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晚宴中,老爺子並沒有出席,身份最尊貴的是陸慕冰的奶奶。
其次是陸家二代。
這一代是陸家的中流砥柱,甚至在整個華夏國的影響力都不凡。
長子陸淵,也就是陸慕冰的父親,從政,現在是魔都常務副市長。
魔都在整個華夏可是超然物外的一個城市,影響力堪比帝都神京。這樣一個常務副市長,正常情況下,政治前程遠大。
老二陸渟從商,掌管着陸家大部分的產業,一個商業帝國的掌舵者。
老三陸嶽,華夏兩院院士,華夏智庫的領銜者之一,在華夏最高決策層中有莫大的影響力。
老四陸峙,華夏某集團軍的軍長,序列東南軍區,駐紮在臺海第一線,在軍中的地位不言而喻。
這一代四人,分別從事政、商、學、軍四大領域,年紀都不大,卻已經在各自領域都取得了非凡的成就,由此可以看出陸家的底蘊和影響力來。
柳浪跟着陸慕冰坐在陸家第三代的餐桌上,聽着陸慕冰悄悄跟他介紹着家裡的情況。
陸家第三代,陸慕冰是長房之女,是這一羣蘿莉們的大姐大,不過卻不是這一代的第一年長之人。她還有幾位堂兄。
陸凝鬆,老二陸渟的兒子,是柳浪的“情敵”小奶娃的父親,已經跟着其父開始學習商業運作了。
陸凝鶴,老三陸嶽的兒子,瓷娃娃的父親,現在是一個公務員。
陸凝延,跟瓷娃娃的名字發音很像,是老四陸凝閣的兒子,參軍不久。
在陸慕冰之下,還有一個堂弟,陸延年,跟陸慕冰一年,現在還在讀高三,公子哥兒一個。
四男丁的名字,取自松鶴延年,寓意祝福老爺子。
別看這老葉子基本上不露臉了,卻是陸家毫無疑問的定海神針。
因爲他乃是華夏國的締造者之一,而且還是碩果僅存的幾個締造者之一。只要活着,就是華夏國最有影響力的人,就算他現在生活在魔都,每年最高層領導,甚至最高元首,都會前來拜訪。
吃飯的時候陸家小輩坐一塊。
陽天佑跟柳浪一桌,正和陸慕冰的堂弟陸延年聊的熱鬧,顯然是相熟之人。兩人聊着時不時還看一眼陸慕冰或者瞪一下柳浪,毫無疑問他們的話題跟柳浪有關,而且不怎麼友好。
柳浪也發現了他們的小動作,心裡有些癢癢,要不是在陸家,要不是正舉行家宴,他真想把他們都攝魂了,看看他們的心地是有多黑暗,心裡是怎麼編排自己的。
這一桌除了柳浪、陸慕冰、陽頂天、陸延年外,還有陸欺雪以及那一對雙胞胎蘿莉。
“姐,這位哥們就是我那準姐夫吧?”陸延年終於和陽頂天說完了話,看向陸慕冰問道。
陸慕冰看了陸延年一眼,點了點頭。
“姐夫你好!”
陸延年斟滿了一杯特供白酒,對着柳浪說道:“來,碰一個!”
柳浪笑了笑也舉着酒杯就跟碰了。“姐夫,你今年多少歲啊?”
“二十五。”
“那比我大不少,我十八,我叫你大哥怎麼樣?這樣顯得更親一點,叫姐夫畢竟還隔着一個姐姐。”陸延年又斟滿了一杯酒說道。
這次他站起來了,來到柳浪身邊,跟坐在柳浪身邊的摘花小蘿莉換了個位,摟着柳浪,顯得很是親密。
被一個男人摟着,柳浪有些彆扭,但是也大庭廣衆之下,也不好拒絕。
柳浪不知道陸延年想幹什麼,不過嘴裡卻說着很客氣的話:“好啊,我覺得有你這麼一個弟弟,也是挺自豪的一件事。”
“是麼,這是我的榮幸。”陸延年摟着柳浪,吐着酒氣。
突然說道:“大哥,你配得上我大姐嗎?”
這問題還真把柳浪給問着了。
不對,是這問題把柳浪給疑惑了,難道陸慕冰這麼聰明的姑娘竟然會有一個傻子堂弟麼?
什麼配得上配不上的,柳浪早就把他大姐上了好不好?
這個時候再
來問這個問題,不嫌遲了麼?
“當然能!”柳浪心裡鄙視,表面上卻微笑道。
陸延年沒有在意柳浪的話,繼續問道:“那你讓我的姐姐過上幸福生活麼?”
“毫無疑問!”柳浪自信道。
陸慕冰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很性福。
“那你能……”
“我能告訴你一個秘密。”柳浪突然搶話道,打斷了陸延年的第三次發問。
陸延年對於柳浪的搶話有些意外,帶着微笑問道:“什麼秘密?”
“不能說的秘密。”
不能說的秘密?不能說的秘密還算什麼秘密,你玩我呢?
陸延年覺得自己被柳浪給玩弄了,有些氣憤。
但是不等他發怒,柳浪卻探過頭去,對着他的耳朵說道:“我知道他喜歡你。”
“你說什麼?誰喜歡我?”陸延年被柳浪給驚呆了,不敢置信地說道。
這可是陸家家宴,除了眼前的柳浪,以及對面的陽頂天等幾個外戚外,可都是陸家人。
在這裡有人會喜歡他?這意味着什麼你知道麼?
那可是禽獸不如的事情!
陸延年瞪了柳浪一眼,惱怒地說道:“你玩我呢!”
“不是。我是你大哥,怎麼會欺騙自己的弟弟?再說了感情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怎麼能夠隨口胡說呢?”柳浪很誠懇地回答道。
“那你說,你說的‘他’是誰?”
“喏。”柳浪示意陸延年看向對面,對面有兩個位子,本來有一個坐的是陸延年自己,現在卻只剩下一個陽頂天了。
“裝逼男,也就是你的陽表哥。”
“哥屋恩!”一聽明白柳浪的答案,陸延年忍不住啐口罵道。
不過因爲這是家宴,很多長輩都在場,所以他壓着怒氣把“滾”字罵得很委婉。
但是縱然是這樣,也把跟他們同一桌的其他六個人給驚動了,紛紛看向了他們哥兒倆。
剛剛還勾肩搭揹你摟着我我貼着你,好一副親密勁兒,這麼突然翻臉了?
之前兩人的對話都說得很小聲,除了坐在柳浪另一邊的陸慕冰或有耳聞,其他人是聽不到他們的談話的,這一來可把大夥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們身上了。
柳浪還好,沒心沒肺的話說了不少,沒臉沒皮的事做了不少,別人質疑的目光掃過來,依舊保持着親切和藹的模樣,彷彿兩人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是陸延年可不一樣了。他可是一個天真的公子哥兒,一個純潔的小少爺,從來不曾接觸過這類沒有底線的話,也沒有這麼被衆人的目光質疑過。
大家一看他,一張小帥臉就被憋紅了。當然也有可能是被這個禁忌的答案給羞紅了。
作爲大戶人家的小少爺,作爲鶴立雞羣的高富帥,他坐在教室可沒少收過情書,走在街上也沒有少被人問過qq、微信、電話號碼。
可是那些人都是妹子啊,被一男人喜歡可還是第一朝。
這確實是一個秘密,一個不能說的秘密,可是這混蛋卻偏偏說了出來,雖然目前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
但是一個秘密,一旦有一個人知道,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人知道,最終就不再是秘密了。
不對!這一羞惱羞怒就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忽略了。
這混蛋說陽表哥喜歡自己,難道自己就信?當自己傻啊?他要是隨口胡謅的話豈不是顯得自己自作多情,自己一廂情願了?
於是陸延年無視了餐桌其他人詢問的目光,充滿了惱怒又充滿了疑惑地瞪着柳浪,等着他給出一個滿意的證據。
聰明無比的柳浪一剎那間就讀懂了陸延年的眼神,他把他拉到嘴邊小聲說道:“你是不是不知道他是玻璃?你是不是以爲他喜歡你慕冰姐姐?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發現他對你的情深意重?”
是啊是啊,我真的從不覺得麟表哥是個玻璃,一直以爲他喜歡我堂姐,更別說什麼喜歡我了。
陸延年心裡這麼回
答着,但是嘴巴可沒開,只是愣愣地盯着柳浪,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其實他天生陽痿,所以變成了一個玻璃,而且還是主受,這是他不能說的秘密。爲了掩飾這個不能說的秘密,他才故意追求你陸慕冰姐姐的。你知道爲什麼嗎?”柳浪神秘兮兮地問道。
“爲什麼?”陸延年儘管不太相信柳浪的話,但是還是忍不住想知道原因是什麼。
“你傻啊?這都不知道!”柳浪瞪了陸延年一下,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我怎麼傻了?你什麼都沒說我怎麼可能知道?陸延年被柳浪罵了個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因爲……”
柳浪快速地看了陸慕冰一眼,說道:“如果不是你大哥我從天而降的話,你冷豔的大姐會拒絕所有男人。這對於一般男人來說一種災難,但是對於他來說,卻是最好的掩飾。既不用與讓他噁心的女人相處,又不會被人發現他的真實性取向。”
是這樣的麼?陸延年看了看陽頂天,又看了看陸慕冰,最後目光回到了柳浪的臉上。
要從邏輯上來說,這真說得通啊。
一想到這,陸延年頓時目瞪口呆了,然後他又看了看陽頂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鬼迷心竅了,竟然覺得這陽表哥好像確實與陸慕冰堂姐接觸的時間不多,反而每次來了陸家大院都和自己膩在一起。難道他真的是個玻璃,真的喜歡自己?
陸延年突然冒了一身的冷汗。
“你怎麼看出來的?”陸延年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但是這是一件必須很慎重的事情,必須要求證一下。
“我是神醫,這你知道的。人身上有什麼齷齪的秘密我看不出來?”柳浪撇了撇嘴說道:“你還是不太相信我的話?”
“有點。”
“這簡單。眼見爲實,你讓他今晚留在這大院裡,趁他洗澡的時候看一下不就得了?”柳浪張嘴就說出了一個最簡單明瞭的驗證方法。
陸延年思考者柳浪的話,又一次看了看陽頂天,不禁點了點頭。
這可是他的地盤,要偷看女人洗澡不容易,可要偷看一個男人洗澡,不要太簡單了。
柳浪和陸延年一直在咬着耳根子說悄悄話,別人並不知道他們在嘀咕什麼。但是陽頂天的注意力自從柳浪出現後就基本沒有離開他,所以他把他們的神情動作都看在了眼裡,更被陸延年幾次三番的異樣眼神看得心慌慌的。
年表弟這是什麼眼神?這邪異得難道我是一個妖怪?不是讓他去削這鄉下來的老土冒的面子,讓他在衆人面前擡不起頭來的麼?怎麼感覺他們兩個人勾搭在一起,正準備對付自己呢?
陽頂天一心窩子的疑惑。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這陸家晚宴終於結束了。是夜,月華皎潔,星光明媚,是一個花前月下的大好時機。
在陸家大院的某一處院子裡,一個男人愜意地走進了浴室,慢慢地脫起了衣服。而在不被他發覺的某個角落,一雙眼睛睜得豁大豁大的。
半餉之後,那個躲在暗處的眼睛的主人,輕輕地吐出了兩個字。
“果然!”
……
這陸家的團圓飯比之前的那一次家宴要隆重得多,也熱鬧得多。
但是柳浪卻不喜歡那種感覺,而陸慕冰也習慣了安靜,所以兩人一合計,一秒鐘就勾搭成奸,溜了出來。
這雪泥苑原本只是毗鄰陸慕冰父母所在院子的一處荒涼院落,卻被這小丫頭看上了,不僅給它取了名字,還親自動手簡單修葺了一番,成爲了她一個人的天地。現在,在她的強力要求下,住進了一個客人——柳浪。
“柳浪”陸慕冰晃悠着一對小腳丫,手裡剝着一個水潤的葡萄,突然喊了一句。
“怎麼了?”柳浪嘴裡咬着一個葡萄——陸慕冰給剝好的——有些含糊不清地問道。
“那你喜歡我做你的女朋友麼?”陸慕冰繼續問道。
“嗯。”
陸慕冰這似蒙太奇的問法,把柳浪給驚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