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重並不清楚是誰暗算的自己,又是用什麼暗算的自己。
不過那道危險的氣息卻是來自莊重的背後,坐在莊重背後的那一排人裡面,除了植芝櫻以外,便沒有其他可疑人選了。
“莊先生這樣看着我,是認定我暗算你了嗎?”植芝櫻操着一口蹩腳的中文,說。
莊重目光炯炯盯着植芝櫻,冷冷道:“是不是你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只有你有嫌疑!”
“呵呵,你們華夏人栽贓的本事真不小。憑什麼只有我有嫌疑?難道就因爲我是東洋人?”植芝櫻反擊道。
這話頓時也惹來一陣議論,言語間對於莊重的這個指責也是頗有微詞。香江人對待東洋的態度不是那麼仇視,所以對莊重這種國籍之見不太認同。
郭超原本一擊得手之後,想着趁機會再度進攻的。但是驟然看到莊重把後背露給自己,不禁愣了下,等到聽莊重說出那番話之後,不禁心下了然。
怪不得莊重忽然會露出破綻,被他搶到先機呢。原來如此!
想到這,郭超不禁異常氣憤。這是他異常看重的一次公平交手,他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出招使壞!
於是郭超蹬蹬蹬走到擂臺邊緣,看向向華星幾人:“向老闆,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郭超語氣冷冽,彷彿在質問向華星一般,登時讓向華星臉色一變,有點下不來臺。
郭超多年的軍旅生涯養成的性格便是如此,說話直接,絲毫不考慮對方感受。
範志琦對此甚爲了解,不禁站起身,道:“郭大哥你放心,我跟向老闆都不是那種人。我敢發誓,這件事絕對不是我們做的!”
聽到範志琦的保證後,郭超才點點頭,轉身走到了植芝櫻身邊。
“不是他們做的,那就只能是你了。我知道你跟莊重有仇。”
郭超可不會給植芝櫻臉色,氣勢外放一下就把植芝櫻籠罩住了,嚇得植芝櫻面色發白。
“你……你們就會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嗎?”植芝櫻指着郭超,道。
外人不知道具體情況,通過表象來看,還真就是莊重跟郭超在聯手欺負一個女孩子。
於是有幾個看上植芝櫻容貌的富少說話了,諷刺莊重跟郭超只會仗勢欺人。
在他們眼中,郭超跟莊重再厲害,也不過是兩個打手。給幾塊骨頭就得乖乖的叫兩聲,有什麼可怕的?
其中一個富少還囂張的指着郭超,說:“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勞資來看你打拳是給你面子,你也不問問,在香江勞資給過誰這個面子?”
這話說的,連帶着向華星也罵了進去。郭超是向華星請來的,郭超不是什麼東西,那向華星又是什麼?
向華星臉色微變,可是也只是眼中閃過一抹狠色,沒說什麼。
因爲這富少的老爸是香江司法部門的二把手,向華星也是顧忌不已。
眼見向華星都啞口無言,不敢說什麼。那富少不禁更加囂張,道:“你們兩個趕緊!給我滾到上面繼續表演!表演的好了,本少說不定會打賞你們幾百萬!”
聽到這話,莊重跟郭超眼中同時閃過一抹憤怒。
而植芝櫻則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更加裝出楚楚可憐的樣子看向那富少,道:“多謝公子仗義執言,原來華夏還是有好人的。”
這話頓時哄得那富少愈加高興,已經在心裡幻想晚上該用什麼姿勢了。
只是接着一幕卻讓他張大了嘴巴,嚇呆了。
只見郭超大步流星走到他身前,二話不說,就是一個巴掌抽了過去。
啪一聲巨響,聲音都蓋過了海浪。隨着巴掌聲傳出的還有兩顆帶血的牙齒,飆飛出去,掉進了海中。
“你……你竟敢打我!”富少捂着漏風的牙齒,大叫道。
郭超只是冷冷瞥了一眼富少,啪一聲,第二個巴掌緊隨而至,做出了回答。
這一巴掌更狠,直接將富少打的暈了過去。
“記住,國術只殺人,不表演!”
說完,郭超就帶着一身煞氣回到了擂臺上。
這一幕看的所有人都驚呆了,而幾個武林前輩則當衆鼓起掌來。
只殺人不表演!說得好!
回到擂臺上之後,郭超靜靜對莊重道:“十分鐘,十分鐘後我們的比武繼續。我不會因爲你受傷就憐憫你的。”
“你想多了。”莊重回一句。
也不再跟植芝櫻廢話,忽然手掌一翻,拿向植芝櫻手腕。
“耍流氓了!”植芝櫻高叫着,卻是沉腕反掌,長長的指甲划向莊重血管。
這女人做戲十分有一套,表面的驚慌跟暗地裡的反擊配合的異常完美。
莊重冷哼一聲,拿過去的手掌陡然成了鷹爪,刷一下就抓向植芝櫻五指。
植芝櫻啊一聲,知道莊重這下很厲害,自己五指肯定會被莊重折斷的。於是匆忙變招,身子一晃,帶動着手臂劃到了一旁。
莊重這招也就落空了。
可是……莊重真正的意圖並不在此。左手招式落空,右手卻多出來了一個東西。
一把帶着劍鞘的木劍。
“這是什麼?”莊重拿着木劍,冷聲問。
“你個強盜,還我東西!”植芝櫻臉上閃過一抹慌亂,道。
“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用這東西暗算的我吧?”莊重道。
“你……你說什麼?這只是一把工藝品木劍,怎麼可能暗算你?你在說胡話嗎?”植芝櫻狡辯道。
不過隨即就有人站了出來,說:“剛纔我好想的確看見她拿出了這把木劍。”
“對,我也看到了。”
“可是拿出來又能怎樣?木劍又不是槍,可以隔空殺人。”
富豪們議論紛紛,莫衷一是。
咔,莊重驀然將木劍拔出鞘,二話不說,走到了那個認爲木劍不可能傷人的富豪面前。
將木劍對着那人一指,那富豪陡然身體一陣搖晃。
“你……快拿開!這東西好邪門!”富豪臉色變了,叫道。
莊重這纔將木劍回鞘,對衆人道:“這把木劍是某個高手用了很長時間的練習兵器,裡面蘊含了那人一絲劍意,方纔比武中我正是感受到了這一抹劍意,纔出現了失手。而剛纔我也證明了,這不是我空口捏造的,那位富豪可以作證。”
莊重指了指那個被木劍嚇得臉色變了的富豪,說。
那富豪艱難的開口,道:“剛纔他用木劍指着我,確實有一股跟刀劍一樣的鐵製品氣息傳來,讓我脖子都感到發涼。”
這話一出頓時衆人譁然,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確實是植芝櫻暗算了莊重。
“這下你還有什麼說的?”莊重眼神一閃,問植芝櫻道。
“我……我剛纔只是無聊把木劍拿出來玩玩!這是我叔父傳給植芝良田的木劍,我看到你便想到了死在你手下的植芝良田。由此觸景生情,拿出遺物來看看,有什麼不對?”植芝櫻倒是靈牙利口,把謊話說的天衣無縫。
植芝櫻本以爲這番話至少會說的莊重無言以對。
可是哪料到莊重竟然毫不理會植芝櫻用什麼理由,只是輕輕一笑,說:“我不需要聽你什麼理由,即便你說的天花亂墜又能怎樣?我只需要知道我沒有殺錯人就夠了。”
“殺……錯人?你要殺我?你敢殺我?!”植芝櫻震驚道。
莊重沒有回答,回答她的是一柄從天而降的木劍。
劍法凌厲,矯若遊龍,直接穿透了植芝櫻的心臟。
“武當劍!”在座的幾位武林大佬目光一閃,沉聲道。
對於植芝櫻的死亡,幾人卻是都沒任何表示。彷彿還不如莊重這一劍對他們的震驚大一樣。
“別怪我,這都是你自己找死!”莊重將木劍往裡一捅,迸發的力量帶動植芝櫻的屍體,跌落進了大海中。
隨着一個浪頭捲來,植芝櫻的屍體消失不見。
這時候所有富豪才恍然驚覺,原來莊重跟郭超這種人,說殺人就只在三言兩語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