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驚心動魄,讓人心驚肉跳的綁架,如果她講給笑笑聽,笑笑一定不會相信,肯定以爲她在編故事,把電影、電視劇裡發生的事情編給她聽,只是被綁架的對象,換成了編故事者本人而已。
哎……她在心底暗暗嘆息着,小學六年,初中三年,外加兩年的高中生活,這麼多年加起來發生的怪事也沒有這個學期的多,先是遇到英俊無敵、近乎完美的凌一風,愛上凌一風,再是遇上一個纏人的秦可飛,然後是碰到葉風雲這個外表帥氣邪惡,且高深莫測的人,他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打的什麼如意算盤,她不清楚,也不明白,現在……。還莫名其妙得被綁架了。
現在,自己的生命懸於一線,雖然被那個混蛋、惡魔、混混打了兩巴掌,至少還是有希望能出去的,雖然那希望是未知的,渺茫的……
她現在什麼都做不了,既沒有超能力,也沒有極度靈活的頭腦,更沒有一身像武俠小說裡寫得那出神入化的武藝,她現在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一直一直得爲自己祈禱,祈禱自己能活着走出去,活着見到凌一風,和他解釋清楚,然後,不顧一切得和他在一起,對他說永遠也不要和他分離,活着、完好無損的站到父母面前,好好得和他們團聚在一起。
同時間重重的叩門聲一聲接一聲得響起,同時,一個低沉的、滄桑的、急切的、有幾分怒氣的男性聲音混着敲門聲有力得低吼着:“南牽,快開門,我是爸爸,我知道你就在裡面,快點開門,我有要緊的事要和你說,快點兒,別耽誤時間了……”
敲門聲一聲比一聲急迫,一聲比一聲有力,一聲比一聲響亮,像是幾欲把木門敲碎一樣,紀南牽愣怔了幾秒,微微蹙起得眉頭又漸漸得舒展開來,然後,他旋轉木門得把手,熟練的開了門鎖。
門口站着一箇中年男子,一身正統的黑色西服,先不說他的相貌和五官,乍一看來那身材極其發福,肚子
像是吹起的氣球,圓鼓鼓的挺着,身材呈筒狀,已經分不清腰在哪裡,上半身在哪裡,屁股在那裡了,他的相貌也是平平庸庸的,粗濃的掃帚眉,極其聚光的小眼睛,深凹的如同刀刻一般的下眼袋,肥頭大耳,清晰明瞭的雙下巴,厚嘟嘟的嘴脣。
看見門開了,他迫不及待的大步走了進來,用那雙聚光的小眼在屋內巡視了片刻,直到看見蜷縮在牆角,雙手雙腳被綁着的女孩時,他纔在她身上審視了幾秒,幾秒鐘後,他才把眸光拉回到紀南牽的身上,眸子裡閃爍着擔憂、焦急……“爸,你找我有事嗎?是不是葉風雲那個混蛋給你打電話了?你放心,我會把我們的公司和財產重新奪回來的!……”
“聽我說。”紀衛浩的雙手搭在他的雙肩上,很是鄭重的、認真的、有力的、急切的命令他道:“爸爸現在沒時間和你解釋了,你趕緊走,趕緊離開這裡,車子就在外面,再晚一點兒的話,葉風雲就會來了,說不定他報警了,聽我的話,快走,趕緊走。”他一口氣得說完話,用力的推搡了他一把,皺着眉頭低吼着:“南牽,你快點兒走。”
“不。”紀南牽踉蹌的後退了幾步,昂首挺胸得站正了身子,固執的反駁着“我不走,他報警了又怎樣?大不了再下大獄,不就是蹲監獄嗎?又不是沒蹲過,再說了,他的女朋友還在我手上,他敢報警嗎?他要是敢報警我立刻殺了她。”
他邪惡、嗜血的目光落定在葉馨兒身上,着實讓她打了個寒戰,那種森冷、邪惡、嗜血、殺戮如儈子手一樣的光芒,讓她害怕了、瑟縮了、心驚肉跳了……“你個混賬東西。”紀衛浩揚起手,上前一步,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臉上,打完後,他咬咬牙,那隻打過他臉頰的手還在微微顫抖着,這是他第三次打他,從小到大,他和妻子都是極盡的寵愛着他,事事順着他,處處依着他,雖然……
他是領養來的孩子,可是……他們對他簡直比
親生的還要親,已經寵溺到了極致。在這種看似無害確又是‘糖衣炮彈’的寵溺下,紀南牽才養成了粗暴驕橫、冰冷野蠻、對事事漠不關心的壞脾氣。
“爸,你打我?”他捂着剛剛被打過得右臉,睜大雙眸,很是吃驚得望着紀衛浩“我做這些都是爲了你,爲了奪回屬於我們的財產,我現在連自己都豁出去了,連生死都豁出去了,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我現在都懷疑了,嚴重的懷疑……”他竭盡全力得衝他吼着“我T麼是你親生兒子嗎?”
“不是。”他果斷得回答,心裡確滴滴答答得淌起血來,如今之計,爲了保住他,維護他不受傷害,任何傷害他的話他都能說出口“你並不是我們的親生兒子,你是領養來的,從孤兒院領養來的,不信,你可以回家看看,那封孤兒院的領養協議就在我臥室的抽屜裡,現在……”
他的嘴角抽搐着,聲音也微微發着顫“你給我滾,我不需要你的幫忙,更不希望你像個流氓、混混、地痞無賴一樣靠着綁架別人、威脅別人來幫助我,況且……我們集團當時瀕臨破產,經營不善,是不可能起死回生的,爲此,我還要謝謝葉風雲幫我的忙,將我們集團收購了,聽說……現在已經有了起色,並且步入了正軌,所以……這並不是葉風雲的錯,再怎麼樣也完全怪不到他的頭上。”
紀衛浩後面的話紀南牽一句也沒聽清楚,因爲前面的話對他打擊太大,讓他踉蹌得後退了幾步,他胡亂得搖着頭,一邊自顧自得嘟囔着:“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領養來的,我不是領養來的……你騙人,你騙人,你騙人……”
他有些神志不清、精神恍惚了,似乎這個無情得真相對他打擊太大,讓他一時不能接受,他依舊踉蹌得往後退着,默默得往後退着,直到寬闊得背脊抵制那扇堅硬牢固的木門,他才站定了腳步,手上的那把鋒利的匕首‘哐啷’一聲從他的大掌中脫落。
(本章完)