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重感覺到張小虎生命氣機的恢復,才稍稍減少了青蓮花雨的噴塗量。
接下來,卻是最重要的一步,將張小虎顱內的淤血給清除,使之暢通無阻。不然張小虎顱內淤積的血塊將神經壓迫,會導致張小虎始終處於昏迷狀態。
至於清除方法,莊重不是什麼腦科專家,自然不可能貿然對張小虎進行開顱手術。
所以物理治療方法被莊重放棄,莊重只能通過靈氣疏導,採用類似國術煉髓之術的原理,引導張小虎自身的氣血衝擊被擠壓住的血管跟神經,從而實現大腦的疏通。
唰,莊重眼睛一閉一睜,風水眼就開啓。
在風水眼之下,整個病房包括張小虎,都變得影影綽綽起來。
張小虎呈現在莊重眼中的,不再是一個具體的人像,而是一個類似紅外掃描視圖狀的圖像。
有的身體部位是鮮紅色,有的身體部位是黑褐色,有的則是蒼白色。
鮮紅色的,則是氣血鮮活的部位。黑褐色的,大抵是肺部跟肝部,應該是張小虎長期吸菸喝酒跟胡天胡帝掏空身體所致。而蒼白色,則是趨於病變的部位。
身體,就是一個風水局。人體的所有狀態都會如同風水的生吉之氣一樣,反映在外在之上。莊重的風水眼正好就可以識別這種反映。雖然不能說可以對症下藥,但是看出一個人某些身體器官的健康與否,還是很簡單的。
莊重眼睛的這個功能,以前是並不存在的。
這是莊重上次大戰鵷鶵之後才偶然領悟的。當時莊重跟鵷鶵搏命,全力以赴之下,潛能釋放,連續斬出了一十六刀,最終將鵷鶵置於死地。
而讓莊重沒有想到的是,那一十六刀竟然沒有一刀是經過莊重精心計算的,全部都是無意識之下斬出,但是每一刀卻又暗合要害,都是衝着鵷鶵的最薄弱之處而去。
當時生死攸關之際,莊重沒有時間細想。後來莊重又昏倒了,更是沒想起此事。
及至這幾日,莊重才倏忽想起來。在他當時出刀的時候,好像眼睛產生了一些不同的景象。那隻鵷鶵好像是一具生物課上的解剖標本,被標註出了十六處的要害部位。而莊重之所以可以無意識的斬中要害,正是靠着那些個標註才完成的。
後來,莊重有心想要重現當時的場景,卻都沒能達成。風水眼依舊還是風水眼,看到的還是風水之氣,並沒有再次出現那種要害標註。
但是,莊重卻發現,風水眼還是得到了一些微小的進化。
那就是以前看人類,只會得到一個籠統的顏色,代表着這個人的情緒。而現在,則不光可以看出代表那人情緒的顏色,當莊重用心去注視那人的某個部位時候,那人的部位還會呈現出對應的顏色,代表那人器官的健康程度。
這個功能,可以說是無用,又可以說有大用。只是要看用在什麼場合。
比如現在這情況,莊重的風水眼就得到了施展餘地。
張小虎顱內出血,反映在莊重眼中的則是暗紅色,代表着該器官病危,隨時有可能死亡。
而莊重再細看之下,張小虎的腦部則又有細分。紅色從不同部位擴散,出血嚴重的區域則是接近黑色,健康的部位則是鮮紅色。
有了這個細微的區分,莊重卻是就可以利用靈氣給張小虎治療了。
“古井無波,靈心見性,定!”
莊重虛畫一個符籙,打在了張小虎的腦門上。這是一個靜心符,可以使得張小虎氣血平和,更加容易被莊重靈氣牽引。
隨後,莊重就並指如劍,點在張小虎受傷嚴重的太陽穴上。
絲絲靈氣被莊重調動,從莊重指尖流入張小虎的顱內。
原本,在張小虎太陽穴位置,有一個淤積的血塊,那是最爲嚴重的部位。莊重靈氣滲入之後,血塊就像是遇到了熱刀的牛油,開始慢慢的融化。
絲絲入扣,細緻入微。這就是靈氣的妙用之處,是現代科技所無法達到的一種境界。現代科技可以將手術的精度提高到納米,但是靈氣的精度卻遠遠超越這個單位,達到了一個也許科學上數十年內都無法發現的一個精度。
所以說,莊重之前一直認爲,現代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不叫迷信。科學,也應該保持敬畏,而不是去否定。
靈氣繼續前進,很快就將張小虎淤積在太陽穴周圍的血塊給消解了。
莊重長噓一口氣,這是張小虎腦內最大的血塊,解決了這個,剩下的就好辦多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來,下手暗害張小虎的那個人到底心有多狠,張小虎車禍的傷加在一起,都不如他這一下厲害。
莊重擦擦額頭上的汗,繼續催動靈氣治療。
而靈氣猶如絲雨,一點點的浸潤着張小虎的傷勢。
原本堵塞在張小虎腦內的淤血,被莊重緩慢的清理着,一個小時後,張小虎顱內淤血已經減少了百分之八十,剩下的已經不會影響張小虎的生命了。
莊重此時也累得夠嗆,於是收回靈氣,準備歇一會再治療。
誰知道,莊重剛靠在牀沿,還沒歇一分鐘,就聽砰一聲,病房門被推開了。
隨之一個男人嚴厲的聲音傳來:“愚蠢!不經過我的允許,你就敢把病人交給一個不是醫生的人治療?你到底還想不想要你兒子的性命了!如果你兒子因此而死,你必將是罪魁禍首!”
“夏醫生,你不要着急,也許情況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張殿正的聲音隨後傳來,卻是有些低聲下氣。
倒不是張殿正害怕這個夏醫生,而是張殿正救子心切,面對從燕京高價請來的腦科權威專家,他不得不姿態低一些。
這就是醫生的好處了,即便權掌天下,也會生老病死,也會頭疼腦熱,早晚得用到醫生。所以也得對醫生保持足夠的尊敬,不然被醫生故意陰一下,那可就得搭上性命了。
“住手!你這個草菅人命的江湖騙子!”那個姓夏的醫生推開房門後,就看見了莊重,立即衝莊重喊道。
莊重擡起眼皮,掃了一眼這個所謂的權威腦科專家。
只見他約莫四十出頭,帶着一副金絲眼鏡,整個人文質彬彬的樣子,只是眉宇間帶着讓人極度不舒服的傲氣,彷彿天底下所有人必須求着他治病一樣。
這種人,莊重卻是不喜歡。真正的醫者父母心,卻是悲天憫人的。
“住手?我明明沒動手啊。”莊重攤攤手,很無辜的道。
“請你走開!如果我的病人病情發生惡化,你要負首要責任!”夏醫生厲聲對莊重道。
“咦,你剛纔不還說張殿正是罪魁禍首嗎?怎麼現在變成我負首要責任了?”莊重驚奇的問。
“你……無賴!”夏醫生明顯不擅長跟人爭辯,被莊重氣的一哆嗦,卻是沒能醞釀出什麼有力的反擊詞語來。
“莊重,這是燕京來的腦科專家夏醫生,還是請他看下吧。”張殿正也開口道。明顯他還是更加相信夏醫生一點。
“無所謂。”莊重聳聳肩,讓出了位置。
而夏醫生則得勝似的走到病牀前,對身旁的護士道:“把病人之前的腦部ct照片拿來我看看。”
護士早就準備好了,直接遞給了夏醫生。
“傷的很嚴重啊,不過這個血塊應該後期形成的,不是在車禍撞擊時候產生的。應該有其他的二次傷害。”
這個夏醫生倒是有些本事,一眼就看出來張小虎遭遇了二次傷害。
“咦?怎麼會這樣!”看過ct照片之後,夏醫生則打開儀器,觀察起張小虎的身體狀況來。但是當他看清儀器上的健康狀況後,不由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