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白雨岡忽然頭一縮,就像是一隻山中老猿抓耳撓腮的架勢,竟然將莊重的攻擊躲了過去。
隨後白舉綱雙臂上揚,輪番衝着莊重的天靈蓋劈下來。彷彿莊重的腦袋是一面破鼓,白雨岡則是一名鼓手,要將莊重這面破鼓捶爛。
金剛搗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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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從白猿式轉化爲金剛搗捶,白雨岡用的又快又疾,而且轉換間根本沒有半分的痕跡,就像是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這是白雨岡練習了幾千個日日夜夜才練出來的,是白雨岡在無數高手手下不斷受辱才練出來的。
這一招,白雨岡絕對不容許失敗!
雙拳夾雜着白雨岡的怒火,如同九天雷公,敲下了雷公錘,要將憤怒的閃電劈在莊重頭上。
咚!
白雨岡砸下第一拳,發出一聲巨響。
咚!
白雨岡又砸下第二拳,再次發出一聲巨響。
咚!
白雨岡第三拳砸了下來,這一拳卻是不會發出任何聲響了,因爲莊重的腦袋會被直接敲開!
果然,這一拳不再有聲響,但是莊重的腦袋也沒有隨之爆開。
爆開的是莊重的衣服。
無數碎片迎風飛舞,飛散的滿屋都是。
而莊重的腦袋,卻縮在衣服裡面,安然無恙。
“怎麼可能!”白雨岡吃驚了。
不過旋即就明白了過來。
原來在他拳風接觸到莊重的剎那,莊重就將腦袋縮進了衣領,而且用暗勁將衣服鼓盪起來,就像是一面大鼓。
這下白雨岡卻是真的敲到了大鼓,還將大鼓敲得粉碎。可惜的是,這根本沒什麼用。他的敵人仍舊完好無損的站在他面前。
衣服被白雨岡砸破之後,莊重粲然一笑,裸露在外的肌肉猛然一動,就像是一條巨蟒,從丹田往上滾動,直至跟莊重胳膊上的肌肉連成一條。
刷,莊重胳膊彈出,切向白雨岡脖頸。
白雨岡急忙閃避,可是才躲過莊重左手,莊重的右手又殺了過來。
無奈,白雨岡只能矮身往後翻滾。
可是他才蹲下身子,就見莊重雙腳一點,雙臂伸展,好像是一隻雄鷹展開了翅膀,竄動的身形摩擦空氣,發出一聲鷹啼。
鷹踏!
莊重整個人飛起,雙腳狠狠落在了白雨岡背上,將白雨岡當成了墊腳石。
咔嚓,咔嚓,咔嚓,連續三聲骨裂聲音響起,白雨岡縮在地上的身形頓時一癱,像是一條死狗,趴在了地上。
卻是他的脊椎被莊重踩斷了。
莊重落地,轉頭看向白雨岡:“告訴我向華星在哪裡,我可以饒你一命。”
白雨岡嘴脣嗡動,似乎想說什麼。可是還沒開口,卻見莊重身形猛的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已然出現在兩個馬仔站立的位置,左右手同時切出,如同利刃切在兩個馬仔的喉結上,只聽咯吱聲音響起,兩個馬仔嘴裡吐出一口血,轟然倒地。
倒地之後,兩人伸入衣服的手才緩緩滑落,衣服下面卻是兩把槍。
“我早警告過你們,你們偏偏不聽。”莊重冷冷說着,將兩個馬仔的屍體踢到了屋角。
“怎麼樣?你是準備合作還是跟他們一樣?我可沒耐心的,也不會什麼談判技巧。在我這裡只有說還是不說兩種選擇。”莊重蹲下身,問白雨岡道。
白雨岡脊椎斷裂,根本無法站立也無法翻身,他扭着頭看向莊重,半晌才輕輕吐出兩個字:“六樓。”
莊重滿意的點點頭,道:“很好,不過我雖然說不殺你,卻沒說不打暈你。再見。”
隨後莊重伸手在白雨岡腦後一敲,白雨岡就暈了過去。
經此一役,白雨岡即便恢復,怕是也當不了幫會紅棍了。
走出屋子,莊重將門鎖上,像是沒事人一般來到了電梯旁。
此時電梯門正好打開,莊重忽然汗毛炸起,察覺到電梯之中有危險。
迅速一個側翻,避開了正在打開的電梯門。
而事實證明莊重的預感是正確的,電梯門才一打開,就見兩支槍從裡面伸出,黑洞洞的槍口噴射出火舌,掃射向剛纔莊重站立的位置。
如果莊重沒有躲避,後果可想而知。
“看來對方已經知道了一切!那就沒辦法了,只能硬闖了!”莊重喃喃自語一句,等到兩支槍一梭子子彈打完,趁他們換彈匣的時刻,如猛虎撲食,一下撲入了電梯裡。
電梯狹窄的空間給了莊重機會,兩個持槍的人根本就沒空間開槍,瞬間就被莊重一肘搗碎胸口,一腳戳碎胸骨而亡。
撿起一把槍,莊重按下了六樓的按鈕。
電梯門關上,電梯開始了上升,很快叮的一聲,到了六樓,而電梯門也自動打開。
在打開的瞬間,便見六樓門口四五個黑衣人將手裡的槍掃向電梯,噠噠噠,堪比暴雨般密集的子彈盡數傾斜在了電梯中,將電梯射的千瘡百孔。
但是,想象中血液四濺的場景卻沒出現,守在門口的槍手看看電梯裡面,愣了。
裡面竟然空空如也,沒有人!
“在上面!”忽然,一個槍手大叫道。
只是他纔出聲,就被一顆子彈射穿了腦袋,轟然倒下。
接着一個聲音輕飄飄從電梯裡傳出:“恭喜你,答對了。獎勵你地府一日遊。”
餘下的槍手頓時慌了,二話不說就掉轉槍口往電梯上頭掃射。
只是他們究竟還是慢了一步,只見一道人影像是蛇一般靈巧的劃出,一顆顆子彈隨着他的動作而擊發。
砰砰砰砰,四顆子彈,沒有一顆浪費,全都嵌入了餘下四個槍手的眉心裡。
噗通,莊重落地。
這裡是一個走廊的拐彎處,走出去便會面對直直的走廊。
莊重將耳朵附在牆壁上,傾聽了半晌,忽然笑了:“好傢伙,竟然有十幾個人在等着歡迎我,這規格夠高的啊。”
笑完,莊重卻沉思起來。
很明顯現在無法硬衝了,衝出去必然是一個死。對面可是十幾把槍,一旦開火就會封鎖所有的角度,莊重身手再高明也無法逃過。
莊重轉頭看看,當他看見地上的死屍後,忽然計上心頭。
要是他們遇見的只是一個國術高手就算了,很可惜,他們遇見的偏偏是一個國術高手加玄門高手!
莊重嘿嘿笑着,哧拉一聲將一個槍手的衣服撕下一塊,然後蘸着他的鮮血快速在布片上劃出一個圖案。瞬間這塊布片就成爲一張符籙了。
不過正規的符籙需要用黃紙,更高級的符籙還會有更高級的符紙。莊重用的這個布片只能算是簡單版本,效力會低很多,但也聊勝於無。
隨後莊重將畫好的符籙貼在了一具死屍的腦門上。隨着莊重一道咒語念出,雙手衝着那具屍體一指,便見那具屍體刷的一下從地上跳起,好像是殭屍一般。
“一具好像不夠啊,那就五具都弄上!”莊重打量一下,道。
然後又畫了四張符籙,分別貼在其他四具屍體上。
瞬間五具屍體都像是復活了一般,直挺挺站立起來。
其實這便是神秘的趕屍術。莊重畫的符籙叫做鎮屍符。乃是從一位趕屍匠手裡學來的。
早些年代,你若在湘西神秘的山村小客店投宿,便極有可能看到死屍走路,當天亮之前,小客店前搖搖晃晃地走來一行屍體,屍體都披着寬大的黑色屍布。這些披着黑色屍布的屍體前,有一個手執銅鑼的活人,這個活人,當地人叫做“趕屍匠”。
其實,說是“趕屍匠”不如說是“領屍匠”,因爲他是一面敲打着手中的小陰鑼,一面領着這羣屍體往前走的。他不打燈籠,手中搖着一個攝魂鈴,讓夜行人避開,通知有狗的人家把狗關起來。屍體若兩個以上,趕屍匠就用草繩將屍體一個一個串起來,每隔七、八尺遠一個,黑夜行走時,屍體頭上戴上一個高筒毯帽,額上壓着幾張書着符的黃紙垂在臉上。
路上有“死屍客店”,這種神秘莫測的“死屍客店”,只住死屍和趕屍匠,一般人是不住的。它的大門一年到頭都開着。因爲兩扇大門板後面,是屍體停歇之處。趕屍匠趕着屍體,天亮前就達到“死屍店”,夜晚悄然離去。屍體都在門板後面整齊地倚牆而立。遇上大雨天不好走,就在店裡停上幾天幾夜。
當初莊重正是隨着方寸雲遊的時候,遇上了暴雨不得不借宿在這種死屍店裡,從而認識了一位年邁的趕屍匠,從他那裡學來了這麼一手小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