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瞬間感覺到自己被上帝拋棄了,自己這麼多年的虔誠信仰都沒感動上帝。自己要棄明投暗,從此以後改信撒旦!
艾瑪悲憤的想着。
只可惜,現在這種情況,就是撒旦也救不了他了。
穆勒聽波爾多斯基講完,再次確認道:“你確定艾瑪警官一切正常,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波爾多斯基點點頭:“無論是從表徵檢查,還是從CT檢測來看,都無法看出任何傷勢。所以,我確定。”
“那好,謝謝你了,波爾多斯基法醫。你去忙吧。”穆勒對波爾多斯基道。
波爾多斯基轉身,回自己的辦公室了。
而穆勒則拿着那張CT照片,靜靜盯着艾瑪,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艾瑪被穆勒看的心裡發慌,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道:“穆勒警官,你要相信我。作爲一名警察,我是絕對不會做出誣陷這種事情的。”
“我也想相信你,很遺憾。事實告訴我,你的確撒謊了。”穆勒目光一閃,道。
艾瑪想要爭辯,可是看見穆勒那淡淡的目光,不知爲什麼忽然就沒了爭辯的勇氣。頓時變成了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而旁邊的莊重,早就預料到了這種結果。他見穆勒似乎遲遲不下決定,似乎還沒想好怎麼處理艾瑪。
不由一笑,邁步上前,準備給穆勒上點眼藥。
“穆勒先生,現在已經證實我的清白了。我很感激你。但是我還是會向我們華夏領事館告知此事的,因爲我對自己莫名其妙的遭遇,很不滿!”莊重義正言辭的說道。
聽了莊重的話,穆勒不禁眉頭一皺。
這件事可以說,錯誤的一方完全在他們這邊。要是莊重真的將此事告訴了華夏領事館,然後華夏領事館提出抗議。
那麼一定會引起瑞士高層的不滿的,到時候盧卡的父親作爲總署長,恐怕也會受到牽連。
穆勒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所以他必須要安撫莊重的情緒。
想了想,穆勒看向莊重,道:“莊重先生,我想其中可能有些誤會。有誤會咱們解決就好,何必要鬧到領事館呢?如果你需要什麼補償的話,你提出來,我們會考慮的。”
莊重卻搖搖頭:“我不需要補償。我們華夏人不差錢!”
莊重說着,胸膛一挺,表示自己真的不差錢。
而這話,卻也讓穆勒一怔。確實,現在全世界都知道華夏人不差錢,看來金錢補償是不可能了。
那就只能……
嘆口氣,穆勒把目光轉向了艾瑪。
艾瑪見穆勒看向自己,沒來由的一個哆嗦,似乎預感到了什麼,眼中充滿了可憐與哀求。
但是穆勒視而不見,輕輕道:“艾瑪警官,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如果你沒有驗出傷情的話,你怎麼做來?”
艾瑪頓時眼中閃過一抹絕望:“不……我那是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當時他說如果是他誣陷莊重,他就會自己停職。
但是,那是建立在他對驗傷有信心的情況下啊,可是現在情況完全掉轉,那怎麼能算呢?
要是他停了職,用不了三天,就會有新的同事取代他的位置。即便不被辭退,卻也只能成爲一個普通警員了。
而他一旦成爲普通警員……剩下的事情艾瑪不敢想象了,那將是噩夢一般的事情。
“艾瑪警官,你應該知道,有些事情是開不得玩笑的。”穆勒目光一閃,道。
艾瑪頓時臉色一黯,看來這件事真的沒有迴轉餘地了。穆勒已經鐵了心要用自己來換取莊重的原諒了。
艾瑪此時無比後悔,爲什麼沒快點解決莊重呢?如果快點的話,就不會被盧卡看見,更加不會引來穆勒了。
而且,那人交待的任務也沒完成,自己該怎麼跟他交待?艾瑪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這時,卻見莊重忽然湊了上來,背過身,擋住了穆勒的視線,然後莊重悄悄拿出了鑰匙,在艾瑪眼前一晃,然後指了指穆勒。
那意思很明白,只要艾瑪告訴莊重誰想要這把鑰匙,莊重就可以跟穆勒求情,放艾瑪一馬。
但是,艾瑪卻緩緩搖了搖頭,說出一句:“Idontknow。”
這句簡單的英文莊重卻是聽懂了。他先是一皺眉頭,以爲艾瑪不想告訴自己。但是當他開啓風水眼看過之後,卻發現艾瑪竟然是真的不知道。
看來背後的人通過了一種隱秘的方式,操控了艾瑪。
既然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莊重收起鑰匙,轉身對穆勒道:“穆勒警官,對貴方這種毅然剔除害羣之馬的行爲,我表示讚賞。所以我決定此事就此結束,不再向華夏領事館投訴了。”
穆勒不禁鬆了口氣,衝艾瑪一揮手:“艾瑪警官,從現在開始,你被停職了。”
艾瑪面如土灰,憎惡的看了莊重一眼,灰溜溜的走掉了。
而他到此也沒明白,爲什麼莊重打了自己檢驗不出傷來。
“謝謝你了,穆勒叔叔。”盧卡跟穆勒道謝。
穆勒只是笑笑,沒說什麼。見盧卡沒其他事情了,就跟盧卡告別了。
至於莊重,穆勒卻是沒說什麼,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就算打過招呼了。
莊重也不在意,畢竟國籍不同,也不能指望穆勒看見自己就對自己多麼熱情。那是錢,不是人。
莊重跟盧卡走出警署,一羣警察此時看向盧卡的目光已經充滿了敬畏,再也沒人用看小丑的目光看待盧卡。
直至盧卡跟莊重消失在遠處,他們才鬆了口氣,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
“天,盧卡竟然是總署署長的兒子!我之前那麼嘲笑他,他不會記恨我吧?”
“我也嘲笑他了,怎麼辦?我們會不會像艾瑪一樣,丟掉工作?”
“要不咱們找機會去給盧卡道個歉吧?”
人性,在這一刻暴露無遺。
“莊重,我明明看見艾瑪被你打的爬不起來的,難道他真的是裝的?”盧卡奇怪的問莊重道。
莊重笑笑,說:“當然不是裝的。不過我用了一點特殊的手法。”
說着,莊重左右看看,撿起路邊花壇裡的一塊磚,然後輕輕一拍,交給了盧卡。
盧卡奇怪的接過,不明白莊重爲什麼要給他一塊轉頭。
“你掰一下試試。”
盧卡依言掰了下磚頭,手才發上力,就覺得不對,這塊磚頭竟然比麪包還要柔軟!
而緊接着,讓盧卡更加吃驚的事情發生了。磚頭竟然被他一下掰成了粉末!
這不科學啊,即便磚頭柔軟,也不可能直接掰碎成粉末啊。是莊重,肯定是他做了手腳!
盧卡又驚訝又興奮的看向莊重,道:“難道你對艾瑪用的也是這一招?”
“對。這在我們華夏武術裡叫做暗勁。是一種悄然不覺擊傷對手的發力技巧。有一種暗勁叫做綿裡針,它就像是水流一樣綿軟,當時根本察覺不出來,只有幾個小時後纔會看出效果來。所以艾瑪在拍CT照的時候,根本無法檢驗出來任何傷勢。”莊重點點頭,解釋道。
“哇,這麼酷!你可以把這一招教給我嗎?”盧卡激動的問。
“可以是可以,但是沒有二十年的苦練,是無法學成的。而且,你得一直跟在我身邊練習,以便我指導。恐怕到時候你得放棄你的瑞士遊俠夢想了。”
“啊?”一聽要放棄自己遊俠的夢想,盧卡頓時垂下了頭,卻是不再提這個話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