謂的春遊賽詩會後,笑道:“姚兄籌備如此大型的一個詩會,應該費了不少精力吧!”姚長青嘆了一口氣道:“此爲文院盛事,即便費一些精力,耽誤點科舉之業,也是應該的。”
宋錚心中冷笑,面上卻歎服道:“姚兄爲了諸位同窗忙碌,讓小弟心生敬意。有什麼需要小弟的地方,還請姚兄明言。”
“還真有麻煩賢弟之處。”姚長青見宋錚自稱“小弟”,也改了口氣:“往年詩會,偶爾會有一些武院學生搗亂,到時候還請賢弟照拂一下。你我聯手,定能將這屆詩會辦得圓滿。”
宋錚點了點頭道,“這倒沒什麼問題。唉,既然是盛事,我也希望不出現什麼差錯。不若我就站在文院門口,不讓武院的學生進文院如何?”
姚長青一愣,忙道,“那怎麼行,賢弟既然是文院一分子,又是同學會副會長,不出席詩會怎麼能行?何況,以賢弟之威名,只要一出現在詩會上,武院的學生肯定就不會搗亂了。”
宋錚只不過想試探一下姚長青,看到姚長青生怕自己不參加的樣子,便立馬斷定,他在詩會上肯定有某種手段,將自己挫敗。難道僅僅是詩詞的比試?自己年齡尚小,即便輸給姚長青等人,也沒什麼丟人的。肯定還有後手!那後手究竟是什麼呢?
宋錚思忖片刻道:“姚兄盛情相邀,我怎會不給姚兄面子。既然如此,那我就協助姚兄。不知籌備之事現在進行得如何了?恐怕花費不少銀兩吧!”
姚長青聽宋錚問道銀兩,有一絲緊張,他笑了笑道:“籌備得差不多了。花費方面自然是不少,不過我們有同學會的會費,再加上文院會補助一些,節省一點花,差不多就夠了。”
宋錚暗罵,僱幾條破船,再擺上幾張桌子,弄點紙筆,能花幾個錢?恐怕五十兩足矣。這小子不知道藉機弄起來多少銀子,卻在這裡哭窮!待小爺蒐集夠了證據,便揭了你這臉上的假面具,連你那真正的老爹也趕下總教習的位置!
兩個人又閒聊了一會,哥哥兄弟叫得頗爲親熱。最後,姚長青起身離去。
宋錚沉着臉,思忖着姚長青的手段。正在這時,燕堂來了。告訴他一個消息,自從鐵龍幫毀掉後,有人開始搜攏殘餘的部分幫衆,原來鐵龍幫的西堂口堂主樑麻子也從外地潛回了密州,準備重建一個幫派。令人意外的是,所收攏的這些人,除了原來的幫衆以外,還有一些被殺或判刑的幫衆子嗣。這些七八歲到十幾歲的孩子,竟然也加入了幫派!(求花,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