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帥知道徐日牽涉重大,發生這件事兒,首先就是仲裁局對於厚土組織的整個打擊力度減弱。
其次也減少了許多有力的線索。
無怪乎陸玄會這麼落寞。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陸局長,你是怎麼知道我被警察局抓走了,難道這些日來,你們仲裁局的人還在跟着我?”
陸玄鬱悶道:“你以爲我們仲裁局的人整天閒的沒事兒做呀,之前跟着你那是有厚土組織的人,現在徐日落網,哪兒還會跟着你亂走!”
葉帥眼睛一亮,立即就道:“那你是怎麼知道我被抓的?”
陸玄解釋道:“是一個在外執勤的局中組員得到消息並通知我的。”
葉帥一聽就道:“那這事兒不就顯眼了,只要找到跟你透露消息的那人,就能夠知道誰是內奸,我斷定今日我被抓這事兒,肯定跟毒殺徐日有關,別人就是利用我來吸引你的注意力,你一走,他們就找機會下手!”
陸玄默然道:“你說的我也想過,但我已經調查過那組員的信息,這人我很信任,調查過後,也沒有任何問題,我後來詢問他怎麼得知,他說他也沒有看到,是一個警察局的朋友說的。”
“警察局的?”
聽到這兒的時候,葉帥已經知道事情又兜回了警察局,說來說去,只怕還是莫慶動的手腳。
他們故意抓自己,故意透露消息給莫慶。
就是爲了把自己跟莫慶都牽制在警察局,然後他們利用職權,在仲裁局做些事情,也就不是什麼比登天還難的事兒了。
只是明知道這些人的計謀,可這些人都藏身在警察局,要查也不方便,更何況也沒人會承認。
再說互通消息,這也不是什麼罪責。
畢竟是朋友間的傳訊,而且還是機構同時之間,算不得泄露消息。
他們也拿人沒辦法。
最終葉帥問道:“陸局長,你現在怎麼辦?”
陸玄苦笑:“現在我也是有點頭疼了,上面已經選了特派員,這兩日就會到z市提審徐日,並且也辦了手續,這裡的事情調查一定階段,就把徐日給帶到帝都,結果現在出了這事兒,斷我個辦事不力,是肯定的。”
官場上的事兒一向很麻煩,葉帥也有點理解陸玄,但事情已經出了,也沒法挽回,他只能勸道:“陸局長,現在說這個也沒用,我覺得還是蒐集以下線索,也許可以從毒害徐日這件事兒查起,說不定有新進展!”
陸玄猶豫了下,最終道:“監控我已經親自看了一遍,還沒有找到線索,所有程序都是正常的,但只要是毒殺,就肯定有蛛絲馬跡,我會再去查一查的。”
他說完就要掛電話。
葉帥卻喊住他:“陸局長別忙着掛電話,我想我倒是有一條線索可以提供。”
陸玄一聽,立即問道:“什麼線索?”
葉帥有些躊躇,他突然道:“陸局長,這線索事關我朋友,我希望你能夠保密,也不找我朋友的麻煩。”
陸玄皺皺眉頭:“你是在跟我談條件?”
葉帥立即
道:“當然不是,陸局長你幫了我那麼多,很多事情我該對你坦誠相告,但朋友之間的信義,我也不能說破就破,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口頭保證!”
陸玄深吸了一口氣,但也許真的是需要線索,也許是信得過葉帥的朋友之義,最終慎重道:“好吧,我答應你。”
葉帥這纔有些放鬆:“陸局長,我的朋友你應該也知道,他叫阿豆!”
阿豆!
陸玄聽到這個名字,就是一陣震驚:“他不是死在了重刑監獄裡嗎?”
葉帥苦笑:“他沒死!”
陸玄有點疑惑:“當時他死後,我也去調查了屍體,的確是在他住的牢房裡死的,這一點根本沒有任何懸疑……”
說到這兒的時候,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即道:“你的意思是說,有人用了調包計,當時死的根本不是阿豆?”
葉帥立即點頭:“陸局長真是聰明絕頂,不錯,阿豆其實已經早出來了,當時那些人把他放出來,卻又抓不回去,只能夠找個替死鬼了結這事兒。”
陸玄恍然:“我說爲何監獄那邊直接把屍體給焚了,原來竟是怕我查出來。”
葉帥道:“陸局長,我提起這件事兒,就是因爲阿豆當時也是被關押,也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給弄出去,有些人在z市可以隻手遮天,行使特權,其實你心裡也明白,只要朝着這個方向去查,絕對有結果。”
陸玄沉吟不語。
葉帥大概也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道:“當然,陸局長若覺得有些人不能查,倒也不必難爲自己,反正徐日死了就死了,神州大地各處那麼多仲裁局,都沒一個抓到厚土組織的首腦,最起碼你還抓了個小頭目,雖然死了,卻也不能算是罪責!”
陸玄哼了一聲:“葉帥,你也不必激將我,我連你的事兒都攤上了,還有什麼不敢查的。”
葉帥拍拍胸脯:“那陸局長需要我的時候,儘管跟我打個招呼,我是鞠躬盡瘁呀。”
陸玄啐了口:“我倒是什麼都不擔心,就擔心幫你的太多,到最後卻發現是一個錯誤。”
葉帥不由一愣,陷入沉默。
他想說什麼,但又覺得太矯情,畢竟陸玄真的幫了他許多,而他願意出手幫忙,也顯然是相信自己,自己這個時候再說什麼,也有點不知好歹。
陸玄倒是打開了這僵局,當即道:“算了,你也別多想,我既然相信你,就會幫你到底,我剛纔意思只是希望你以後的路是對的,討還公道可以,但不能因爲討還公道做了錯的事,不然那就是一錯再錯了,之前就算真的是正義,也成了邪惡。”
葉帥知道陸玄也是一番苦心,不由點點頭:“多謝陸局長提醒,以後我做事兒,自會有分寸的。”
陸玄默默一嘆,掛了電話。
葉帥收起手機,仰天也是莫名一嘆。
其實人生很多道理,很多人都懂,但那又怎樣呢?
回的了頭嗎?
收的了手嗎?
陸玄說讓自己通過正確的路去討還公道,但什麼又算是正確呢?
自己一肚子冤
屈,可走到今天,甚至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難道老老實實的做個平頭百姓,等着老天爺給自己討還公道?
那也許纔是最大的笑話呢?
他看看時間,也該吃飯了,於是就在附近找個小飯館吃飯,他不管以前在部隊的時候,還是出去做任務的時候,什麼山珍海味都吃過,但什麼農家便飯,也是經常。
甚至常人不能吃的,不屑吃的,都在特殊困苦的環境下吃過。
所以不管去哪兒吃飯,只要做的有些味道,他都不講究,就算飯店再破舊也行,再小也可以,再喧囂也不介意,甚至多點油膩,多點污垢,也能忍受。
小飯館裡倒也有兩桌客人,吃着廉價的飯菜,喝着廉價的啤酒。
葉帥過去,點了兩個菜,一葷一素,然後也要了冰鎮的啤酒,一個人怡然自得的吃起來,邊吃還邊抽根菸,對一個普通老百姓,這日子簡直跟神仙一樣。
葉帥當然也覺得十分愜意,唯一苦惱的也許是到現在還沒找到天火組織那幫人藏到了哪兒。
可他也想的開,該吃吃,該呵呵。
總不能餓着肚子。
因爲跟陸玄說的時候有點長,而且當時找線索的時候,也耽誤了點時間,吃着吃着就一點多了,兩桌客人若不是喝着酒,只怕也早走了,所幸葉帥一個人聽着比劃酒的也不覺得煩惱,反而十分悠然自得。
因此他還不算寂寞。
只是這時候對於一般小地方的餐館,已經算是過飯點了,至少人沒那麼多了。
但就在這時,又有兩個人進入了餐館。
葉帥起初也沒在意這兩人,畢竟這兩人蠻普通的,也沒有任何值得奇怪的地方,但他們報了飯,葉帥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了。
他們兩個人,卻報了將近二十份飯。
還有大量的菜。
這些纔有便宜的,有貴的。
當然,一些人不想在飯店吃,喊着一幫朋友在家裡吃也會來這裡帶點飯菜,但飯菜本來也有便宜有貴,極爲正常,但讓葉帥感到不同尋常的是,其中有三分是分開打包,飯菜也比其他份的要更精緻貴重一點。
很顯然,有三個人的飯菜是不一般的,這三個人,自然也不一般。
一念及此,葉帥就更關注這兩人起來。
關注的越仔細,發現的問題就越多。
但他不動聲色,抽着煙,喝着酒,吃着菜,像是完全沒發覺這兩人一樣。
這兩人自然也注意不到他。
兩人要了那麼多飯菜,自然得等,老闆這會兒有夠忙的,他倆也抽出煙,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倒了茶等着,人有伴兒的時候,是絕對不肯讓嘴巴閒着的。
特別是兩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自然就瞎扯起來。
其中一人就道:“嘿,你說姚哥到底是不是死了,到現在還沒一點信兒,簡直就跟憑空蒸發了一樣。”
另外一人聞言就變了顏色,目光到處亂瞅,然後狠狠地瞪了面前那人一樣:“在外面少胡說八道,萬一暴露了身份,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