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淡,你搖頭是什麼意思?”沈清寒紅着眼,眼睛充血,“我孃親若是出了什麼事,本少爺一拳送你去閻王殿見閻王!”
“咳咳——”沈大夫被沈清寒一把提着一領,脖子被衣領勒地喘不上氣,一張臉漲得通紅。
“清寒,你先別衝動,聽沈大夫怎麼說的。”沈青墨及時上前,從沈清寒手下解救了沈大夫。
沈清寒狠狠地瞪着一雙通紅的眸子,雙手緊握成拳,大有沈大夫敢說出一個不好的字就直接送他去見閻王的意思。
“咳咳——”
沈大夫捂着脖子狠狠地咳了幾聲,見沈青墨瞪着眼一副要殺人的眼神看着他,他身子一縮。
“家主,兩位小少爺,三小姐她怕是快不行了……”沈大夫身子一縮,頂着沈清寒殺人的目光,接着說道,“老朽暫時用藥壓制住了她體內惡化的舊疾,但三小姐痛得不行,三姑爺已經敲暈了她,老朽的藥,只能管三日功夫,三日後若是再找不到辦法,怕是,怕是……”
“該死的,庸醫,庸醫,給本少爺滾!”沈清寒紅着雙眼嘶吼。
孃親纔不會出事!
去他孃的只有三日!
該死的庸醫!
沈穆腳下踉蹌着,像是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支撐,眼見着就要摔倒,好在身後的沈青墨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爺爺,保重身體,一定會有辦法的。”
“如薰……”
沈老爺子輕喃一聲,扶着沈青墨的手,腳步匆忙地踏進屋內,沈清寒也急急地跟上。
屋內,一進門,就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原本因爲常年用藥,就滿是藥香的屋子,卻怎麼也壓制不住那股血腥味。
內室,牀上,一個絕美的女子安靜地躺着,原本恍若嬰兒般新生的白皙嫩白的皮膚,此刻卻是慘白一片,如蝶翼般卷長的睫毛蓋住眼瞼,一雙明媚璀璨的眸子此刻靜靜地合上,整個人看起來虛弱極了。
就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消散的瓷娃娃一般,怕是一碰,就碎……
牀前,一個墨發男子跪坐着,髮絲凌亂,將頭深深地埋在掌心,周身滿是頹廢的氣息。
“爹——”沈清寒大步踏上前,走到牀頭,“您先起來,別跪坐在地上,地上涼。”
沈清寒扶起一臉頹廢的男子,讓他坐在牀頭,看着牀上面容慘白的女子一眼,聲音顫抖,“孃親她,一定會沒事的!”
“真的嗎?寒兒,你告訴我,你娘她,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男子突然擡頭,一雙墨眸此刻佈滿血絲,他一臉急切地抓着沈清寒的手臂,那樣用力,像是傾注了自己所有的希望。
“如薰她會沒事的,對嗎?”
原本富含磁性的聲音,此刻滿是沙啞,男子雙目赤紅,臉上鬍子拉碴,髮絲凌亂,整個人看起來,好不狼狽……
沈清寒眼眸一酸,他記憶中一直都最愛乾淨,溫潤醇厚的父親,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副頹廢的模樣?
“爹,孃親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她還沒有見到姐姐,她一定不捨得就這麼離開的。”沈清寒聲音嘶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