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有一個詞叫做南茅北馬？”龍參儘量壓抑住自己情緒，問莊重。試圖告訴莊重出馬弟子的後綴絕對不應該是“而已”這倆字。
“知道啊。不就是說南方茅山北方出馬嘛。”莊重順口答道。
“那你知道爲什麼跟茅山齊名的是出馬，而不是其他流派嗎？”
“知道啊，因爲出馬跟茅山術一樣厲害嘛。”莊重答。
“……”龍參無語了。感情這人什麼都懂，什麼都知道，但是就是不知死活啊！
明明知道出馬弟子的厲害，還大言不慚。龍參覺得自己更加不能信任這倆警察了。這相當於把自己小命扔火溝裡。不要以爲能封印自己身上的假出馬仙，就覺得自己NB轟轟了。要知道龍參自己身上的出馬仙跟真正的出馬仙，差的很遠呢。
“我覺得我們沒必要談下去了，我認命了。”龍參嘆口氣，眼神有些說不出的寂寥。
看來是真的心灰至死了。
莊重一瞧龍參這模樣，知道龍參不相信他，認爲莊重是在吹牛。
可是莊重又沒法證明給龍參看，證明莊重其實厲害的很。
術法高深與否，只能通過鬥法才能體現出來，靠假把式是不可能察覺一個人深淺的。
“龍參，你怎麼能自暴自棄？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你也要爭取一下試試，總比坐以待斃強。你還是不是男人？”褚嫣然被龍參這種態度氣的夠嗆，於是激將道。
誰知，龍參連眼皮都不擡一下，說：“我是不是男人現在完全不重要了，反正都是要死的。勸你一句，別浪費心機了，我是不會答應跟你們合作的。”
“你！”褚嫣然沒轍了。壁立千仞，無欲則剛。龍參現在已經是等死了，生存的慾望都沒了，還怎麼說服他？
“既然你不願意跟我們合作，我們也不會強求你。不過我們不像你這麼沒情沒義，我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跟那個出馬弟子求饒，也許他能放你一命也未可知。”莊重悠悠道。
“求饒？”聽了莊重的話，龍參忽然眼睛一亮。
他沒想到莊重竟然會給他這麼個機會，本來他以爲只有兩條路可選，要麼跟警察合作，要麼被送進監獄後弄死。
誰知莊重竟然會提出這麼一個建議，這……貌似不符合規程吧？還是說他們另有所圖？
“你有什麼企圖？”龍參警惕的問道。
“企圖？算是有吧。你先告訴我，你跟那人聯繫的方式是不是點香？”莊重問道。
龍參點點頭：“沒錯。”
點香上供是出馬弟子常用的一種方法，有經驗的出馬弟子可以根據香的燃燒程度判斷吉凶。兩個出馬弟子之間也可以通過燃香來聯繫，得知一些簡單的信息。
“那就好。你只管點香求饒就是，其他的就不需要你管了。”莊重道。
龍參若有所悟的看着莊重，說：“我明白了，你是想在我點香的時候，跟那人鬥法！不要癡心妄想了，你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他跟衆多出馬仙已經結成隨堂，許多仙家聽他調遣，你對上他必死無疑！”
結成隨堂，就是那個仙家只聽某人召喚，不會再爲別人出馬。這樣的關係只有那種高深的出馬弟子才能做到。
而一個出馬弟子堂口上，不是隻有一個出馬仙的，而是有很多種。包括胡仙、常仙、蟒仙、黃仙、清風等等。這些出馬仙都可以被召喚出來，幫人解決問題。
按照龍參所說，要是那人真的跟許多仙家結成了隨堂，那就真的要慎重對待了。一個能隨意調動各路仙家的出馬弟子，是很危險的。
不過，莊重卻像是根本不在意一樣，反問：“那又怎樣？反正也不會影響你跟他求饒。出了事也是我出事，你的目的達成就是。一句話，你幹還是不幹？”
龍參一愣，莊重這話說的倒是對。確實，莊重是死是活都跟龍參沒關係，只要龍參能聯繫上那人，然後討得那人饒恕就行了。
於是龍參一咬牙，點頭道：“幹了！”
“很好。”莊重拍拍手。“準備一下吧，半小時後就在拘留室裡燃香。”
“這麼快？”龍參詫異道。他以爲莊重得準備個三五天，找上一堆的法器跟門內好友護法呢，誰想到他什麼也不做，竟然要直接開始鬥法！
“瘋了，這人一定是瘋了。”龍參喃喃自語道。
“對了，劉大釗的事情，你可以交待了吧？”莊重臨走前，又問道。
“他的確來找過我，我答應他收他做童子，然後按照規矩領他上香，彙報給上面。之後他就回家了，他的死跟我的確沒有關係。”龍參這次倒是痛快交待了。
“跟你沒有關係？”莊重呵呵一笑，說。“是跟你沒關係，但是跟那位出馬有關係，對吧？”
龍參卻是沒回答，看來是默認了。
劉大釗顯然是在上香的時候，被那位出馬給控制了，然後引發一連串的事情。
這樣的話，女鬼的事情也好解釋了，在出馬弟子的堂口中，本身就是有鬼仙存在的。男鬼叫做清風，女鬼叫做煙魂。
這兩類都是橫死或者短命之人的魂魄所化，做出一些惡事來也不足爲奇。
這個案子折騰到現在，終於搞清了頭跟尾。剩下的就只待莊重跟那個出馬弟子鬥法一番，將那出馬弟子擊敗。
特殊案件調查組之所以成爲特殊，就是辦案手法無須用正規手法解決，他們面對的都是靈異精怪，總不能按照程序抓人判刑吧？
所以只要消滅對手就可以了。莊重存的正是這種想法，在鬥法的過程中直接抹殺對手！徹底解決這個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